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府。
徐远瞥了眼林妹妹送来的信,微微一笑,将之慎重地存放起来。
对方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大字不识一个吧,否则也不会写信过来感谢。
当然了,这是灵识觉醒前的自己,现在嘛,猜也能猜出来写的是什么。
罢了,就当是玩养成游戏吧。
现在嘛,是时候,不,再等几天,不能着急。
徐远看向身边的平儿,不由地笑了起来。
“侯爷,贾姨娘那边,是否需要安排一下?”
“安排?安排什么?”
平儿微微皱眉,低声道:“侯爷,宫里将贾姨娘赐给您为妾,府里是否需要简单庆祝一下?”
“如果府里什么表示都没有,怕是有对宫里不敬之嫌。”
咦,还有这种讲究?
也对,宫里给您赐了妾室,你都不表现一下,难不成你很不满意宫里的安排?
徐远都没多想,直接说道:“好吧,那就让厨房简单置办上酒席,全府都高兴下。”
“恩,再每人赏一个月月钱,去吧。”
“是,侯爷,奴婢这就去安排。”
不多时,院外传来了欢呼声,讨喜的话儿连屋子里都能听见,让徐远都不由得为之开心起来。
这就是神豪的快乐么?
果然够简单,马屁也很入耳。
到了晚上,平儿见徐远还留在房中,心下就有点紧张起来。
侯爷有新娘子不去那啥,老盯着自己作甚?
莫非还记恨放印子钱一事?
可,即便如此,那为何凤姐没有自己这般遭遇?
不行,可不能让新来的姨娘误会自己是个狐媚子,以至于新婚夜都没等来新郎官。
“侯爷,夜深了,您,您还不去贾姨娘房内吗?”
“今儿个可是您的大喜之日啊。”
徐远一怔,问道:“是不是我没去的话,又有对宫里不敬之嫌?”
平儿点点头,一副很认真的表情,似乎在说就是这样的。
徐远嗤笑一声道:“我懒得动弹,你,去给贾元春说,让她自个儿过来伺候本侯。”
???
你认真的吗?
还是说,印子钱那事还没过去?
王熙凤都还在您府里洗衣刷马桶,这还不够吗?
有必要牵连到贾元春那个无辜之人吗?
平儿迟疑了下,说道:“侯爷,荣国府再有错,我等也已经受到惩罚了,可贾姨娘是无辜的,您又何必”
“啪!”
平儿身后的桃子挨了一巴掌,她瞬间绷直了身板,将头埋下,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徐远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盯着平儿。
“别以为被我睡过,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说东说西。”
“这里不是荣国府,我侯府的规矩就是,尊卑有别,我说得才是规矩。”
“你说说,是不是我给你的感觉太好,以至于让你忘了尊卑?”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谁是不是无辜,重要吗?”
“去,给本侯爷趴在案上,不给你点教训,你都分不清谁才是主子,到底该听谁的话了。”
平儿怯怯地往案桌走去,忐忑不安起来。
她不知道侯爷所谓的教训是什么,会不会很疼?
她只知道,侯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贾姨娘,小姐,抱歉,平儿今后怕是帮不了你们了。
“侯爷,别,别在这里”
“啪!”
“都特娘的跟你说了,认清自己的身份,本侯爷做事,有你反对的馀地吗?”
“哼,看来不给你一次深刻的教训,你是不会记住的,那,本侯爷就辛苦一下好了。”
“”
镇远侯府后宅一间被布置的很喜庆的房间内。
“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侯爷怎么还没来?”
抱琴很是忧心地说道:“小姐,该不会是凤姐儿的原因,让侯爷对您”
贾元春藏在盖头巾下的脸上闪过一抹恨意,又赶紧平复内心越来越不安的情绪。
“抱琴,既来之则安之。”
“甭管侯爷心里怎么想,既然我已经到了侯府,成了侯爷的妾室,那荣国府就成了过去。”
“以后非必要不可提及,更不要有任何怨言。”
“我不希望你因为说错话做错事,出现任何我不想看到的事发生。”
抱琴闻言想到了某些传闻,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是,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一定会记住您的话。”
贾元春默默点点头又提醒道:“别忘了,以后叫我姨娘,而不是小姐。”
“是,姨娘。”
又过了一个时辰。
“姨娘,都快到子时了,侯爷今晚应该不会来了,要不,您早些安歇了吧?”
安歇?
我睡得着么我?
新婚之夜,虽然自己只是个妾室,但这又不是自己能做主想过来的。
何必要把怒气发泄到我身上来?
我怎么就那么倒楣,被家里送进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如今又跟个玩物似得,被赠送到这里来。
今天还要遭受冷漠对待,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贾元春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让抱琴也开始不安起来。
谁知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贾姨娘,您睡下了没?”
抱琴奇怪地走到房门前问道:“门外是谁?”
“奴婢平儿,奉侯爷之令,请贾姨娘去侯爷房间。”
???
虽说自家小姐是侯爷妾室,但让新娘子自己出新房,到另外的房间,这,怎么有点奇怪呢?
“姨娘,外面是平儿姑娘,说是侯爷请你过去一趟。”
什么请?
原话怕不是‘让贾姨娘过来吧’?
贾元春带着委屈的声音说道:“知道了,我这就动身。”
说罢,她直接将盖头揭开,起身往门口走去。
只是坐的时间长了点,起身又急,差点就摔了下去。
幸好及时扶住旁边的柜子,这才没出丑。
缓了缓后,贾元春才在抱琴的搀扶下走出房门。
咦?
平儿的样子看起来怎么怪怪的?
满面红光,却又极度劳累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抱琴见附近没多馀的人,便问道:“你就是平儿?王熙凤之前的丫鬟?”
“是,奴婢正是平儿。”
“你的声音怎么有点沙哑?”
“奴婢,奴婢可能生病了吧。”
贾元春可不是抱琴,哪里不知道什么情况。
看来这镇远侯是个香馍馍,谁都盯着呢。
“好了,抱琴,刚才教育过你,在侯府里别多嘴多舌,侯爷不喜欢的。”
抱琴委屈地回道:“是,姨娘,抱琴记住了。”
贾元春脸上强行扯出一抹笑意来。
“让平儿姑娘久等了,我们快走吧,别让侯爷等着急了。”
平儿微微摇头,不敢多说什么。
三人不多时,来到后宅北正房,这里正是徐远住处。
按说后宅一般都是女眷所住之地。
男主人则通常住在后宅前面的院子。
不过,因为徐远没有长辈,后宅将来即便住人,也都是他的女眷,倒也不用过分讲究这些规矩。
当然了,可能徐远也不会在意这些。
房门被打开后,三人陆续进入。
等平儿关上房门,领着二人穿过一个大大的会客厅,又走过一条长廊,这才来到徐远的房间。
“贾姨娘,您自己进去吧,奴婢在隔壁房间,随时听候吩咐。”
抱琴悄声问道:“平儿姑娘,那我呢?”
“你,你跟我先去准备热水吧。”
“哦,好的。”
贾元春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只见一个肤色略黑,但相貌清秀,身材健硕的青年男子正躺在床榻上,直盯盯地看着她。
贾元春立即跪下说道:“妾身贾元春见过侯爷。”
“恩,起来吧。”
“是。”
徐远伸出右手,朝贾元春示意道:“过来啊,怎么,还要我教你不成?”
贾元春轻咬了下嘴唇,羞涩地走了过去。
然后,长长的嫁衣掉在地上,整个房间的温度莫名提升了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