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沈巧芸容貌所惊艳到的徐泰山,更是哈喇子都快流了出来,常言道‘一见钟情’也不过如此吧。
然而徐泰山想破了脑袋,奈何他肚子里的墨水实在不多,想不出什么赞美的话语,于是便走到了车窗旁,将自己的外套刮在了上面的行李钩上,为沈巧芸挡住了夕阳最后那浓烈的光芒。
“培哥我喜欢上她了!”
徐泰山朝着一旁的惊培小声嘀咕道。
“你小子见一个喜欢上一个,上次小树林那个呢?不是也喜欢人家吗?”
惊培对于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死胖子天生的色胚,要是他见着漂亮小姑娘不喜欢,那才奇怪了呢。
“我都说多少回了,我跟她完全是纯粹的革命友谊,是战友!是建设社会主义道路时互帮互助的同志!压根不掺杂任何私人情感!”
徐泰山义正言辞的反驳着,随后小手指指了下一旁目视前方的沈巧芸。
“而她,我心中长征路上的春风,井冈山脚下的杜鹃花,我走进新时代的一生伴侣,我这颗红色革命心脏的归宿,我喜欢上她了!培哥,你要帮我!”
徐泰山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这是从未有过的景象。
恐怕这小子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惊培心中暗道。
不过就他这德行,还是得观察观察再说,不然可别害了人家小姑娘。
“等你这三分钟热度过了再说吧!”
惊培说完脑袋往外一撇,车子此刻已经上了山路,风景很美,相较于长沙,湖北的山里总是透着一丝悠远的人文气息。
“培哥!你怎么能浇我凉水呢,还是不是我的好兄弟、好伙伴、好同志了?”
徐泰山嘀咕了半天,见惊培懒得搭理他,于是从惊培的帆布包里掏出了50式军用水壶,将盖打开用水涮了涮,又倒满了水递给了沈巧芸。
“渴了吧,喝点水润润嗓子。”
沈巧芸确实是渴了,自打下了火车后就滴水未进,于是眼神中满是感激的接过壶盖,轻轻抿了一口,“谢谢徐大哥!”
徐泰山手中握着盖子,眼中也满是欢喜。
“培哥,这壶归我了!”自己的心上人喝过的盖子,自然是应该由自己来保管。
“拿去拿去!”惊培也懒得跟死胖子掰扯,这水壶本来就是他爸厂子里发的,自己用了几年也旧了,回去正好换新的。
汽车大概开了两个小时,夜幕刚刚降临之际,总算是看到了溪桥镇的灯火。
“沈姑娘,你住哪,我们送你回去吧!”
汽车是走到哪乘客下到哪的那种,见沈巧芸下了车,徐泰山连忙拉着惊培也跟下了车。
“我就住这儿啊,回南二巷,左拐第二间就是!”
提起行李,与惊培和徐泰山二人道了别,沈巧芸便转身拐进了巷子中。
知道住处了,徐泰山也就不再着急,在路上颠簸了一天,早已是饥肠辘辘,于是就寻了一上面住人,下面吃饭的旅社落了脚。
“培哥!培哥!”
深夜,惊培睡得正香呢,徐泰山突然从边上凑过来,将惊培给摇醒。
“什么事儿?”
迷迷糊糊中,惊培睁开眼睛,只见徐泰山正瞪着俩眼珠子望着自己。
“你听听是什么个声?”
惊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片刻。
只觉门外好像有人正不断的来回走动,哒哒哒哒哒就像是跳舞一般,两步,三步,十分有节奏。
“都蹦跶半个多小时了,这地方不会闹鬼吧?”徐泰山的双手抓紧了床边的被褥。
这么巧?不至于吧灵慧中,惊培透过房门看见一团阴煞之气正不断的跳动,瞧这架势,好像还不是一般的怨灵。
“都是现在都是共产主义新社会了,哪有什么鬼,别瞎想,好好睡觉!”惊培一边安慰,一边又将徐泰山给推到了他的床上。
哒哒哒哒哒咚咚!
徐泰山刚躺下,门外的动静忽然大了起来,木质的房门顿时被敲的咚咚作响。
他娘的,还有完没完!
惊培心中恼火,这年头连鬼都原因欺负外地人。
于是爬起身,拔出藏在大腿根子上的匕首,嗖的一下便射在了门框上。
巨大的声音顿时就将脑袋正蒙在被子里的徐泰山给吓了一跳,“培哥!怎么了?”
惊培没有说话,而是又侧耳听了半晌,待房门外的声音消失后,方才说道:“没事儿了,快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听着徐泰山的鼾声渐起,惊培困意也逐渐涌上心头,刚安下神,就在他快要进入梦乡时,半梦半醒之中,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没有走路了,换成了敲门的声音。
士可忍孰不可忍!一股无名之火顿时从惊培心中燃起,这天下最讨厌的有两种人,一是打扰别人睡觉的,二是死不听劝的。
恰好,门外那个怨灵两者全占。
只见惊培“嘭”的一下起了身,先是从包里抽出几张阳符在徐泰山床边布了一个“云垂阵”,这个阵法谢原山以前也常用,在道门诸多阵法中,有着‘金钟罩’的美称。
“云垂阵”布完之后,又将一截墨线从桌腿连到床腿,这玩意儿是师父谢原山当年发明的,名曰:“绊鬼索”,其作用就是和古代打仗时采用的绊马索是一个道理,只不过那个是绊的马腿,而这个是绊的鬼腿。
横跨半个房间的“绊鬼索”顿时如同‘三八’线一般,将房间划分成了两个区域,一阴一阳,徐泰山所在的位置为阳,而另一边,则为阴。
做好双重保险,惊培便“嘭”的一下拔出了刚才射在门框上的匕首。
咚咚咚咚咚咚!
匕首一离开门框,房门外的声音瞬间便大了起来,短暂而急促,就像是有人正拿着鼓槌敲鼓一般。
惊培打开门,狗日的有种你就进来!道爷今天不把你打的满面桃花红,你就不知道花儿为谁开!
霎那间,一阵阴风呼啸而过,深秋的也本就很冷,经过小风儿这么一吹,房间衣柜的檐子上,顿时便挂了一层棱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