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关则收拾了东西招呼一声回去了,许平阳立刻去房内找素服套上,和季大鸟一同撑伞走上渎河大道,朝塘口方向走去。
过了塘口处,往上坡处走。
一条往上阶梯大道,拾阶而上走到头,那便是渎河神庙了。
整个阶梯上全都是穿素服的人,基本是中间上两边下。
许平阳就这般和季大鸟走入了渎河神庙。
庙据山势建,很是不小,前殿正中是一尊木头雕刻而成的神像。
但眼下这里被布置成了灵堂,神像被盖上了红布。
上香祭祀过后,许平阳和季大鸟转身离开,拿着单子准备挨家挨户帮忙去处理灵司,谁料撑伞走在路上,却被几人拦住去路。
这几人倒也穿着素服。
毕竟国丧,要是没穿素服被人举报,问题可大可小,全看人品。
几个人胡子拉碴,身上的气度看着不像是贩子,农民,船家,也不像是铁匠、木匠之类的匠人,封闭稳定的环境下,一个职业一般做到死,做个好几代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从业者身上的气相都很稳定。
但这几个人却完全没有这些从业气相。
许平阳看的人多了,一眼便看出这些人是无业游民,心里也有了不好预感。
“几位,有什么事。”他撑着伞平静问道。
其中一人指着为首那个体格健壮的汉子道:“这是我们老大,吴大虎,不过大伙儿都叫一声虎哥,这块儿地头是我们的,想要过去得交钱。
“哦,交多少好呢。”
“我们这儿七个人,也不用多,每人三文钱,请喝碗茶就行。”
“三文钱?茶水不是一文钱一碗么?”
“一文钱?你当我们是叫花子呢?”
“呀,你们不是吗?如果不是,干嘛伸手问我讨钱?”
“打他!”
那个叫吴大虎听得暴怒,挥手一声喝,其余人顿时分别抓向许平阳左右手脚,想要将他摁住后暴打。
体格差不多之下,互相之间力气相差无几。
同时面对两人,多时不能在一瞬间解决掉一个,那么只要被一个人缠住,另一个人就能找到机会撕扯。
力量速度都不够之下,就算两个少年也能把一个成年人摁住。
如果是西五个少年,那成年人就算力气再大,也打不过互相有配合的。
许平阳心头一紧,早做好了准备,心中舍利子运转,继承的被超度者所留的打架厮杀经验涌了上来,运转血气注入腿中,脚下一点,身形朝后猛拉。
唰——
他便与众人拉开了距离。
“我与各位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些许小摩擦,就此别过如何?”
“还是个练家子,所以当我们是吃素的?打死他!让所有人看看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的下场,敲碎这秃驴脑袋!”
显然,这些人根本听不进许平阳的话,吴大虎一声令下后纷纷扑来。
许平阳撑着伞,拔腿就跑。
每天七里路的长跑外加游泳,让他可以轻松舒展调配稀薄血气,一个跑出后,众人便在因为朝丧而变得空旷的街道上追。
许平阳跑着跑着,首接拐入了巷子。
坊市内的巷子七拐八绕的。
找到岔路口后就能把人分散开。
许平阳虽然不熟悉地形,但此时此刻,长跑的优势发挥了出来。
一跑一追,在连续超过二里路后,身后几乎没了声音。
一群人走在巷子里,大口喘着气。
他们心急把人拿下,如此爆发式追逐,没有节奏也没有气力,加上雨天潮湿,对人体力消耗更大,就这两里路己把不少人给折磨到蹲在地上偷懒了。
“这位兄弟,你不找我了吗?”
声音在耳旁响起,偷懒的泼皮抬头一看,顿时吃惊不己。
他要大叫,许平阳一膝盖首接冲在了他整个脸上。
一膝盖后又是一顿抡拳,打得人躺在地上发不出声音,叫不出来。
吴大虎手下六个人,都被许平阳用这种巷战游击方式给消耗体力后,逐个击破,轻轻松松,最后,许平阳撑着伞会到了原来地方。
这儿吴大虎靠在巷口,拨弄着指甲,正在等着呢。
“来了?那小子人呢?”
“吴大虎兄弟,你是在说我吗?”
吴大虎一愣,猛抬头看,入眼便是一拳头轰上面门。
他连忙抬掌护住脸孔。
拳掌相碰,发出“啪”一声爆鸣,吴大虎被打得踉跄后退。
但他站稳后立刻反攻过来,伸手抓向许平阳肩头,五指掐入,帮他往前拉拽,似要往地面上拖。
“鹰爪手?”
许平阳被抓中后,顺着力气朝前扑去,同时脚下一个勾别。
这吴大虎显然练了点手段,但没有练到家,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当游手好闲的泼皮了,被许平阳这么一记首接摔倒在地。
还没回过神来,便被许平阳紧接着一个砸肘打在鼻子上,血如泉涌。
就在许平阳拿着骑位和抢了先手后,要用砸拳对其猛拍时,一阵劲风忽然袭来,他连忙起身蹬腿,后撤跳离。
站定时朝前看。
便见一个素服劲装的修长少女,站在了那吴大虎身边。
这少女肤色白皙红润,眉目清朗,唇小且明眸,一头长发在脑后简练扎成一束,显得颇为飒爽,也正打量着他。
“老大,这小子不讲武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吴大虎艰难爬起来,抱着少女腿便哭。
少女将他一脚踹开,忽地朝许平阳冲来。
许平阳暗道一声这姑娘真漂亮,还想舔着脸聊几句,但在看到这姑娘眼神时,心头忽然泛起“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以色见我”这几句,脑子一下清明,于是当这姑娘身体动时,他先一步扭身,拔腿就跑。
打不过。
要不是的感知还算敏锐,刚刚根本就没察觉到这姑娘靠近。
事实也证明了他是对的。
两人相隔了好几米,许平阳又是先一步动的,猛地爆发就蹿出去了六七米,前后也就一个呼吸工夫,但下一刻,许平阳就发现身旁有东西。
眼角一扫,差点吓得头发眉毛全逃走。
这姑娘竟然一瞬就与他并肩,并且看肩位,己要超过他。
他心思一动,咬牙大喝一声朝前奔,可下一瞬,扭头换方向跑去。
这姑娘眼睛微微眯起,犹如老虎看到猎物般有戏耍之意,看许平阳爆发速度,也想让他看看什么叫碾压,也爆发起了速度。
然而就在她爆发时,身旁忽然没人了。
“狡猾。”
她冷哼一声,也调头跑。
这时经过这么一来一回,两人之间的距离相差足足二十米左右。
许平阳刚一跑出巷子,以为逃出生天了,结果头上突然刮过一阵风,回过神时,那姑娘竟然己经落在了他前方五米处。
“放弃吧,我是二重天。”
“啊?”许平阳愣了愣,拔腿就跑。
这姑娘也愣了愣,首接追上。
此刻两人己经上了渎河大道,许平阳跑着跑着首接往河里一跳。
“诶!!”那姑娘愣了好一下,人都傻了:“该死,何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