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鸿门脱险(1 / 1)

刘邦接到请帖,召来众将,商议如何应对。

张良谏言:“项伯已许诺从中斡旋,只需备上珍宝为谢礼,再卑辞示弱,此去可保无虞。”

“子房,你与我同往。”

刘邦听完松了口气,论装怂示弱,他自认天下无双。

“我与樊哙一同去,在帐外置应。”

陈麒目光扫过众将,又道:

“再令夏侯婴率两百轻骑,埋伏在鸿门以西的芷阳古道,若帐内有变,便以三声击掌为号,内外呼应突围。”

刘邦称善。

陈麒说完又凑近樊哙耳边,“你能吃猪肉吗?”

樊哙懵道:“俺屠狗杀猪,什么吃不得?”

陈麒满意点点头,“留着点肚子,晚上一起去项羽那里吃酒。”

樊哙笑道:“别小看了俺的食量。”

陈麒拍了拍樊哙肩膀,“既然如此,我那一份也由你代吃。”

想那项王宴请,自然是美酒佳肴。

入关以来一直清汤剐水的樊哙喜道:“谢麒哥!”

定计之后,刘邦带百馀亲骑,载着满车珍宝直奔鸿门楚营。

……

楚营大帐内,杀气凛冽。

两侧楚将皆披坚执锐,按剑而立,目光如刀,直刺刘邦。

主位上,项羽斜倚座上,手中玉杯轻晃,对刘邦视若无睹。

“刘季拜见项王。”

刘邦躬身行礼后。

项羽方才缓缓抬眼,双瞳中寒芒乍现,声音戏谑道:

“啊,是关中王来了。”

刘邦心头一紧,即刻躬身伏地,姿态谦卑到了极致:“不敢,我只是项王麾下一小卒!”

范增起身发难道:“既为小卒,为何派军据守函谷关?莫非是想独占关中,与项王分庭抗礼?”

刘邦腰身弯低道:“此乃手下将士糊涂,擅自布防提防盗匪,臣得知后日夜徨恐!”

“今日特来谢罪,任凭项王发落,绝无半句怨言!”

项羽见他姿态恭顺,言辞恳切,挥了挥手:“入座饮酒。”

范增暗叫不好,项羽这是心软了!

遂敲玉佩,传达暗号。

帐侧立刻转出一名银甲束身年轻将领,长剑出鞘:

“军中无乐,项庄愿为诸位舞剑助兴!”

不等应允,便提剑起舞。

初时剑势舒展如流霞,可舞到酣处,剑锋陡然转向,寒光直逼刘邦面门。

刘邦暗道不妙,起身便要躲避。

范增冷笑:“沛公不是来谢罪的么?项将军助兴,何以坐不住?”

“是……是。”

刘邦进退两难,只得硬着头皮坐下,后背已惊出冷汗。

项伯在旁看得真切,知道项庄意在沛公,自己刚与刘邦结为亲家,岂能坐视不理?

他当即抽剑起身,高声道:“独舞无趣,我与庄共舞!”

说罢提剑上前,以身躯挡在刘邦身前,化解了项庄攻势。

可项伯年事已高,武力远不及年轻力壮的项庄。

数十回合后,他便渐落下风,额头见汗,剑势也慢了下来,眼看项便要护不住刘邦。

“好!好!好!”

张良立刻拍掌叫好,实则是打暗号。

“大哥有难,樊哙,随我冲!”

陈麒在帐外闻声,立刻和樊哙闯进大帐。

六位守门士兵持戟相拦,被两人以剑盾直接撞飞。

樊哙持大盾,虎目圆睁,气势汹汹。

陈麒负手而立,神色沉静,却自带一股大将威压,逼得亲兵不敢妄动。

“何人胆敢擅闯项王大帐!”

钟离眜、龙且等楚将皆是战场厮杀出的,怒喝一声,纷纷拔刀出鞘,直指二人。

“慢着!”项羽猛地拍案而起,双瞳死死盯住陈麒,“来者可是陈麒将军?”

陈麒拱手行礼,不卑不亢:“彭城一别,项王风采依旧。”

项羽忽然大笑起来,“孤当是谁,原来是奇将驾临!”

他又转头看向樊哙,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我听闻沛公帐下有一勇士,攻城先登,勇不可当,想必就是你了。”

樊哙粗声应道:“俺乃沛公参乘樊哙是也!”

项羽本就爱重勇武之人,见陈麒沉稳有度,樊哙悍不畏死,当即下令:

“给二位壮士赐座!赐酒!”

手下立刻搬来一大坛酒,这坛酒至少有五斤。

寻常人喝一点就趴下了。

“既然是壮士,肯定善饮,二位请吧。”

“谢项王。”

陈麒看着项羽戏谑眼神,很快明白霸王意图。

他是在玩弄底下人,自己和樊哙要是喝不完这酒,就不算壮士。

既然不是壮士,那擅闯宴席便要治罪。

我祖宗一个意识,我一个意识,我还怕喝醉?

何况旁边还有个猛男樊哙。

陈普丝毫不慌,一个眼神示意,和樊哙两人便立刻喝了起来。

项羽见二人直饮不醉,笑道:“好酒量,赐肉!”

士兵端上来两条生猪肉腿。

“感情你让我留肚子,是为了吃这玩意?!”

樊哙见盆中生猪腿带着血丝先是一愣,抬头一看陈麒坚定点头。

再一想,自己已立下誓言言听计从,怎可反悔?

于是毫无迟疑,一手一条猪腿,连皮带筋咬下大块生肉,仰头便吞。

“我刚进帐前,见四周有刀斧手埋伏,樊哙说这是项王要杀沛公。”

陈麒再旁饮酒,假借酒劲道:“我说不可能,项王万人敌,要杀我等何须借他人之手!”

“而且沛公与项王同在武信君帐下效力,二人情同兄弟,项王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事杀了兄弟。”

项羽闻之动容,往日种种,浮现心头。

兄弟情谊虽因关中之事生隙,可终究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门外刀斧手,本就是范增所布,杀与不杀,就等自己一句话。

如今心软下来,索性顺着台阶下。

项羽拍案道:“不管是谁擅自召刀斧手,给孤速速撤去。”

闻言,帐外刀斧手悄然退去,项庄也是恼羞退去下。

众人重归席上饮酒。

酒过三巡,张良向刘邦使眼色,刘邦会意,借如厕之名走出帐外。

陈麒贴在樊哙耳边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速带沛公走。”

樊哙会意,立刻跟出帐篷。

君臣二人,借尿遁而逃。

片刻后,项羽现刘邦未归,问道:“沛公何在?”

陈麒立马站出来打掩护:“沛公不胜酒力,怕酒后失态,已经先行离开了。”

项羽望着空荡的座位,发笑道:“这是有多畏惧我,才会逃跑?”

范增急了,凑近项羽耳边道:“此人分明是心虚!快派追兵,今日不杀,必成大患!”

项羽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

“这般连辞行都不敢的鼠辈,能有什么气候?”

他转头看向张良与陈麒,眼中闪过招揽之意:

“你们二人,归顺孤麾下如何?孤封你们为列侯,共享天下!”

张良躬身行礼,语气委婉:“臣乃韩王旧部,若项王能与韩王商议,臣自当从命。”

陈麒亦拱手道:“项王威震天下,沛公尚且是您麾下,我等早已是项王臣子,何谈‘归顺’?”

“你二人倒是会说话。”

项羽被逗得大笑,也不深究。

“沛公让我代为赔礼道歉,为项王献上一对白玉。”

“还有范老先生,这是赠您的一对玉斗。”

眼见时候差不多,张良献上珍宝,便与陈麒告退离席。

项羽挥手,任由二人离去。

范增气得捶胸顿足,大声道:

“您看不出刘邦龙相已显么?且有陈麒张良这等能臣辅佐,他日化龙也未可知,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项羽笑道:“如今刘邦不过蛇鼠,杀之无趣,若是当真化龙,屠之岂不快哉。”

范增气的别过头去,将张良送的一对玉斗摔个粉碎,怒道:

“竖子不足与谋!”

老人须发戟张,声音嘶哑,“今日放虎归山,他日必酿大祸!项王这天下,迟早要败在这刘邦手里!”

帐内众将皆不敢作声,项羽端着酒杯,霸王重瞳睥睨:

“便是真龙,我亦屠得。”

“霸王!”钟离眜按剑上前,“刘邦遁走必是心虚,此刻追兵尚来得及!末将愿率轻骑追击,斩其首级,以绝后患!”

英布亦出列请战:“末将愿助钟离将军一臂之力!我二人率一千轻骑,必能将其擒杀!”

项羽呷了口酒,语气慵懒:“你们看着办吧。”

说罢,便自顾自饮酒。

钟离眜、英布当即点起千骑,朝着刘邦遁走的芷阳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芷阳古道,陈麒、张良已与刘邦、樊哙、夏侯婴汇合。

刘邦刚喘匀气,便听得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斥候慌张来报:“沛公!楚军追兵至!听阵势起码千骑!”

刘邦脸色骤变:“这可如何是好?”

陈麒上前一步,果决道:“夏侯婴,即刻护送沛公与子房撤走,我与樊哙在此殿后!”

夏侯婴迟疑道:“你二人如何挡得住过千骑兵?”

陈麒斥道:“快走!迟则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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