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念头有点疼。
这两人差着两个辈,怎么吵成这样哦!
眼见着太爷爷被吵的脸色发白,气越来越粗,她爹也面红耳赤,测心率的仪器还一直在狂滴。
姜念念赶紧横到了两人中间,大手一伸。
“停!”
“你不许吵了。”
“你也不许吵了。”
“都安静知道不?!”
神奇般的,两个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架也不吵了,脸也不红了。
这一幕都把仁叔看愣了。
二十年了!
他终于在有生之年看到这爷俩安安静静的一幕了啊!
还得是小小姐啊!
“呦,这么热闹啊,看来我来的真是时候。”
一道不合时宜的戏谑声在门外响起。
姜念念抬头一看。
差点被闪瞎。
一个穿着红色带火焰花纹的冲锋衣的少年正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的斜眼看着这里。
裤子是红的,鞋是红的,头发也是红色的。
整个人如同一只行走的红色大公鸡。
但是长得却很帅气,迷人的单眼皮微微吊着,带着几分少年人独有的肆意。
好特别的哥哥!
瞧见人,仁叔点了点头。
“裴少主。”
姜念念又疑惑的抬了一下头。
少主?
为什么仁爷爷会喊他少主呀?
仁叔一眼就看出了小丫头的疑惑,笑眯眯的解释道:“这位是现任玄门少主,裴衣裴少主,这次能找到小小姐您,可多亏了他呢。”
“哈喽。”
红毛大公鸡蹲了下来,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又见面了小丫头。”
姜念念歪头,“又?”
“你的每场直播我都不落哦。”
姜念念小小的慌乱了一下。
有种被扒光了的无措感。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正常了。
她的动静搞这么大,玄门不可能不关注的。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这么能忍。
现在才露面。
裴衣咬碎了口中的糖,怅然的叹了口气。
“小妹妹,确定不握我的手吗?我这只手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握的哦。”
姜念念愣了愣,而后小心翼翼的把手伸了过去。
顺带好奇的摸了一下他的玄脉。
什么也没有。
就在她愣神之际,裴衣凑到了她耳旁。
“别忘了我可是玄门少主,秘密哪能这么轻易被探知呢?”
姜念念:!
啊哦,被发现了!
她刚张了张嘴巴,裴衣就送开了手,而后把手挪到了慕瀚文面前。
“你重孙女找到了,给钱吧。”
慕瀚文看了一眼仁叔,仁叔立马就掏出了一个信封放在了裴衣手上。
“辛苦裴少主了,回国的飞机也已经安排好了。”
裴衣直接把信封塞进了口袋,摇了摇手。
“走了,慕家主,以后有活还找我哦,你的人情我还是卖的。”
昂扬的大公鸡走了,姜念念好奇的凑到了仁叔跟前。
“仁爷爷,他的卦费是多少呀?”
作为同行,她很难不好奇。
“588。”仁叔道。
“这么便宜啊。”
她收666是不是太贵了啊。
仁叔笑着又加了一个字,“万”。
姜念念:???
“夺少?!”
588万?!
完了,她有点后悔没去玄门去调查局了。
刚刚匆匆一眼,她可是都看到了,那个人脖子上戴着三清铃镶崁的宝石都是绿翡翠,更别说手上那串天价金珠,更更别说腰间别着的金丝楠木白玉符牌了。
没一个不值钱的。
玄门真有钱啊!
“呵。”身后传来了姜凛的一声冷笑,“你不是最讨厌这玩意了吗?怎么把玄门少主都请来了?”
“你!逆子!我想请谁关你什么事?!”
“那你现在还在我病房,就是关我的事。”
“你以为我想来,我是陪念念的!”
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姜念念赶紧出声,“太爷爷,人找到了吗?”
“什么人?”
慕瀚文冷笑,“连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蠢货。”
姜凛:“……”
他想要按调用铃了。
赶紧把这个老东西赶出去。
仁叔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慕瀚文冷嗤,“这帮没用的东西,果然国外还是太束手束脚了。”
但能在封禁的情况下还躲的这样深。
这个人确实有两把刷子。
姜凛更不高兴了,“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爸爸。”姜念念凑了过去,“是有人故意要绑架我的……”
于是,她把事情的经过全都交代了。
包括阿兔老师。
只是在提及枫老师时,她愣了愣。
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直到季菡闯入——
“我找到江枫了!”
…
…
“你居然躲到这里来了?”
姜凛一拳将办公室里的人擂到了。
后者根本没躲。
硬生生的挨下了这拳。
姜凛自己也跟跄了几步。
他还没好全,硬是没顾医生的劝阻跑到了圣蒂斯在鹰国的临时办。
这个小人害得他闺女差点丢了性命,他不把他杀了都是客气的!
江枫躺在地上,神色复杂的捂着脸站了起来。
“姜先生……念念失踪这件事确实有我的责任。”
“你还敢叫我姜先生?”姜凛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冷笑连连,“责任?别在这装委屈了,这不就是你一手策划的吗?”
“联合工作人员把我骗去危险的北区,制造雪崩,威胁骆柏……江枫,你可真是好手段,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江枫惊诧又茫然的瞪大了眼睛。
“你在说什么?”
“妈的,还装听不懂?”
姜凛抡起拳头就准备给他个狠的。
后面的季菡赶紧把小孩的眼睛捂住了,
“少儿不宜。”
“哥哥,真不是我。”
姜凛的拳头在离他脸一寸的位置停了下来。
被恶心的。
“你他妈还喊我哥哥?喊爹都没用,等死吧!”
“先听我说完……”
姜凛气笑了,“来来来,我听听你还有什么遗言。”
反正人都逮住了,外面都是fbi和特案组的警察。
这个江枫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江枫咬了咬唇,“我不可能做任何伤害念念的事的。”
“为什么?”
“因为……”
他沉默了一瞬。
而后,慢慢的摘下了脖子上的项炼。
瞬间,满头银发加深,逐渐变成了黑茶色。
原本冰冷的银眸,也瞬间温情款款。
“哥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