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有私心,否则非人耶。是人,就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宿主表现已足以引起某些人的忌惮和觊觎,于是……】
【你死了。】
【死亡评价:金色。宿主运筹惟幄,借力打力,成功扭转绝境,将死局盘活,并给予强敌沉重一击。虽未竟全功,但已展现卓越的智慧和魄力,同时,宿主不懂得藏拙,死亡是注定的。】
武大的意识回归奇异空间,看着眼前仿真器给出的评价,心中当真是五味杂陈。
金色!这是仅次于橙色和彩色的高等评价!
不过倒也可以理解,毕竟他这一次仿真,不光摆脱了既定的死局,还几乎以一己之力对抗西门庆,说是逆天改命都不为过。
“藏拙吗?呵呵……”武大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若是在仿真中老子还要顾及这,顾及那得,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仿真次数了!要的就是随心所欲,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不干什么,就是按着老子头都有没有用!”
不过,若不是为了验证心中想法,他是真想先把奖励领取了啊,那可是金色传说啊!
“或许……下一次仿真,可以再换个方式方法……”以武大现在的身体素质,想要摆脱死局已经不该那么困难。
那么,怎么才能活得更久,撬动更多原有的东西,以刷到紫色、金色甚至更高的评价等级,就看每一次的选择和倾向了。
“仿真器,继续仿真!”
【收到宿主指令,开始仿真……】
【第二十七次仿真开始……】
意识回归现实,时间依旧锚定在潘金莲端药而来的那一刻。
“大郎,该吃药了。”潘金莲的声音依旧。
“仿真器,使用真言敕令,目标,眼前的潘金莲和王婆。”武大没有去看药碗,而是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潘金莲和王婆。
那眼神不再是往日里的懦弱、浑浊,而是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锐利,仿佛能照见一切隐藏的污秽。
潘金莲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看得心头一悸,端着药碗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她强自镇定,脸上挤出一个惯有的、带着几分虚假关切的笑容:“大郎,你这是怎么了?快些把药喝了,身子才能好利索。”
王婆也感觉今天的武大有些异样,但那砒霜已经下在药里,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也只得顺着潘金莲的话催促道:“是啊,大郎,娘子一番心意,你可莫要姑负了。这药凉了,药性可就差了。”
不等她们话音落下,武大清淅地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规则般的力量以他为中心悄然荡开,无声无息地笼罩了床榻前的两个妇人。
周遭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连窗外传来的市井嘈杂声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真言敕令”生效中……目标:潘金莲、王婆。判定条件:存在弱于宿主的方面……判定通过。】
一个冰冷的提示音在武大脑海中响起,但他此刻无暇细品这仿真器的提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面前两人的变化上。
只见潘金莲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那刻意维持的温顺表情下,一丝难以控制的慌乱和……一种几乎是本能想要倾吐真相的冲动,在她眼底激烈交织。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继续劝说,但出口的话语却完全变了调,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惊恐的“坦诚”。
“大郎,你……你这般看着我作甚?这药……这药你赶紧喝下去,我也好早些解脱!每日对着你这三寸丁谷树皮,强颜欢笑,我……我真是受够了!”
此言一出,潘金莲自己先吓得脸色煞白,手中的药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漆黑的药汁混杂着砒霜的刺鼻气味,瞬间泼洒开来。
她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身体瑟瑟发抖,仿佛刚才那句话是某个附身的恶鬼借她之口说出。
旁边的王婆更是惊得魂飞魄散,她指着潘金莲,尖声道:“金莲!你胡吣什么!疯魔了不成!”
她本想打圆场,将话头圆回去,可那股无形的力量同样作用在她身上。
她嘴巴不受控制地继续吼道:“你这蠢妇人!事情到了这一步,还遮遮掩掩作甚!武大,老实告诉你,这药里下了砒霜,是西门大官人给的银子,老身我牵的线!只等你一死,他们俩好做长久夫妻!你这矮矬子,活着也是碍眼!”
王婆把自己心底最阴毒的计划和盘托出,说完之后,她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地,满脸的惊骇欲绝,比潘金莲还要不堪。
她活了大半辈子,经手过的腌臜事不少,却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情形,仿佛有鬼神掐着她的脖子,逼她说出真话。
武大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幕闹剧,心中既有验证了“真言敕令”威力的振奋,更有一种冰冷的怒意翻涌而上。
虽然仿真中早已经历过无数次,但亲耳听到、亲眼看到这谋害亲夫的毒计从当事人口中说出,那种冲击感依然强烈。
他深吸一口气,压住翻腾的气血,故意用一种带着几分虚弱,却异常清淅的语气问道:“哦?砒霜?西门庆?长久夫妻?你们……真是打得好算盘。金莲,我且问你,你与我兄弟武松,可还有半分叔嫂情谊?你与那西门庆,又是从何时起勾搭成奸?”
潘金莲此刻心智几乎被那“真言”的力量击溃,听到武大的问话,尽管她拼命摇头想要抗拒,嘴巴却象有了自己的意志,涕泪交加地哭诉道:“武松?那个杀才!他……他眼里只有你这个哥哥,何曾正眼瞧过我?我稍微表露心意,他便冷言冷语,我恨他!”
“西门大官人……他风流倜傥,懂得怜惜人,自那日叉竿打到他头上,我便……我便身不由己了!王干娘从中撮合,我……我半推半就……大郎,我不是人,我对不住你!可我实在不想再过这种守活寡的日子了啊!”
王婆在一旁听得面如土色,想要阻止,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徒劳地张合著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