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通传后,乾元帝和徐远双双进入大明宫。
“父皇,这位就是您一直心念念着的,咱们大景朝第一绝世武将,踏破蒙古王城,生擒蒙古可汗的镇远侯徐远徐大将军。”
“镇远侯,快随朕一起拜见太上皇,太上皇为了你封侯爵之事,可是出了不少力呢?”
乾元帝话音刚落,徐远的双眼又开始充斥血丝了。
“圣上,您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有太上皇帮忙,微臣这侯爵,还定不下来?”
“谁,谁反对臣封侯,您告诉臣?”
我尼玛,朕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怎么就忘了这家伙经不起激呢?
太上皇见状,被那无形的煞气所震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老四也只真是的,你去别的地儿提这事儿呀,跑到朕的大明宫说这个,这是不是故意想激怒镇远侯?
你明不明白,要是这绝世凶人发起狂来,无人可挡啊?
“镇远侯,皇帝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意思是,按照朝廷对军方功劳犒赏制度,你的确能封侯,只是一系列准备工作需要时间。”
“朕也只是加快这个进度而已,没人反对你封侯,你放心好了。”
乾元帝也附和道:“对对,就是这个意思,镇远侯,你能被封爵都靠你的功劳,朝廷百官全都同意。”
我尼玛,朝廷差点就得死上一大批重臣来着。
好险啊!
徐远双眼中的血丝尽去,又恢复一幅软弱可欺的样子,很是迷惑人。
“哦,原来是这样啊。”
“微臣拜见太上皇,多谢太上皇帮忙,要不然微臣回了京城,都还没地方住呢。”
太上皇借着抿茶的功夫,暗自擦了把汗。
这镇远侯明明也不是那种看着就很强大身板,面容也很柔和,怎么就能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可怕实力呢?
“哈哈,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来,快坐,来人啊,上茶,上好茶,嗯,再给咱们镇远侯准备点吃的。”
“诺。”
趁着入座上茶的功夫,乾元帝赶紧擦拭一下额头的冷汗。
太上皇这会儿也不想多说话,生怕一个不慎,就将眼前这位给激怒了。
然而,乾元帝故意跟徐远来此,可不是白来的。
“父皇,镇远侯的往事,您也是清楚的。”
“朕认为,皇室,朝廷都很有必要给镇远侯一个交待。”
“毕竟,印子钱可是朝廷三申五令禁止之事,而荣国府甘冒大不韪之险,欺压百姓,导致镇远侯在老家无落脚之地,不得不舍生投军。”
“长此以往,不敢想象啊。”
“您看,这事儿?”
哎,这个皇帝,怎么就那么小心眼呢?
放印子钱的朝廷官员还少么?
好吧,皇帝都当着镇远侯提出此事了,他也不能不给出个正确的答复。
“镇远侯,你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此事在于你,如何做才能让你心里那股气得以消解,你放心大胆的说。”
话说,镇远侯心里的那股气散了的话,他还会受激就发狂么?
莫名有点期待来着。
徐远舔了舔嘴唇,又看了看乾元帝,好半天才出声。
“太上皇,圣上,微臣只求个公道。”
“微臣不知印子钱一事跟荣国府哪位主子有关,可毕竟那帮人是借助了荣国府的势力,从这点上讲,荣国府脱不了干系。”
“微臣在乾清宫时还想着,回头调查清楚荣国府的事情,再想法让他们心里也不痛快。”
这就有点难搞了,
让荣国府不痛快?
说起来简单,具体的呢?
太上皇又问道:“那你有大体的想法么?”
“比如说,让他们赔你一大笔银子?”
“又或者查出放印子钱的主谋,再加之那些干事的狗奴才,全都给依法办理,又或者砍了?”
“再不然,将荣国府的爵位降一级?”
徐远装作一幅很纠结的样子,说道:“印子钱的事,按照朝廷的律法来办。”
“只是臣心里这口气,憋了三年,总想找机会释放出来。”
“臣就想着让他们丢脸,而且要让他们心疼,悔恨。”
“但要说具体怎么做,微臣没搞明白荣国府的情况前,还真想不出具体的法子。”
太上皇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朕和皇帝也不想你一直压抑自己内心的情绪,对你的身体不好。”
“戴权,你带镇远侯下去,把荣国府,嗯,包括宁国府的情报都给镇远侯详细讲讲。”
“镇远侯,你跟着这老狗去把你想要了解的情况搞清楚,再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出气,然后回来跟朕和皇帝说,我们一定为你出气,怎么样?”
徐远躬敬地站起来拱手道:“好,太上皇英明!”
等徐远随着戴权下去后,太上皇绷直的身躯瞬间塌了下去。
“皇帝啊,你,以后可别这么吓朕了。”
乾元帝似乎也松了口气,朝殿外瞄了一眼后,才说道。
“父皇,朕也不想啊。”
“要不是事发突然,朕担心镇远侯那个啥,所以不得不鼓起勇气陪他一起过来。”
“咳咳,父皇,您说,咱们皇室该如何安排镇远侯是好?”
太上皇轻哼一声道:“皇帝啊,你记住一句话。”
“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
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
“镇远侯初登高位,尚且还没有享受过富贵日子,我等不可着急。”
“再者,镇远侯的确举世无双,甚至能跟隋唐时传说乃金翅大鹏王转世的李元霸有的一比,但他一个人是无敌,可当他有了牵挂呢?”
“比如说,有了妻儿,心中就有了牵挂,那股不可控的暴虐气息或许就能被控制住。”
“当然了,在此之前,得作好监控,免得被哪个有心人言语刺激,作出不可挽回的祸事。”
乾元帝点点头道:“父皇考虑的周到。”
“只是,这人选?”
太上皇微微摇头道:“不着急,先送些倩丽懂事的宫女过去伺候镇远侯。”
“再等镇远侯有心仪之人后,方可进行下一步。”
“我等安排的,可不一定能让镇远侯倾心,可不能弄巧成拙。”
此话在理!
乾元帝想了想说道:“父皇,镇远侯的病情,御医诊治是一方面,钦天监是否需要派人给观面测算一下?”
钦天监?
呵,就那帮装神弄鬼的废物?
“朕明白你的意思,钦天监就算了,没啥用。”
“恩,这样吧,回头朕派人去龙虎山,请当代,不,上代天师一起来为镇远侯祈福。”
“朕可不希望咱们大景的这个宝贝,有朝一日会落得如那金翅大鹏一般的下场。”
张天师?
也对,这个更保险一些。
乾元帝一想到隋唐时的李元霸,心里就万分可惜,心说那怎么就不是自己的贴心兄弟呢?
如今他手底下有同样无敌且气运深厚的武将,他可不想自己这一朝开疆辟土,完成盛世的愿望就此消亡。
只是,太上皇真的对镇远侯没有别的打算?
他怎么就有点不太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