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培打了个寒颤,体内真气瞬间运转起来,一股暖流从小腹涌向全身。
此时,设置在房间中的“绊鬼索”突然嘣的一声。
小样儿,着道了吧,惊培用灵慧看去,只见一团黑影正被“绊鬼索”缚在了原地,挣扎之间,细细的墨线不断发出一阵阵颤栗的声音。
与此同时,手中四枚铜钱以天女散花的手法抛洒而出,不偏不倚,恰好以四象之位落在了黑影周围。
“赦!”
惊培一声低喝,手中的匕首飞速插向地面,随后只见放在被抛出去的铜钱“嗖”的一下倒飞而回,滴溜溜的附在了匕首的刃尖之上。
房间内的阴风顷刻间戛然而止,惊培拔出匕首捡起铜钱,其中一枚铜钱上锈迹斑斑,其中不断有阴气环绕,还不错,第一次使用“囚鬼通财”便大获成功。
似乎对于自己的杰作很满意,惊培将那颗生锈的铜钱往空中一抛。
“正面!”
果然,正对着他的,恰好是“咸丰通宝”四个大字。
运气不错!
惊培将家伙什收好,关上门,又陷入了梦乡之中。
这个小鬼不过是惊培第一次出远门路上的小插曲,俗话说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经验是在实践中慢慢积累的,不管成功与否,都应该保持乐观的心态。
又是一清晨。
日光逐渐爬上窗柩,洒在了惊培的脸上。
“几点了?”
拿过徐泰山的手表一看,好家伙,这一觉睡得可真踏实,看着指针已经到了九点钟的位置,惊培连忙掀开被子起了床。
“泰山!泰山!快起来了!”
“嗨培哥,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让我多睡会儿呗。”
在家爹妈催,出来了惊培催,徐泰山挠了挠屁股,不情愿的翻了个身,随后只听见“咔嚓”一声,徐泰山身下的床再也经不住折腾,轰然倒塌。
唉小小年纪就要承受它不应该承受的痛苦。
惊培心疼的看着断掉的床板,憋着笑看着徐泰山一脸懵圈的爬了起来。
“这破床怎么回事?”
“你就别怪床了,就你这体格,钢架床也受不住啊!”
得,还得给人家赔床。
刚出来还没办事儿呢,就得搭进去一坨。
洗漱完后,俩人满是歉意的来到旅店前台。
那老板也是个好人,听见自己的床被睡塌了,先是上下打量了徐泰山一番,随后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人没事儿就行,这床嘛,就不用你们赔了!两位同志远道而来,我这小店招待不周,还望多多原谅!”
惊培还是想给人家赔床钱,奈何人家老板好歹死活不收,于是就也作罢。
表达一番歉意后,便朝老板打听起了刘宅的位置。
这老板看着年岁不大,像是有个四十来岁的样子,虽说当年刘晴微的父亲刘枭老爷子叱咤风云那会儿,他估计还没出生呢,但老一辈的人嘛,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耳闻。
“你是说住西街的刘老爷子吧?我爹以前跟我讲过,四七年那会儿就跟着国民党部队南下了,后来解放前又悄摸回来过一次,说是要替去世的姑娘迁坟,不过后来闹腾了一通,不知怎的,就又走了。”
老板顿了顿,又说道:“现在早就没有什么刘宅啦,以前小时候还经常溜进去玩,里面那家伙,啧啧富丽堂皇,上十年没住人了都透着一股子贵气,你想下刘老爷子要是没搬走时候,那还不是跟皇宫一样啊,后来朱漆大门被涂白了,先是公社,后来又改了合作社,你们出门右拐,过条街左边第二个门就是合作社的大门,刘宅以前的老宅还有保留,你们可以去看看。”
惊培也知道当年这段历史,刘晴微的父亲是特务出身,又是当地有名的大地主,跟着国民党走,不管是出于自愿也好还是被迫也好,现在都不可能找的到了。
“嗯!知道了,谢谢老板!”
“小同志你们是刘家的什么人啊?”老板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八卦的光芒,毕竟前些年,但凡是跟刘家有过关系的,都一一被扒出来关了牛棚的,虽然事情都过去了,但还能主动上门打听刘家的人,确实还没见过。
“祖辈上打过交道,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前来也是想祭拜一下刘家的女儿。”
老板的神色立即警惕了起来,随即又想起了这两个小同志的介绍信,长沙开福区公安分局的红戳还盖在上面呢,刑侦支队的刑警,想必是查案子查到这了顺手来看看吧
想到这,老板的脸色又缓和了许多。
惊培见这老板一会儿凝重一会儿又面带微笑的,哪里知道短短几秒钟的功夫,对方的脑海中就上演了一出人民群众勇斗间谍的大戏。
刚准备出旅社,却听见老板又嘀咕道:“刘家女儿哪还有什么坟哦”
惊培闻言又转了回来,“老板,此话怎么说?”
“嗨破四旧那会儿,高头大坟早就被平啦,现在那里住的是老尤头,以前参加过国民党,后来起义,解放的时候复了伤,拖着一条瘸腿,回来后死活要在那盖房子,公社的人拗不过他,见他可怜,也算是创立新中国的功臣,便就允了。”
“你们现在要祭拜,恐怕得对着老尤头的大门磕头咯!”
老板摆了摆头,似乎是说累了,于是便坐在前台的凳子上,眯眼打起了盹。
惊培和徐泰山二人对视一眼,没想到千里迢迢跑来,却扑了个空,徐泰山倒是无所谓,反正只要能出来,去哪都行。
走出大门,惊培思忖良久,算了,来都来了,怎么着也要去看看不是?
两人按照老板的指示,先是来到了曾经的刘宅大门口。
“溪桥镇农业生产合作社”
木质的牌匾竖挂在门口,惊培找了片树荫,与徐泰山二人蹲了下来。
“培哥,咱们是要进去吗?”
徐泰山嘴巴里衔了根狗尾巴草,一蹲下,后面大半个屁股都露在了外面。
“不进去了,只是替故人来看看”
乌衣巷在何人住,回首令人忆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