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道心？”
“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白对道心自然有过了解。
道心越坚定，修炼、破境、等等一系列的事情也会越容易。
而且在突破遇到心魔，会更加不易受其蛊惑。
但是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了道心？或是说没什么太大变化。
见话题被成功转移到道心，狐九璃心底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小白刚才持剑时，心里想的什么？”
苏白仔细回想了一下。
“刚才师尊教导徒儿的那番话，给了徒儿很大启示。”
“所以徒儿就想尽快变强，强到可以保护所关心之人。”
“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了。”
一句强到可以保护所关心之人，让狐九璃愣了半晌。
为了保护所珍视之人，从而有了道心，而不是为了自己嘛？
这种事情别说是在妖族，就是人族中，也是闻所未闻，世所罕见。
踏入修仙一途的修士，乃至天下凡人，或多或少都有私欲。
可苏白清澈的眼神，丝毫看不出任何撒谎的迹象。
只是小白说想保护的人里面，有她在吗？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狐九璃再次开口，语气清冷，却能听出一丝紧张。
“本尊，是在小白想保护之人的行列吗？”
苏白有些惊讶，随即摇了摇头，狐九璃的神色立马阴沉下来。
“以师尊的实力，怕是不需要徒儿保护吧？”
“徒儿有生之年，能不能达到元婴境都不一定呢。”
“还有”
狐九璃贝齿轻咬住红唇，心急的她再次开口打断苏白，声音有些发冷。
“不要管境界高低，本尊只是单纯问你，本尊是不是在你要保护的人之列？”
闻言，苏白点了点头，语气坚定。
“师尊教我修行，又对我有救命之恩，徒儿铭记在心。”
“所以师尊遇到危险，徒儿也一定会拼命相护的。”
一个小小的筑基五阶修士，竟敢大言不惭，保护万妖国国主，传出去肯定会让人笑掉大牙。
只是这在别人听来如玩笑般的承诺，却被狐九璃一字不落听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要保护自己
她脸颊通红，一颗心沉沦在苏白承诺中，前所未有跳的飞快。
狐九璃悬着的心放下：“那就好。”
“小白可要记住今天的承诺，以后你要是食言，本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狐九璃的“威胁”，苏白信誓旦旦道。
“放心吧，师尊，徒儿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苏白之前说话时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但是忽然又没了。
他丝毫没察觉，自己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但凡回答的慢一点，可能又是另一种结局。
苏白站起身子，拂去肩膀上飘落的积雪，接着又看向狐九璃。
“师尊，还需要继续对练吗？”
狐九璃拔出闪烁着寒光的长剑。
“自然是要的，道心初成，必须要经过历练打磨，才能变得更为坚定。”
“玉不琢，不成器。”
“来吧小白，让本尊瞧瞧有了道心的你，实力究竟如何！”
“遵命，师尊。”
苏白提起长剑，眼神中多了抹凌厉，少了分迷茫。
他没有像第一次等待师尊主动进攻，这次先手出击。
苏白运起低阶功法残影步，身形如鬼魅般向着不远处的狐九璃冲了过去。
一声脆响，两剑碰撞的嗡鸣声响起。
他的出招再也没有了，第一次和师尊对练的胆怯与畏首畏尾。
看着与第一次交手完全截然不同的苏白，狐九璃甚是欣慰。
她将境界压制在筑基五阶，同样的实力，但苏白却是能和她打的平分秋色。
狐九璃逐渐开始认真，想测试一下自己这个徒弟的极限在哪？
数十个回合后，苏白到底是缺乏实战经验，渐渐落入下风。
但他依旧没有慌张，也没有像第一次时狼狈的开口求饶，依旧在寻找机会。
狐九璃发觉，苏白剑招虽快了不少，但却始终少了股杀伐之意。
按照对练标准看，表现确实可以说不错。
但要是真正的战斗，那就差了不少意思。
狐九璃剑招放缓，这也给了苏白一丝喘息的机会。
同时她对苏白喊话道，
“不要顾忌本尊！”
“放心大胆的将你所学的招式全都施展。”
“将本尊想象成要取你命的敌人，不要尽力，而是拼命去搏杀。”
眼看苏白还在犹豫，狐九璃继续道。
“小白，你伤不了本尊分毫，放心上就是了。”
“哪怕我与你境界相同，但身体的强度却未有丝毫改变。”
“本尊就是站在这里让你使劲捅，你也破不了我的防。”
苏白听了不再顾虑，师尊的话让他准备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师尊，得罪了。”
他再次出剑，和上次并无太大区别，却隐约好似改变了些什么。
苏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将师尊当做是假想敌。
一开始还略有些不适应，甚至速度还慢了些，但后来渐渐如鱼得水。
一招一式间，隐隐蕴含了些许杀伐之意。
见自己徒儿悟性如此之高，狐九璃心底也是啧啧称奇。
她再次开口。
“小白，本尊出招速度会逐渐加快。”
“接下来，只要你能刺到本尊一剑，今天对练便算结束。”
话音落下，狐九璃出招的速度果然又快一分。
若是凡人围观，恐怕并不会有所察觉，但处在中心的苏白却明显感受到了压力。
他不知道师尊的极限到底在哪，但自己却己经离极限不远了。
体内的灵力，每次出招或是闪转腾挪间，都会有所消耗。
他知道，必须要趁自己灵力耗尽前速战速决。
要不然拖到后面，只能获得一个落败的结局。
不过苏白却没有着急，安静的等待机会。
又是一个回合交锋，狐九璃一剑落空，露出一道破绽。
见师尊中门大开，他知道机会到了。
苏白将体内灵力压榨到极致，自下而上飞快挑出一剑。
这一剑赌上了全部灵力。
舍弃了力量，只追求速度！
毕竟师尊也说了，只要能打到她一下，就可以了。
由于灵力耗尽的影响，苏白眼前短暂一黑，不知是否命中。
只听耳边传来划破布料的轻微碎裂声。
苏白视觉恢复，眼前的春光跃入眼帘。
他吞咽了一下，不由自主说出一句。
“师尊，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