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以后不说粗话。”闹开明憨憨地揉揉自己的脑袋。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一把赚的,带来上千万的回报。”阮桂芳保守估计地说道。
“咕咚、咕咚……”郝开明不停地咽着口水,“老妈您太夸张了吧!现在身价有千万的可不多。前两年这万元户还值得称颂的年代。”
“从出租车司机的态度就能看出来,魔都人民现在对这玩意儿不感兴趣。”阮桂芳乌黑的瞳仁看着他说道。
“嗯嗯!”郝开明闻言点点头。
“市场供小于求,等市场热起来,追涨的人多着呢!谁知道能涨到那个高度。”阮桂芳声音温和地说道。
“这个魔都人怎么不相信呢?”郝开明疑惑地看着老妈问道。
“在解放前,这里是什么?”阮桂芳冷笑一声,“十里洋场,租界、买办,资本家,遍地的狗!现在除了中央能压着,人家谁都看不起,平等的歧视一切外地人。说话都是阿拉,阿拉……对洋鬼子卑躬屈膝,两副面孔。”微微摇头。
“想不通好好的人不当,为啥要当狗?”郝开明闻言暗棕色的眼眸看着老妈问道。
“因为狗仗人势啊!”阮桂芳声音不高不低地说道,“不说他们了,咱们只是过客。二月四号过年,买好了认购证,咱们在这里玩儿几天,也可以去苏杭看看。”
“好啊!好啊!”郝方遒闻言忙不迭地点头。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郝美丽圆溜溜的眼睛透着喜意说道。
“等等一下,不是炒股吗?”郝开明忽然想起来看着老妈说道。
“傻小子,买到认购证,三月份才开始买股票的。”阮桂芳黑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你还得先抽签抽中了。”
“买股票,我这钱呢?我得好好挣钱才行。”郝开明激动地搓搓手看着老妈说道。
“明天咱们去银行网点看看,打听一下情况。”阮桂芳目光温润地看着老四说道。
转过天,阮桂芳他们就去银行打听情况。
“阮姐,你怎么在这儿?”林长胜惊讶地看着眼前阮姐问道。
“你来是认购证!”阮桂芳眸光温和地看着他说道。
“我在报纸上看到的,这不就过来了。”林长胜笑呵呵地看着阮姐说道,“小宁他们也在。”
“老妈?”郝开明深褐色的眼眸看着眼前高大的年轻人。
“我是你妈的手下。”林长胜自我介绍道,“我叫林长胜。”
“这是我的战友。”阮桂芳温润如玉的眼眸看着老四介绍道。
“林叔叔。”郝方遒兄妹俩看着他乖巧地叫道。
“咱们先出去,出去再聊。”阮桂芳环顾了一下银行大堂。
阮桂芳他们出了银行,郝开明从大侄子嘴里已经知道林长胜是谁?原来还真是当兵的出身。
“我在和平饭店,你们住哪儿了?”阮桂芳关心地问道。
“我们住在招待所。”林长胜墨镜下的黑眸看着她老实地说道,“晚上汇合,我们搬过去。”
“买完认购证我就回家,快过年了。”阮桂芳眸光温润地看着他说道。
“我们过去好了。”林长胜扶了下镜框看着阮姐说道,“和平饭店在外滩,黄浦江边吧!”
“来吧!一起热闹。”阮桂芳眸光温柔地看着他说道,又报上了房间号码。
“好!咱们晚上见。”林长胜闻言笑着说道,“你们怎么来的。”
“我们走过来的。”阮桂芳指了指酒店的方向。
“我坐出租车过来的。”林长胜站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我走走了。”
“好!”阮桂芳笑着目送他离开,回头看着老四,“有什么想问的?”
“这两年他们一直跟着您。”郝开明深褐色的眼眸看着老妈问道。
“对!我们一直去老毛子倒腾商品。”阮桂芳眸光温和地看着老四坦白地说道。
“咳咳……”郝开明给惊得直咳嗽。
“你可是咱们家最先知道的哟!”阮桂芳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说道。
“奶奶我们也知道了。”郝美丽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奶奶说道。
“北边很危险的。”郝开明板着脸看着老妈说道。
“所以我们是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啊!”阮桂芳眸光沉静地看着他们说道。
“您怎么想到去北边呢?”郝开明深褐色的眼眸看着老妈问道。
“帝国崩塌不是一朝一夕的。”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说道。
“那现在为什么又不干了?”郝开明惊讶地看着老妈说道。
“干的人多了,良莠不齐,就不干了。”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说道,“第一桶金有了,就不想冒险了。”小声地说道,“这毕竟是走私。”
“咳咳……”郝开明给惊得直咳嗽,声音嘶哑地又道,“不会出事吧!警察叔叔会找您吗?”
“不会!”阮桂芳笃定地说道,“已经金盆洗手了。”边走边说道,“一会儿去三大券商看看,他们手里的认购证多。”
“那咱们走吧!”郝开明拦着出租车,上去之后,报上地址。
司机诧异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是去买认购证。”
“你怎么知道的?”郝开明闻言深褐色的眼眸看着他问道。
“报纸上天天登,超大篇幅。”司机微微仰着下巴说道。
“这样会有很多人买吧!”郝开明幽深的眼眸划过一抹精光看着他说道。
“才不会呢!一直在报纸上登广告就是无人买。”司机闻言微微摇头,“我天天满街跑,很少有人去的。”
“是嘛?”郝开明压抑着内心地喜悦,“我们就去看看。”
“资本主义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司机嗤之以鼻,“听口音你们外地来的吧!”
“对呀!我们首都过来的,这不是放寒假了,带着我妈还有孩子们出来玩儿。”郝开明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冬天没什么好看的,太冷了。”司机闻言笑着说道,“夏天好,夏天也热闹。”
“豫园很有名吧!”阮桂芳闻言跟他拉家常。
“有名!豫园的小吃特别多……”司机说起小吃那是积极的介绍,热情的很。
到达了地方,出租车停在了路边,“我看你们也是实在人,攒点儿钱不容易,别碰这个认购证,我这天天跑出租,听人家打电话,都说这个肯定亏。咱们小老百姓赚钱不容易,存着好,别玩儿这个。”
阮桂芳闻言笑着说道,“谢谢啊!我也劝你有闲钱的玩儿一把,稳赚不赔。”投桃报李地看着司机。
“你这人怎么就不听劝呢!”司机拉下车窗看着他们一家子说道。
“我听国家的,它不会骗我的。”阮桂芳温润如玉的眼眸看着司机说道。
这话说的把司机给噎了个半死,“你这外地的真是的,到时候亏了,可别伤心。这要是能发财还轮得到你们外地人啊!我们早就抢疯了。”
“谢谢啊!”阮桂芳客气地说道。
司机微微摇头,拉上车窗,驱车离开。
“这么不相信国家啊!”郝开明望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
“你也不紧张。”阮桂芳没好气地看着老四说道。
“我这不是咱投入的多吗?”郝开明立马说道,捂着自己的胸口,“现在还跳的厉害,如果是十来万,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阮桂芳闻言笑了笑,“咱们进去吧!”
跑了一天傍晚时分与林长胜他们汇合。
饭店的餐厅内,阮桂芳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都在啊!”
“本来想听您的话回家过年,结果看到了报纸上的消息,就过来看看。”宁三军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结果本地人对这个不感冒。”
“我在出租车上,人家还劝我,别买,肯定赔。”阮桂芳闻言摇头失笑道。
“咱们国家想干还没有干不成的事情。”赵南征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们说道,“两弹一星那么难,不也做到了。”
“国家做股票,我很怕他们外国人凭着强大的资金,收购咱们较好的资产。”霍志军有些担心地说道。
“金融不放开,他们收不了。”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说道,“不上市,上市了股份国家拿大头,他们做不到。”
“对哟!”林长胜大大的松口气。
阮桂芳嘴角噙着笑意看着他们说道,“咱们出国能换到的美金有规定的,国外的资金想进来,必须进入实体,想金融市场,也有限制的。”
“外汇管制。”庄文军脱口而出。
“所以,别怕。”阮桂芳眸光温柔地看着他们说道,调侃道,“那么害怕呀!”
“我真怕。”宁三军忙不迭地点头,“这些日子恶补金融知识,看他们股权收购战。”
“港片里面经常演的,我的股票知识来自于港片。”言开口道,“51,49。”
“呵呵……”阮桂芳闻言摇头轻笑,“其实这种情况很容易破解的。”
“容易?我看没有大笔资金,怎么能打赢收购战?”郝开明惊讶地看着老妈说道,微微摇头,“很难的,好好的公司成别人的。”
“对呀!”宁三军闻言点了点头。
“发行新股,一下子就稀释了对手手里的股票了。”阮桂芳轻松得意地说道。
“啊!”郝开明他们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怎么了?不符合证券法吗?”阮桂芳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们说道。
“这还真是……”郝开明哭笑不得地看着老妈。
“本地人不信这个,其实还是对国家……”阮桂芳给了他们一个你们懂的眼神,“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上面搞股票,能搞好了才怪呢!”隔壁不远处的餐桌上嚷嚷道。
“看看那认购证,都没人问。”
“就是!”
“人家欧美股市那是有严苛的上市程序的,严谨的财务报表。看看咱们的股票那些厂家,财务真是有那个不造假的。”
“谁不知道现在工厂不景气。”
“多少工人开不了工资,揭不开锅的。”
在场的人纷纷附和点头认同。
“社会主义国家玩儿股票,玩儿人家资本主义擅长的,真是怎么能玩儿的好呢!”
“说到底制度不行,应该全盘西化,看人家欧美多富有。人家制度优越性,太明显了。”
宁三军黑着脸刚要开口,就被人抓着胳膊。
“阮姐,您干嘛拦着我。”宁三军回头看着阮姐,“您听听他们说的人话吗?”
“跟他们辩什么?”阮桂芳眸光深沉地看着他们说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人的思想最难改变了,本身人家就看不起国人。咱们跟人家辩也没用,事实摆着呢!西方富有是有眼睛就看得见的。”
恰巧晚餐被端了上来,阮桂芳拿起筷子,看着他们说道,“吃饭,吃饭。”
阮桂芳黑亮的双眸看着不动筷子的他们,“不是吧!这就吃不下饭了,以后接触的人多了,尤其是高知分子,精英分子,崇洋媚外的多着呢!还不得气死。”
“吃完饭,咱们回去聊。”阮桂芳明媚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
结果是风卷残云将晚饭给吃了个精光。
期间听着中年男子夸人家西方体制,人家的内阁制,真是夸的阮桂芳脸都红了。
“没有现代科学的传入,咱得日子还过的苦着呢!没有现代文明,咱们还愚昧无知呢!咱们应该感谢人家西方工业。”
“提及咱们对世界的科学贡献,现代是一点儿没有,古代也就四大发明,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小学课本上让孩子们背。”
“一党执政,没有人情味儿,一点儿也不民主,也不自由……没法跟人家西方比。差太多了,追都追不上。”
“两党执政,三权分立,互相监督多好,把权力关进笼子里。”
阮桂芳捏了捏手中的筷子,冷静,冷静,跟他 生气不值当的。
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阮桂芳放下筷子,“咱们走吧!”
林长胜他们与那些男人擦肩而过时,怒瞪着他们。
人家一脸莫名其妙,“真是什么人都能进来。”
“现在暴发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