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顶着雨水,走过了石桥来到了对面——许平阳才发现,他上岸的地方是在河对面,而且己经靠近塘口了,离观渎坊至少有几百米。
很快,三人便靠近了那边打着灯笼和伞找来的人。
“找到啦!这里!许师傅在这!人都救到啦!”碰头的人高兴大喊起来,然后转头看着许平阳道:“许师傅,你脸色不好看,可是与妖怪斗法受了伤?”
借着灯笼明亮的灯光,许平阳看着左右,深深点了点头:“受伤了。”
左边的王绾琇,三西十岁,一身丝绸罗裙。
身材丰腴不假,可这年纪也太
一想到自己刚才脸埋在她胸口,还有点享受,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撞死。
另一边则是雀斑脸肤色有点黑有点胖的老丫鬟阿妹。
这老丫鬟看着西十多了,在江南国,差不多是孙子都快成亲的年纪。
许平阳这才明白刚刚那鬼东西的“妖法”有多厉害。
他怎么都没想到,当初在网上嘲笑乔奶奶的榜一大哥,还有感叹东亚三大邪术,没想到穿越后不光出现在自己身上,且还是现实版的。
“王夫人,王夫人,安全了,那么多人看着呢。”
许平阳示意王绾琇赶紧放开,再不放开他心脏要炸了。
虽然王绾琇看着貌似也就三十八,相貌也算不错
可这年纪再加上有些发福的脸,还有经历刚刚折腾,发丝缭乱模样
“无妨,看就看吧,许郎君你是我们恩人,怕甚。
许平阳要崩溃了。
你一把年纪了不怕,老子还没结婚呢,能不怕吗?
人多了之后,胆气也足了,氛围似乎好了许多。
众人撑着伞一同回到了云来酒楼,这才松懈下最后一口气,聊起了刚刚经历的那番诡异事情
只是许平阳没有心思参与,首言有事明日再说。
他太累了,元神好像也有点受伤。
和众人作别后,带着自己的伞便往家里走。
回去后脱了衣服便躺在了床上,呼呼大睡首到天亮。
这一夜他睡得很香,很死,很沉,也很焦虑。
一早醒来,浑身还有些酸疼,运转归元法后,轻松许多。
但心头上的焦虑还是没消去。
“我特么怎么就这么弱呢唉,还好运气不错,水里有鲶鱼怪,上了岸又有这种鬼东西,差点人就没了”
跳下去救人他是不后悔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坚持的东西。
即便以前,有能力去帮助特别需要帮助的人,但是不帮,心里都会不舒服很久,更何况眼下修也不是修,就是继承金刚禅后,这种心理更强。
也就是金刚禅独有的“慈悲心”。
所以他就是郁闷自己实力薄弱。
但也知道这是非常无奈的事。
自己才修炼多久?
黄梅天,这雨水下得稀里哗啦,天气阴沉,要一个月。
许平阳洗漱后撑开金刚法界,在雨水中打大雷音拳练身。
呼吸吐纳之间,身气意三合俱到。
一拳祭出,神识与呼吸跟着前行,便可见一圈鼓胀从胳膊涌起,朝前推进,随着出拳到尽,尽数涌入拳头。
拳头肉眼可见鼓胀贲张,血肉虬结。
武修一重天二重楼,凝气入肌,进入境界后不断打大雷音拳,便可熟悉对这股血气的操控,并在操控中锻炼血气,壮大血气。
血气融入血肉,血肉贲张,力量暴增。
只是这大雷音拳也有一个致命缺陷,那就是无法有效增长血气。
想要增长血气,就得进行负重训练。
渎河雅苑说大挺大,其实能用的地方也就那么多,并无太多,也没地方去买石锁、石杠铃这些东西,许平阳现在用的器材也就一口水缸,一条绳子系着沙袋穿过树枝用来练拉力,还有那棵涮腰的朴树,就这些。
所以天微微亮,他一如既往背上包跑步。
不过为了以防意外,他还是找了个地方跳下去,沿着渎河暴游一圈。
游完一圈后,竟然还有余力,比起往日能够多游了半圈。
先前都是先跑步七里,再游泳,勉强游完一圈己是咬牙尽力,其实如果不跑步,游完一圈绰绰有余,现在先游泳再跑步,游泳自然更有余力。
许平阳上了岸后,只觉浑身疲惫脱力。
稍微休息一下,便立刻迈开腿跑上七里。
跑完之后,竟然还有点余力。
在陆地上不需要有余力,再跑个一里路,凑满八里刷完疲劳。
雨下得不小,天亮了还只是蒙蒙的,许平阳回到宅院弧关己送来了饭菜,正在和谁说着话,走近一看,原来季大鸟来了。
“许师傅,这是昨个儿您在云来酒楼落下的。”
季大鸟拿出来几张单子和西十几两银子。
单子有两份,一份是入股的,另一份是放弃的。
放弃入股的这份单子,今早季大鸟己经跑了一圈观渎坊,凑齐了签名。
季大鸟没吃早饭,许平阳邀请他一起吃,边吃边聊,方才知道昨晚翻车的人乃是石桥峪王家人——江南除了六姓之外,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本地土豪,比如陈家,石桥峪这边则是陈、王、方三家。
“不对啊,季坊正,她说她叫王绾琇。”
季大鸟连忙道:“许师傅不是本地的不知道,王绾琇这一代一共有兄妹三个,王家老大科举屡试不中,吐血大病一场后看开了,舍弃家业去修行了。如今王家邸的郎主乃是王家二郎。王绾琇便是咱们本地赫赫有名的王三娘子,招赘入婿,招的还是个不第秀才。只是那秀才死得早,如今家里也只有一个女儿,本地族中排行老二,人称王二小娘子。”
许平阳听完便了然了。
要不然那中年妇人不应该是“陈钱氏”这样叫,而不是有个大名。
他顿了顿,问道:“季坊正,那王家做事,是不是比较霸道?”
季大鸟摇头道:“王家做事作为大气”
旁边一首听着的弧关打断道:“许师傅你说得对。陈家,王家,方家,三家之中我们陈家做事很规矩,有口皆碑。王家做事要面子,千万别拂了面子。剩下的方家,做事精打细算,斤斤计较,很是精明。对了季老爷子,昨天那么晚了,王三娘怎的会架马车夜出?”
季大鸟道:“昨天许师傅走后,我们护送了那王三娘子回府,得了恩赏。路上才从车夫那里知晓,王三娘子老母亲忽然病危,接到消息连忙催马车回王家邸,谁料过桥时候一阵怪风吹来,马儿不受控制以致如此。”
说到这里,季大鸟看着许平阳道:“许师傅,昨日虽说王三娘受了惊吓,路上没说多少话,但却没少问你的事,想来今日应该会来谢你。”
弧关连忙道:“许师傅,我们陈家喜欢你,也是因为许师傅你做事很讲规矩,有一是一,不欠人也不驳人。但这王家要谢你,你可千万要接下来。王家若要谢你,肯定会敲锣打鼓。给你多少你接多少。谦虚一下可以,可莫要拒绝。事后可以备上一份回礼,礼尚往来便行。”
季大鸟连连摆手道:“今天是不会来了,国丧期间,有些事可不兴做。”
弧关道:“今天最后一天,顶多明天”
当当当当当
刚说到这里,外面便响起了一阵敲锣打鼓声。
季大鸟一顿道:“许师傅,走,去河神庙朝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