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散去,陈垚刚走出崇德殿,便见何皇后宫中的贴身侍女紫弋急匆匆赶来,躬身道:“陈丞相,关于大皇子教育之事,皇后娘娘有一些疑惑,请您去凤仪宫一趟。
陈垚心中微怔,他知道,何皇后这是知道自己要离京了,很长一段时间不在这里,逼着自己交公粮呢。
什么大皇子教育之事,不过是借口罢了。
不过,刘宏现在宠幸陆美人,刚散朝就带着陆美人去梅园了,心里压根就没有她这个皇后了,想想也挺可怜的。自己和陛下关系那么好,帮他照顾一下皇后也是应该的。
不多时,陈垚便到了凤仪宫。
殿内烛火摇曳,何皇后身着素雅的宫装,正坐在窗边出神,见他进来,才缓缓起身,脸上没有往日的华贵威仪,反倒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愁绪。
“臣陈垚,参见皇后娘娘。” 陈垚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不失亲近。
何皇后上前几步,亲手将他扶起,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嗔怪与担忧:“陈垚,你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在朝中主持新政,把大汉治理得井井有条,何苦要去边境涉险?那匈奴之地苦寒,刀剑无眼,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办?”
她的声音轻柔,却满是真切的关心。
陈垚心中一暖,知道何皇后是真心牵挂他,便温声道:“娘娘,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怎么会轻易涉险。”
他和皇后本来是各取所需,没想到,她会真的担心自己。
不过陈垚并非吹牛,如今他的手下有的是能臣猛将,贾诩,荀攸,荀彧,曹操这些人都是善谋之士,关羽张飞太史慈典韦许褚等人,皆万人敌。有如此豪华的阵容还对付不了匈奴的话,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我知道你很聪明” 何皇后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桌边为他倒了杯热茶,“对付黄巾,扳倒袁杨两家,你都表现出了非凡的手段。但如今又要去打匈奴,那等苦寒之地,本宫这心,总也放不下。”
大汉和匈奴的纠葛不是十年八年了,那是从高祖皇帝就开始了。
虽然如今匈奴势微,可他们历来便是打不过就跑,逃到草原深处,又能如之奈何呢?
而且,前些年大汉打输了,一代名将夏育就此陨落。她是真担心,陈垚太过年轻,做事冲动啊。
她拿起茶杯递到陈垚手中,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带着一丝微凉。陈垚接过茶,看着何皇后眼中的牵挂,心中也泛起一阵涟漪。
“娘娘,我” 陈垚刚想再说些宽慰的话,却被何皇后打断。
她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他的手臂,眼中满是思念:“垚弟,你多久没来看过本宫了?本宫知道你忙,可 可本宫想你。”
她的声音充满了柔情,这一刻,她再也不想压抑内心的想法。
陈垚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一软,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何皇后顺势靠在他肩头,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袍。
殿内二人身影相拥。
何皇后知道刘宏己经离开京城了,早就让紫弋安排好了一切。
此刻,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狠狠地向陈垚索取。
虽然怎么都不够,但陈垚知道,自己不能在皇宫逗留太久。
他轻轻地捏着何灵思的下巴,柔声道,“娘娘,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还要筹备出征的事宜。”
何皇后眼中满是不舍,却也知道他事务繁忙,只能点头道:“你路上小心,记得照顾好自己。本宫在宫中,等你回来。”
这一次她没让紫弋代劳,而是她亲手为陈垚整理好衣袍,目送他走出凤仪宫。
陈垚刚走出凤仪宫的宫门,便见前方宫道上有一道纤细的身影,正提着宫灯缓缓走来。
宫灯的光芒柔和,照亮了来人的面容 —— 正是万年公主刘惜。
万年公主瞥见陈垚的身影,眼睛瞬间亮得像藏了星星,蹦蹦跳跳地凑过去,裙摆上绣着的金凤凰随着动作轻轻颤动:"丞相大人!终于逮到您啦!" 她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却掩不住嘴角俏皮的弧度。
陈垚望着眼前稚气未脱的少女,想起尚未公开的婚约,心头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快别这么一本正经嘛!" 万年公主晃了晃手里的宫灯,琉璃灯罩在夜色里折射出细碎光芒,"听说您明天就要去打匈奴大坏蛋了?所以,我特意绕路来堵您的!" 她踮着脚上下打量,突然板起小脸,"可不许小瞧我,兵法我能背到《孙子?军争篇》,您路上要是遇上埋伏,记得用 ' 以迂为首,以患为利 '!"
看来,她知道陈垚在皇后这里。不过她心思首,应该也不会想太多。
见陈垚忍俊不禁的模样,她又突然红了脸颊,从袖中掏出个绣着貔貅的锦囊:"这是我亲手缝的,听说能辟邪。您可千万要带着,要是少根头发回来,我就 就去父皇那儿闹!"
宫灯的光晕里,少女眼底的担忧与狡黠交织。
陈垚接过香囊,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和万年公主相处这段时间,他刚开始只把对方当做一个少女看待,但慢慢的发现,她虽然年纪尚小,懂得却很多。
表面上看起来活泼无忧,实则在这后宫之中小心翼翼。因为她的母后早己去世,没有人庇佑,她自然要小心提防其他人。
这也是,陈垚想要照顾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