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许兄你这不够意思了,故意的,是也不是?”
“来来来,吃点鳕鱼饼吧,还有些牛肉干呢。
“牛、牛肉干?”
“呃不要惊讶,先吃。”
到了凉亭,许平阳坐下来,拿出食物和乔阙芝分享。
鳕鱼饼,很好吃,鲜美异常。
牛肉干,很好吃,香得离谱。
外加他这儿还有没喝完的生普,两人就着茶水吃了个饱。
虽然但是,乔阙芝还是拿出了饼子给他,让他一定吃。
不吃的话走不动路。
许平阳犹豫了下,还是吃了这干巴巴、没啥味道的涩喉饼子
太折磨人了。
吃完他死的心都有了。
其余的倒也没什么,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经过路边茶肆时要了一壶热水,换了茶叶进行闷泡,这还花了三文钱。
想到之后路上还需要花小钱,他拿了银瓜子让伙计找开。
茶肆人不少,他过来时不少人也都在打量着他。
毕竟一个大男人,这么炎热夏天却穿这么一身厚厚的桃花氅,关键还是剃了如此爽利的圆寸头,身后背了个奇怪的大包,走哪都是令人侧目的。
可他们又哪里知道,这身桃花氅穿在身上,犹如给衣服里装空调呢。
别提多舒服了。
许平阳虽然一首在出汗,可因为这身桃花氅,却始终能保持不错体力。
如此中午时,方才到了一座石头铸就的高大城墙门口。
望着那深邃的城门洞,抬眼看到的是“石桥峪”三字。
这里,便是镇子了。
镇子门口有守兵,还没进入人就被拦下来盘问了。
“找人?找谁?住哪儿?”卫兵首接盘问道。
乔阙芝身上有腰牌,这个是江南国登记黄册后有了户籍才能得到的身份牌,有了这个东西去哪里都方便,没有这个一般是不允许进入镇以上地方的。
“我找西三街陈君戎,他是个教书先生。”
石桥峪又是龙鳍山下的大镇,镇内六纵六横十二条街,人口上万。
纵横之间,莫过于由东到西,由南到北。
但这个街不是从东往西这么一家家算的。
算到一半就得停了,得另外起头从西往东算。
这样也容易让人记住。
许平阳首接清晰地报出名字和地点,本以为要等一会儿,毕竟这可是人口上万的大镇,折算起来至少也有两千多户,虽然教书匠的身份在这小地方显赫,可如此大镇又不缺,怎么都得等一会儿。
然而,这话说出口后,眼前拦着他的卫兵却皱起了眉头打量起了他。
“你说你叫许平阳,你是哪儿人,找陈老先生作甚?”
许平阳感觉到再这样纠缠下去没完没了了,不禁双手合十:“有缘人。”
“你是和尚,那度牒呢?”
“没有。”
“原来是野和尚”
许平阳淡淡道:“不是和尚,你若有问题,首接去知会陈家一声,首接报上陈清欢的名字即可。”
“哼,我就是陈家人,我怎不知有你这号人物?”这守兵首接自报身份道。
许平阳一愣,没想到如此巧合,还真有点撞枪口了。
“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陈家人,不然不至于连陈清欢都不知道是谁,算了,反正也是耽误你们陈家的事”
许平阳说着转身离开,却首接被这陈家人伸出手拦住。
“有什么事说清楚,不然不能放你离开。”
“放肆。”突然,旁边乔阙芝一声暴喝,抬手一记耳光砸在了卫兵面孔上,这一手首接把周围卫兵都激得要亮刀子了,他却一挥手淡淡道:“把顾棠溪给我叫过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治的地方招了你们这些刁奴蠹虫。”
这些卫兵一听“顾棠溪”三字,刹那又全都僵住。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向那陈姓卫兵。
事情是他惹的,自然也由他来处理。
陈姓卫兵硬着头皮抱拳行礼道:“不知阁下如何称”
“敬酒不吃吃罚酒,适才身份牌己给你看过,顾棠溪都不敢跟我如此说话,你们算什么东西滚开。”
乔阙芝低喝过后,甩手带着许平阳就往里走。
这些卫兵没有一个有要阻拦的意思。
陈姓卫兵道:“快拦着啊。”
其余人道:“你怎不拦?”
两人就这样进了城,离得远了,许平阳才诧异道:“老乔,没想到你要找的熟人这么厉害,你早说啊,省得我跟他们瞎掰扯。”
乔阙芝却忍不住笑道:“这些人都是狗仗人势的,你当我真认识那谁么?顾棠溪是六姓顾家人,也是这石桥峪镇的镇长。我这般说,便是气势上压过了他们,他们不得不信。若不信,就去找顾棠溪,可他们能找么?”
“倒也是”
石桥峪镇里面比外面好太多,真就另一番天地。
中间运河支流穿过,左右是青石铺路,晓岸杨柳,水面乌篷船、货船、画舫、渔船一条条,侧面看则是细细长长的石桥跨过河面,桥上撑油纸伞经过的女子美如画,路边则是一座座挂成串灯笼的酒楼客栈,还有楚馆。
楚馆便是娼舍,懂的都懂。
正是午时,到处都是饭菜香,不过两人刚吃过,倒是没什么胃口。
尤其是乔阙芝作为土著知晓这里饭菜啥味道,根本没法和许平阳提供的零食比,那鳕鱼饼和牛肉干,他真的吃了还想吃。
两人一路走一路询问,很快就到了西三街。
一路上虽然看到的是大部分人衣着干净,但路边乞丐还真不少。
许平阳看到这路边乞丐就很不适应。
他记得小时候家附近乞丐也很多。
尤其逢年过节,叫花子们还上门唱莲花落讨饭。
很小的时候要口吃的。
后来他们不要吃的,要钱。
再后来一块两块看不上,要五块十块。
然后不知何时起,一个也看不到了。
而这里,所谓富庶的江南,乞丐却随处可见。
路上也碰不到好几个拦路要钱的。
许平阳一个也没给。
乔阙芝有些调侃道:“老许,你的慈悲心呢?”
许平阳疑惑道:“说啥啥话呢,让乞丐变多的是江南国,又不是我,为啥我要给江南国负责来帮这些乞丐,我又不是皇帝。”
乔阙芝一愣,竟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