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市长那边传来消息,博里雪山已经被全面封禁了,fbi的人也过来了,正在和调查组一起搜寻,很快就能有结果的。”
病房里,慕瀚文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然后看向了一旁正在接受检查的小孩。
比起这个,他更关心自己重孙女的身体健康。
“怎么样了?”
医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慕先生,小小姐一切正常的,不用担心。”
“再查查。”
医生无奈叹气,“这已经是第三遍全身检查了,小小姐真的很正常。”
慕瀚文皱了皱眉。
显然是有些不太放心。
他始终觉得国外的医生哪怕再好,都不如自己家里的用着放心。
眼下条件只能将就将就。
等小念念恢复点,他再把人带回国检查检查就是。
终于能摆脱那些冷冰冰的仪器了。
姜念念伸着小脚就想从病床上跳下来。
太爷爷的爱有些太多了。
她到医院已经一天了,先是各种营养剂被送进来,而后又是各种各样的医生来给她做检查。
最后鹰国最厉害的心理医生也来了,一个劲的问她怎么样。
拜托。
她可是玄门老祖!
这点小场面能咋样?
“别下来,好好躺着。”
瞧见这一幕,慕瀚文都恨不得站起来给她重新抱回床上塞进被子里让她好好躺着。
可惜自己这双腿,太不中用了。
“太爷爷,我真的已经没事啦!”姜念念甜甜的笑着,“我想去看看爸爸,我很担心他。”
听姨奶奶说,爸爸现在还没醒。
就在她隔壁的病房。
不过她已经算过了,这次是有惊无险,爸爸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他的命可硬了。
听到这两个字,瞬间,慕瀚文的脸就耷拉了下去。
“担心?担心那个臭小子做什么?他那个当爸的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不然怎么会让你受这样的危险?”
姜念念撇着小嘴,“可是爸爸也不是故意的,念念掉下去的时候,爸爸也跟着跳下去了。”
“呵,他也就这点能耐了。”
姜念念算是发现了。
他爹的毒舌功能原来是从太爷爷这里继承过来的。
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不许去,你就在这好好休息,没恢复之前,哪里别别去。”慕瀚文下了最后通谍,“至于那个家伙让他自己自求多福吧!”
姜凛觉得自己好象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变小了,变的和念念一样小。
母亲穿着那身洁白的长裙,黑发瀑布般柔软的垂下来,那双眼睛也如同蓝湖般温柔清澈。
“月光爬上小窗台,布娃娃呀眨眼睛,针脚缝的连衣裙,藏着妈妈的叮咛”
这是他小时候最喜欢听的童谣。
她就那样温柔的唱着呢喃着,向他招手。
两边,洁白的百合花开了一簇又一簇。
他步履蹒跚的跑了过去。
却在接触到她的一瞬间,歌谣变成了尖笑。
洁白的裙子上满是血污,百合花也变成了锋利的匕首。
“去死吧,去死吧,你们慕家的人,都去死吧!”
“你是他的儿子,你也去死吧!”
姜凛狠狠的推开了她,朝着前方无尽的黑暗跑去。
身后,女人穷追不舍。
突然,脚下化成了万丈深渊,他无助的坠落。
而后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的女儿。
念念。
她也在坠落。
姜凛惊恐的想要抓住她,可是怎么都够不到。
那个女人就站在岸边笑。
笑得狰狞。
“你该死,你的女儿一样该死!”
这句话化作梦魇,在姜凛的脑海中久散不去。
“念念不要念念”
“爸爸。”
“念念”
“爸爸!”
童声越来越清淅,仿佛就在耳畔。
姜凛猛然惊醒,却发现早已大汗淋漓。
刺眼的灯光争先恐后的钻入了眼框,他难以适应的又闭上了眼睛。
直到又一声“爸爸”响起。
姜凛猛然瞪大了眼睛,向声音来源看去。
梦里的小孩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他面前。
眼框红红的,各位的破碎委屈。
顿时,姜凛的心就碎的一塌糊涂了。
挣脱开手上的输液器,他猛地将人揉进了怀里。
“念念?我不是在做梦吧?”
听见姜凛沙哑到几乎没有的声音,姜念念眼框又红了一些。
但她还是努力的憋住了。
不行。
不能哭。
她象哄小孩那样拍着姜凛的背。
“没事了,没事了,爸爸,我好着呢,你也好着呢,这不是梦。”
嗅到小孩身上独有的味道,姜凛瞬间就安心了。
全身的肌肉都跟着松懈了下来。
而后——
他就见到鬼了。
病房的正对面,坐着一张他做梦都害怕的脸。
“艹!!!!”
他猛地后退一大步,倒在了床上。
“老子就说这还是梦!不然怎么会有个死老头子?!”
慕瀚文的脸更臭了。
他猛的拍了一下轮椅,怒斥。
“刚刚为什么不拦住我,我不是说了吗?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这个混帐!”
仁叔叹了口气,“家主,拦不住啊,你不是担心小小姐吗?”
“等等等等!”
姜凛大脑有些宕机。
刚刚上去的肾上腺素降了下去,此刻,他感觉全身都痛极了。
肋骨都象断了一样。
他不得不躺了下去。
“日,这他娘的不是梦!”
“日,那你就是真的了?”
“不是,你怎么在这?!”
慕瀚文气的直拍轮椅。
“你听听,你听听,这就是一个当爸的该说的话?谁家当爹的在孩子面前说脏话?!”
“念念,过来,跟太爷爷走!”
姜凛一听,立马急了。
使出了最后的力气把人锢在了自己旁边。
“凭什么?凭什么跟你走?这是我女儿!”
慕瀚文冷笑了两声,驱动着轮椅靠了过去。
“要是没有我,别说你了,你女儿你都见不到了。”
一句话成功让姜凛闭嘴了。
但他还是咬着牙,继续表态。
“那我不管,那念念还是我的女儿,她之前都说了,我要是病了老了,她要一把屎一把尿的在旁边陪床的!她现在不能走!”
“你居然让我慕瀚文的重孙女给你端屎端尿?门都没有!”
“什么重孙女,她姓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