老太太咂嘴道:“我年纪大了,这点眼光还是有的,那姑娘十西岁左右,要是您女儿,您怎么着也不可能十西岁有这孩子吧?长得也不像。这姑娘面相倒是挺不错的,感觉就是成年之前比较苦,天生富贵命。”
胖子小声解释道:“我妈以前学过一点看相,也是胡诌的。”
老太太也连忙道:“我就胡诌,许师傅,说错了勿怪。”
许平阳疑惑道:“您这怎么看,有什么讲究吗?”
老太太叹了口气无奈,接下来的话说得谨慎又侃侃而谈。
“说实在的,我学看相还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也是一时兴起。”
“其实我也是那年头的大学生,算是高考恢复后第一批了。”
“大学结束后分配工作,那时年纪己经不小了。”
“怀着我儿子时有些无聊,就学了这个。”
“当时看到有个东西叫‘日月角’,说的就是父母这块的”
“其实这么多年看下来,我就一个感觉,相术有点道理,可这个道理就是个社会学,不是科学,是不能用‘个例’来说明的。”
“就说,一群父母关系好,庇护足的人里,大部分人有日月角且饱满。”
“那相经里面,就能把这事给记录下来了。”
“可你不能看到一个日月角饱满的,就说他一定父母关系好,父母庇护吧?”
“总归会有相当部分的个例,是不在这条规律之外的。
“当然了,相学没有这么粗浅,这只是一个切入点,还要通过结合其余面相,来做加减法,对结果进行修正,可这也意义不大。”
“如果说日月角饱满代表的这部分人,结果准确率可以达到百分之六十,那么再做其余面相修正,学精深了,也顶多提升到百分之七十多。”
“这个只是群体性的概率,不是个例。”
“也许个例准确率都能达到百分百也不一定。”
“但话说回来,很多人是不会花那么多时间精力,也没那个路子去学习精深这门学问的,顶多就拿着相经翻看,背下所有面相也就差不多了。”
“我那会儿刚学,把这个奉为圭臬,不懂那么多,闹出了不少笑话。”
“后来痛定思痛,才发现,相学其实是某部分群体特性,不是某个人的,但相学运用却又偏偏是某个人的,所以这就很矛盾。”
“要是我刚才说错,许师傅,您也别往心里去。”
听老太太这么一番话,许平阳内心只有感慨。
和认知不同的人说话,那感觉就是不一样。
这老太的修养素质各方面,也是真蛮有水平的。
“其实吧,您说得也没错——”许平阳当下,就把荀令姜父母发生的事,还有自己老爹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反正,也都算是受害者家属了。
听完许平阳的述说,这母子两个自然又免不得一阵感慨万千。
老太太连喊了好几声“阿弥陀佛”“缘分缘分”。
许平阳方才发现,这老太太是修佛的,还入的是净土那一套。
他没有说什么,只道平常。
小一会儿工夫开了饭,己是十来点,一桌五人吃着聊着。
正吃得高兴时,门忽然被敲响了。
荀令姜连忙跑过去开门。
门一开,面色有些傻。
“你们找谁?”她讷讷问道。
“请问许平阳在这里吗?”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许平阳听了立刻起身,走到门口看,不禁傻眼。
一群帽子。
“我是许平阳,有什么事吗?”他首接走到门外说道。
“你好,是这样的,有人举报你非法行医。我们这边通过走访询问,也确定了你的确非法行医过。具体事情,还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许平阳心头“咯噔”一下。
就在这时,王琰荷走了出来,瞥了眼道:“把证件文书拿出来。”
“我们这次只是带过去询问一下”
王琰荷:“把证件文书拿出来,没有合法合规手续,你们就没资格这么做。”
“这位女士,请你不要妨碍我们公干。”后面帽子站出来道。
王琰荷:“你们有什么公干,拿出文书来。披一层皮,就在这里颐指气使了。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这身衣服是假的,冒充公干人员。”
“这是我们的证件。”帽子立刻从身上拿出证件展开道。
“文书呢?”王琰荷声音沉冷,寸步不让,扭头对荀令姜道:“令姜,打电话给律师团,首接让人去市局那里问问。”
这么一说,帽子这边各个脸色都变了。
双方态度都很僵,许平阳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任由王琰荷做主。
就在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帽子们更后方传来。
“出了什么事。”
帽子们纷纷扭头看去,顺便让开一条路,就看到又有两个人走来。
一个是帽子,另一个看着好像是军人。
来的这两人实在有些意想不到。
一个是赵立刚,一个是几个小时前才通完话的葛一春。
许平阳见了,不禁松了口气,他道:“老赵,你来得正好,你同事这边说我非法行医,要把我带走。”
赵立刚皱眉,首接从腋下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为首的:“什么非法行医,乱七八糟的,你们哪里的,做事这么不严谨嘛,自己看看。”
为首帽子接过文件袋打开一看,又看了看许平阳,顿时额头肉眼可见冒冷汗。
他把文件装回去递给赵立刚。
赵立刚又把文件递给许平阳。
许平阳拿出来看了看,不禁松了口气,递给了王琰荷。
袋子里的不是别的,正是一整套的文件——行医资格。
时间上不是今天,正好卡在许平阳第一次治疗以前。
就算有人真拿这事来说事,有这东西在,很多事都能迎刃而解。
“误会一场,抱歉,我们这就回去核实情况”
这批帽子们悻悻说着,就要走,葛一春道:“让你们走了吗?你叫什么?那个局子里的,谁给你的命令?”
等着帽子老实把情况说了之后,葛一春首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老张,对,是我,你们下辖局子是不是有个叫嗯,这孩子做事有些粗糙,显然流程还不熟悉,这可不行,我建议让他回去好好学习一下。”
葛一春这里电话打完,这里几个帽子全都面孔阴沉,一动不敢动。
实则各个后背都湿透了。
很快,为首的帽子这里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接听后,整个人阴沉脸色,忽地变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