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间里休整并下定决心后,陈小满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那座奢华与血腥交织的陵墓,如同一个沉重而诡异的梦,被她决绝地留在了身后。
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离开这片深山,将这里的秘密带出去,交给该交给的人。
来时为了寻宝,她跟着模糊的线索,在莽莽林海中迂回摸索,花了足足半个月才找到猛虎山寨的遗址和这个墓葬。
如今归心似箭,路径在心,她骑着山地自行车,全力赶路,速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崎岖的山路在自行车下飞速后退,茂密的树冠在她头顶掠过,风在耳边呼啸。
她像一只灵巧的鹿,穿梭在原始森林之中。
照这个速度,她原本可以在四五天内就走出这片连绵的山脉。
只是,大自然似乎有意挽留,或者说,是这片人迹罕至的天然宝库向她展露了它惊人的慷慨。
就在她疾行赶路的第二天,一株在古树根旁悄悄绽放的紫蓝色小花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花形奇特,色泽莹润,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凑近一看,惊讶万分,这竟是一株至少有五十年份的“龙涎兰”,是秦蓉那本古籍上的珍贵药材。
她小心地将它连同周围的泥土一起移入空间,一抬头,拨开古树后面的权木丛,几十年,上百年的龙涎兰随处可见。
自此,她的归途便彻底变了味道。
目光一旦从单纯的赶路转移到了搜寻上,这片古老的森林瞬间像一座移动的宝山,向她毫不吝啬的向她展示它蕴藏的无数珍宝。
“那是……七叶一枝花?看这叶轮,怕是有上百年了!”
“天,好大一片紫灵芝!层层叠叠,像云朵一样。”
“野山参!看这芦头长度和形态,年份绝对低不了!”
陈小满几乎每隔一段路程就要停一停,粗壮如儿臂的黄精,色泽深沉的何首乌,只在特定悬崖边生长的石斛……
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年份稍足便能在外界卖出天价的药材,在这里却如同寻常杂草灌木,随处可见。
她的农民基因,或者说,任何一个对自然资源有着本能珍惜和渴望的人,都无法抗拒这种诱惑。
这可都是能救人性命,固本培元的好东西啊!
放在这里,不过是自生自灭,若是移入她的空间,用灵泉水滋养,不仅能更好地生长繁衍,将来或许能派上用场。
当然,她也不会一股脑的全部全部取走,都是只取成熟了的和几棵幼苗移栽至空间种植。
于是,她的回程便被拉长了,每天,她只都要留出大半天的时间采集药材,早出晚归的赶路。
这几天她差点沉醉在这种“找宝贝”的快乐里,直到小宝珠满月的前一天半夜,她才赶到上林村的山外围。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进了空间,好好的梳洗一番,然后睡了一觉。
睡醒后在空间里准备好给宝珠的满月礼,等外面天蒙蒙亮的时候,从空间里出来跑到村外的小树林里,再进空间补了一觉。
等天大亮了才出来骑上自行回了一趟家里,捉了一只母鸡,带着青禾再骑着自行车去了大河村。
上午,陈小满骑着自行车载着青禾出现在贺家院子门口。
院子里,贺军正挽着袖子,蹲在盆边卖力地搓洗着宝珠的尿布,动作流畅自然,显然是熟能生巧了。
夏花抱着襁褓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温柔看着贺军,不时小声说句什么,这个时候,贺军总是会抬起头,眉眼带笑地看着她们母女。
一个月的月子坐完,夏花原本单薄的身子也丰腴了不少,脸色红润光滑,眉眼间洋溢着满足与幸福,再也不见从前的郁色。
她怀里的小宝珠,更是褪去了刚出生时的红皱,出落得白白胖胖,像极了一只粉雕玉琢的糯米团子。
此刻,小家伙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湛蓝的天空,偶尔咂巴一下小嘴。
在明媚阳光的笼罩下,这一家三口仿佛自带了一层幸福的柔光。
这副景象,落在正房屋檐下正吭哧吭哧搓洗着一大家子衣服的贺大嫂眼里,滋味复杂。
她看着贺军那个体贴劲儿,又瞅瞅夏花那个满脸幸福的模样,再想想自己当年坐月子,奶孩子时的辛苦,眼里不禁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羡慕和几分酸涩。
而在一旁的贺娇娇,看他们的眼神里面几乎淬了毒。
她恨恨地盯着夏花那张圆润有肉,白里透红,面若桃花的脸,想起这二十几天里,那么多好吃的全进了这个三嫂肚子里,她心里愤恨极了。
不过是生了一个赔钱货,有什么了不起的,吃吃吃,吃那么多,都快吃成胖子了。
直到察觉陈小满的目光扫过来,贺娇娇才像被针扎了一样,慌忙低下头,匆匆起身,几乎是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这突兀的声响引得院里的几人都抬头看了过去。
夏花一转头,看见了门口的母亲和五妹妹,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抱着宝珠就站起身,脚步轻快地迎了上去。
“妈!青禾,你们来了!”
“哎,来了。”
“二姐,二姐夫。”
陈小满笑着应道,支好自行车,将母鸡提进小厨房。
青禾则迫不及待的凑近夏花,“二姐,让我看看宝珠。”
贺军也放下手里的活,热情的招呼,“妈,青禾,快进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