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不满地抱怨道：“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再卖关子我就把装零食的保险柜拆了。”
“这么说吧，”奥古斯特投降了，“就算是你，在打架的时候也可能会被对方的假动作骗到，但他从来不吃这一套一夜魔侠总能精准预测到敌人的真实意图，甚至能在对方出手之前就闪避开来。”
当时有个正在殴打莱恩的改造人突然从夜魔侠背后向他犯案，但他头都没回，在对方彻底伸直拳头之前就闪避开了。
“而且他对刺激光线完全没有反应——你也看到了，当时那群改造人直接抓起了led面板灯砸向他，灯光是对着他的眼睛的，但他完全没有下意识闪躲的动作。”
一人一熊脚步不停，拐过一条走廊，很快就走出了这栋楼。
而教父的疑惑，总算得到了解答。
不过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没说，那就是，他当时对着夜魔侠使用了仪式一就是那个在直视目标眼睛的时候，如果对方意志薄弱，或者反应不及时，就会被奥古斯特找到漏洞，过去他就是靠这一招放倒了杰克和俄巴代亚的。
如果目标意志足够坚定，那么仪式就会失败，可失败奥古斯特同样能得到反馈。
简而言之，这个仪式的媒介之一，是眼睛。
对方首先得能“看到”奥古斯特。
可他对着夜魔侠用这一招的时候，一点反馈也没得到，这意味着——
夜魔侠看不到，所以仪式不成立。
方法邪门，但有用。
说起来他都做好夜魔侠和他打一架的准备了，没想到对方居然克制住了。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招募夜魔侠当他的临时队友一反正他们现在追查的都是同一个目标。
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当然也不是这么个实现的办法。
从地狱厨房离开的第三天的晚上，奥古斯特就坐在院子里，无语地看着站在一左一右墙沿上的夜魔侠和蜘蛛侠。
他抹了把脸，发誓说：“下次我一定要在墙顶围电网。”
来一个电一个。
另外，希望这个世界没有会飞的超级英雄。
这么想着，他叹了口气，然后冲着墙头上的两人遥声说：“你们有什么事？”
夜魔侠的脑袋往蜘蛛侠的方向偏了偏，然后足尖一点，很快就精准地落到了奥古斯特面前。
蜘蛛侠紧随其后，落在他的旁边，并且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来回观察了一番，然后说：“嘿哥们，我那天就很想说了，你身手真不错，你练了多久？”
“比你想得还要久远，”夜魔侠说，“另外，虽然现在是暑假，但你们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学了一你不打算调整一下作息吗？”
蜘蛛侠发出了不满的低喃声，然后才欲盖弥彰似的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
“我知道你是高中生，也知道你是从哪来的，”夜魔侠打断他说，“现在你该回家去了，这不是你玩过家家的时候。”
两人你来我往互怼了几句，最后小蜘蛛败下阵来，强撑着说：“你又不是这里的主人，你没资格对我下逐客令。”
说罢，两人齐齐看向正托着腮看热闹的奥古斯特。
奥古斯特微微抬起双手做投降状说：“好吧，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说着朝蜘蛛侠伸出手，邀请似的说：“你先讲。”
“我，好吧，”小蜘蛛挠了挠脑袋——的头套，然后说，“我是来替我朋友跟你道谢的，他说如果不是你，他的叔叔很可能会陷入险境，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这倒没什么，举手之劳嘛，”奥古斯特笑眯眯地说，“现在你说完了，该回家睡觉了，小朋友—需要我把教父喊回来送你一程吗？”
“呃，不用。”
小蜘蛛明显还有些尤豫，他实在是太好奇这两人要谈论的事情了，但主人都下逐客令了，他也不能赖着脸皮留在这里，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小蜘蛛护目镜下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说了一句“我这就走”，就干净利落地离开了。
奥古斯特和夜魔侠谁也没有回头看小蜘蛛，等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因为他们都知道，那家伙并没有离开这里。
但他们总不能把人家打一顿，再勤令他回家吧？
看着还有点纠结的夜魔侠，奥古斯特轻描淡写地说：“路都是自己选的—一我们还是聊聊正事吧，你来找我，是总算决定要和我分享情报了？”
说着拍了拍身侧的石墩说：“坐。”
夜魔侠没有拒绝。
虽然他看不见，但是也知道在交谈的时候，别人坐着，他却站着看起来会非常傻。
仿佛是在跟领导汇报工作一样，非常膈应人。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你想躺着也没关系，我一般不会笑。”
除非忍不住。
当然，头顶的吊人不算人，那是尸体，还是看不见的尸体。
似乎是能听到他的心声，吊人发出了抗议的嘟囔。
两人原本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可在看见夜魔侠似有所感地抬起头，问了一句“你这还有其他人吗”的时候，都修地顿住了。
他们都知道，夜魔侠说的绝对不是还躲在墙后的小蜘蛛。
这也太敏锐了！
要知道这具尸体从出现到现在，除了奥古斯特，从没有人能看到，甚至感知到它的存在过。
不需要他的回答，甚至没等否认，夜魔侠就从奥古斯特的心跳中得到了答案。
“你这里还有其他人，藏得很深，”他笃定地说，“而且你也知道。”
“请谅解，这儿的房间不少，我把它们租给其他人，还能多赚点钱，”奥古斯特叹了口气，长吁短叹道，“我还得养家呢——赚钱不易啊！”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夜魔侠的共鸣，他想起了自己穷困潦倒的律师事务所，颇有同感的抿了报唇。
“好了不聊这些有的没的了，”奥古斯特一拍手掌，“你愿意上门找我，是发现什么了？”
夜魔侠不答反问说：“你认识比利吗？”
奥古斯特一愣说：“谁？”
“是跟在霍华德边上的那个李吗？”
“是他，”夜魔侠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他昨天差点死了。”
奥古斯特本想开玩笑说是不是这家伙黑吃黑踢到铁板了，但看夜魔侠严肃的样子，想也知道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为什么？”奥古斯特好奇地问道，“我还以为他就是个普通人呢？”
就算有人也在调查莱恩，要找麻烦也应该找曾经和莱恩关系不错的霍华德吧，怎么会找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家伙？
对此，夜魔侠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不仅是调查莱恩的人，还有另一拨人要杀他，”他说，“你听说过庇护之手吗？”
奥古斯特摇了摇头。
躲在墙后的小蜘蛛也下意识跟着摇了摇头，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小声地说：“嘿你在干什么，他们不是在跟你说话！”
夜魔侠扯了扯嘴角，做了个无语的表情。
然后才低声说道：“他们的据点在唐人街，据我所知，他们的老大十指是从手合会叛逃出来的”
手合会？
这下耳熟了。
不过—
“手合会应该不是什么搞慈善的组织吧，”奥古斯特纳闷地说，“就这么放任叛徒出逃，还任由他创建自己的组织？”
看夜魔侠的说法，虽然庇护之手才成立没多久，但现在已经成了气候。
手合会居然没有动手？
闻言，夜魔侠轻哂一声说：“我猜他们早就派出人手要杀叛徒了。”
但是庇护之手还存在，他们的老大十指也还活着。
手合会的行动没成功。
那就很有意思，庇护之手的实力有多强大，就连手合会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但这都不是眼下最关键的问题。
问题是—
“当时发生了什么？”
奥古斯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