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福尼亚的种植园主们分布在州内各处。
在中央谷地尚未开发前,他们便拥有了大量土地,这也成为了他们与农业劳动者之间的区分依据。
所以,当亚当斯邀请他们前往庄园聚会,共商大事的时候,各农场主、持有黑奴的铁路大亨纷纷从各地赶来,直至夜晚,白天从派恩湖别墅的那三十多人才重新聚齐,额外多了罗伯特·米尔斯。
庄园别墅内部的会客室里摆着一张胡桃木长桌,桌长四米半,宽两米。周长十三米的桌子边上坐了18个人,其他人嫌挤,索性搬着把椅子坐到了外围墙边上。
“亚当斯,叫我们来有什么大事?就不能让我们安心吃完饭再说吗?”瑞欧敲着手里端着的餐盘,餐盘中摆着牛排和意面,可是三十多人挤在一个并不怎么宽敞的会客室里,气味呛鼻子,半点食欲都没有!
“伙计,这绝对是大事,我已经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所以我们吃着饭聊!”亚当斯眉飞色舞。米尔斯道“伙计,你说说你的发现。”
再加上你们赋予他们的生活水平远超南方,还承诺他们能够自由,将期望值拉的太高。如果他们回到南方,会时刻都有逃跑的动机。
所以,类似这种有逃跑倾向的黑人,对奴隶主而言不是很友好,因为在我们南方奴隶主看来,奴隶是我们的财产,就像是房子和土地那样不可缺少。那么,这些黑奴就卖不上价,甚至没人愿意买,包括我!”
其余种植园主以及铁路大亨皱着眉头颔首,这显然是文化带来的差异。这些黑奴跟从加勒比海湾抢来的黑奴不同,加勒比海湾的黑奴名义上是自由人,身上没有鞭痕,没有农场主烙印。
而且加勒比海湾的黑奴刚从非洲来到现代社会,看待任何事情都比在非洲好,对南方奴隶主而言是乖顺的财产。
“那就干脆将他们丢到巴拿马开凿运河吧!”角落里想起一道无所谓的声音,反正他们已经从黑人身上赚到不少钱了,完全够本。
“显然,亚当斯先生有高招,不然他不会将我们喊到这里来!所以伙计,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卖关子了!”
亚当斯一听顿时得意笑道“伙计们,我当然想到了好主意!”
说着话,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道“还记得我们当初是怎么跟那群黑奴说的吗?我们说,等他们干够了足够的年限,就放给他们自由。
还告诉他们,逃离农场主不会获得自由,成为农场主才会获得自由!”
听到最后一句话,在场的有几位立刻有了印象,尤其是瑞欧。
有人眼前一亮“所以你的意思是?”
“将他们送到巴拿马运河开凿运河,去挖石头?错,鸡肋般的馊主意!”亚当斯神采奕奕“他们从美国学到了不少好东西,再加上他们本身的身份又是黑人。我敢笃定,这群黑人比我们这些农场主,哪怕是南方的种植园主还要了解黑人!
他们清楚黑人遇到毒打后的想法,知道黑人会怎样选择,完全可以预防黑人逃跑。
所以,我们干脆将他们送回非洲去,非洲适合种植棉花,让这些从美国学成的黑奴回归非洲,我们为他们提供武器、种子、资金以及武装保护,完全可以将棉花产地放到非洲。
反正那里没有黑奴保护法案,只有原始的酋长统治。有地、有大片奴隶,而这群了解过如何管理奴隶的黑奴,一定懂得该如何统治自己的种植园。
到那时,他们掌握了权力,获得了真正的自由,成为了非洲农场主。而我们可以在他们手中买下棉花,他们赚到了钱,就更乐意扩大地盘,因为这是南方的奴隶主们教给他们的——土地、奴隶就是财富!
至于劳动力,非洲遍地都是!他们不需要买奴隶,只需要买枪,买枪就有奴隶和土地,就能种植更多的棉花,贩卖更多的棉花,就能赚到更多的钱!
这同样是一个正向循环!听着伙计们,这就是南方奴隶主们正在干的事情,没理由棉花市场被他们垄断,我们完全可以另寻出路,跟他们争抢棉花市场!”
话音落下,屋内众人陷入呆滞,然后齐刷刷地看向罗伯特·米尔斯,眼神中的光亮明灭不定,室内的气氛变得凝滞。
可忽地,他察觉到了室内的气氛不太对,尤其是这群人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种古怪莫名、跃跃欲试的眼神。
我这次来旧金山就是投诚的。海因里希阁下说过了,一旦南北战争爆发,得克萨斯州将听加利福尼亚的指挥!
众人面面相觑,这谁敢当面找元首求证?
“元首对他的态度很好,应该不是假的,稍后我找财政部长求证!”瑞欧开口道。
“但是,这个计划不跟元首讲吗?”有人开口询问“我们顶多能为黑奴提供枪支,武装保护,至于是海上贸易的保护,我们有那个能力吗?”
“英国是大麻烦!”米尔斯适时发表意见“如果棉花的利润增大,英国肯定会动歪心眼,比如在海上强抢,又或者直接在非洲干涉我们的种植计划!”
众人露出笑容,亚当斯道“在海上,对我们加州人而言,英国从来不是麻烦!”
瑞欧则不对他解释,直接道“那就跟元首汇报此事,咱们加州有自己的棉花纺织业,我们需要棉花,最起码不能单独依赖南方!”
“是的,那就放这群黑奴去非洲吧,他们会喜欢上农场主这个角色的!”亚当斯露出笑容,为自己的绝佳主意感到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