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域财团的安排下,罗根一行人顺利入驻了财团旗下的豪华酒店。这家酒店坐落于纽约中央公园旁,是整座城市最繁华、最炙手可热的地段之一。
夜幕降临,通过客房的落地窗望去,纽约的璀灿灯火如同星河倾泻,与中央公园静谧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
深夜时分,罗根独自坐在套房的沙发上,手边放着大量关于手合会的文档与资料。
台灯昏黄的光线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勾勒出他专注的轮廓。不知不觉间,他已从那个独来独往的浪子,变成了团队中众人信赖的支柱。
相比过去一百多年漫无目的的生活,他觉得现在这样有目标,并且位置奋斗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
“罗根——”
一个熟悉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罗根眼神一凛,眉头瞬间锁紧。他怎么可能忘记这个声音?
当初与叶枫逃亡的时候,查尔斯就是这样不经允许直接侵入他的意识,强行与叶枫对话。如今对方竟然敢这样联系到他,这倒让他有些意外。
“查尔斯?”
“你倒是敢来找我。”
罗根在脑海中冷冷回应。
“罗根,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查尔斯的声音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仿佛每个字都耗费着他所剩无几的精力。
显然,精神力的过度消耗还未完全恢复。
“时间,地点。”罗根言简意。
如今他已领悟了小宇宙的奥秘,体内凝聚的精神壁垒坚不可摧。
单论精神力的量级,他或许不及查尔斯,但小宇宙构筑的防御,也绝对不是寻常心灵感应能够突破。
“明天下午,地址我会传给你。”查尔斯立即回应。
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当初叶枫对他的警告是对的。
他早在琴年幼时就在她脑海中设下重重心灵屏障,自以为能保证数十年无虞,但现实给了他沉重一击。
接收到查尔斯传来的地址后,罗根果断切断了精神链接。
查尔斯原本想直接拜访叶枫,但回想起上次不甚愉快的见面,以及叶枫早已预见琴·
葛蕾潜在危险的先见之明,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相比之下,罗根虽然态度强硬,但至少愿意沟通。有些消息,通过他转达给叶枫,或许更容易被接受。
“这老家伙,到底在打什么算盘?”罗根低声自语。
若论实际年龄,他远在查尔斯之上,但论心机与谋略,他自认不及对方。
次日,罗根将手头的事务稍作安排,便动身前往查尔斯提供的地址。
“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
“这就是他所谓的变种人庇护所?真是天真得可笑。”
罗根站在装饰精美的铁艺大门前,打量着眼前这座气势恢宏的庄园,嘲讽的笑了一声。
即便是强如叶枫,也在圣域周边设下了重重结界,防止有人心怀不轨。
而这座泽维尔学院,却如此大张旗鼓地嘉立在此,简直象是在向全世界宣告“变种人聚集在这这里,欢迎来找我们”。
这种毫不设防的自信,在罗根看来有些愚蠢。
“欢迎你,罗根。”
暴风女奥洛罗早已在门前等侯,她银白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客套就免了。”
“查尔斯在哪儿?我的时间有限。”
罗根面无表情,语气生硬。
事实上,叶枫并未给这次会面设置时限,他只是单纯不愿与查尔斯有过多牵扯。
正如叶枫所言,艾瑞克与查尔斯作为变种人数十年来的两大领袖,从来没有真正为变种人群体争取到应有的权益与地位,反而一步步将族群推向更深的困境。
相比之下,叶枫在短短一年多的所作所为,对变种人带来的影响已经有天壤之别。
奥洛罗察觉到罗根毫不掩饰的疏离感,没有多说什么,沉默地引着他穿过庭院,来到查尔斯的办公室。
“教授,罗根先生到了。”
她轻即门扉,侧身让罗根进入。
“欢迎,罗根。”
查尔斯坐在轮椅上,面容比上次相见时憔瘁了许多,脸色苍白得吓人,仿佛一夜之间又苍老了几岁。
“你这是—”
“发生了什么?”
罗根惊讶地打量着对方。
眼前的查尔斯与记忆中的形象判若两人,但近期新闻中没有提及变种人之间爆发大规模冲突的消息,这让他有些疑惑。
“这次请你来,是希望你能替我向教皇冕下转达一些信息。”
“你知道的,我们上次的会面并不愉快。但眼下这件事,我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只有教皇冕下了。”
查尔斯的声音虚弱却诚恳。
罗根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身体微微前倾:“说来听听。”
“这件事关乎变种人进化程度。”
“罗根,你了解变种人能力的等级划分吗?”
查尔斯深吸一口气,目光凝重地看向罗根。
“不了解。”罗根干脆地摇头。
过去的他,不是身处战场,就是流浪荒野,要么被困实验室,偶尔在城市停留也多半在酒吧买醉,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理论。
“根据我多年的研究与观察,变种人的能力大致可分为六个等级,依据其潜力和危险性从低到高排列。”
“分别是伊普西隆级、德尔塔级、伽玛级、贝塔级、阿尔法级,以及最高等的欧米伽级。”
查尔斯缓缓解释道。
他顿了顿,继续道:“以这套体系衡量,你属于贝塔级变种人,能力稳定且可控。而我和艾瑞克,则被归为阿尔法级。至于教皇冕下—””
“在我提出的变种人等级划分当中,他是欧米伽级。上次会面,他体内蕴藏的力量如同无垠深海,深不可测。”
“阿尔法级的变种人,已经具备威胁一个国家安全的实力。如果不顾一切全力出手,会造成难以挽回的灾难。”
“例如我,要是将精神力彻底释放,能够瞬间湮灭纽约所有智慧生命的意识。而艾瑞克的能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的破坏力。”
罗根耐着性子听完这套冗长的分级理论,眉头越皱越紧:“所以?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宣扬你这套等级体系?”
他承认这套分类十分详细,囊括了变种人当中绝大部分的情况,但在他看来毫无意义这种将变种人划分为三六九等的做法,不仅无助于改善变种人的处境,反而会加剧内部的分化与对立。
完美的变种人备受尊崇,拥有移山倒海的力量,生活优渥;而底层的变种人却要承受能力的反噬,生不如死,不知道那一天就会在实验室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对此,无论是艾瑞克还是查尔斯,所能提供的帮助都极为有限。
“如果连变种人自己都用这套标准来划分彼此,又怎能奢望人类的平等对待?”罗根心中暗。
相比之下,叶枫构建的超凡社会体系,致力于完善变种人基因、帮助他们掌控自身能力,才是真正通往未来的道路。
如果这套体系得以完善,就算是能力副作用最强的伊普西隆级变种人,也有希望回归正常生活,这才是拯救族群的正道,而不是空谈等级划分。
“当然不是。”
“我找你来的真正原因,是关于一位欧米伽级变种人。这个级别的存在,力量足以毁灭世界。一旦失控,他们能够轻易抹去一个国家,甚至整片大陆。”
查尔斯听出了罗根的不满,连忙切入正题。
罗根闻言神色一变:“你的意思是这座学院里就有一位欧米伽级变种人?”
他立刻联想到叶枫那深不见底的力量,抛开小宇宙带来的力量不谈,单是叶枫赐予他的元素祝福,就已让他感受到什么叫强大。
要是同等级别的存在陷入暴走,谁能够阻止?
“没错,确实有一位。”
查尔斯沉重地点头。
“她自幼就展现出非凡的天赋,过去十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但就在昨天,她突然失控暴走。为了压制她无意识释放的力量,我耗尽了全部精神力。幸好持续时间不长,否则——”。
提及昨日的惊险一幕,查尔斯眼中仍有馀悸。
“所以,你是想请冕下在那位欧米伽级变种人再次暴走的时候出手制衡?”
罗根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没错。”
“在当今地球上,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我能想到的只有教皇冕下和另一位存在。但另一位—我无法联系。””
查尔斯坦然承认。
罗根心中微动,地球上竟还有能与叶枫比肩的存在?这倒是个意外的信息。
“我明白了。”
“你的意思我会如实转达。但冕下是否答应,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罗根站起身,整了整衣领。
望着罗根决然离去的背影,查尔斯的目光复杂难言:“他的变化太大了初次见面时,他还象一头困于牢笼的野兽,如今却已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智者。”
“教皇叶枫—你究竟有着怎样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