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扬直接打断他。
“张国师上一部电影票房多少，八千万，投资六个亿亏得血本无归。”
“上上部票房多少，两个亿，投资八个亿又亏了六个亿。”
“连续三部电影亏损，他的导演功力在哪里。”
这话说得李正阳无法反驳，张国师确实这几年状态不行。
但资本还是愿意给他机会，因为他的名气能忽悠到投资。
“至于顾天王的演技。”
林扬调出一段视频，是顾天王在另一部戏里的表演片段。
“哭戏用眼药水，打戏用替身，连台词都要后期配音。”
“这种演技也好意思叫天王。”
视频里顾天王的表演确实尴尬，表情僵硬动作别扭。
跟刚才林扬的表演一对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周文博急了，林扬把《天命之子》的老底都掀了。
“林扬你别太狂，我们有华影的院线资源。”
“春节档我们占百分之六十的排片，《轮回》最多给你们百分之十。”
这是赤裸裸的资源碾压了，院线排片直接决定票房上限。
百分之十的排片意味着观众想看都买不到票。
林扬看了看表，预见能力告诉他两分钟后会有个重要电话。
“周总，华影的院线是很厉害。
“可惜春节档不止华影一家院线。”
周文博冷笑。
“万达被我们收买了，金逸也站我们这边。”
“三大院线联手，占全国银幕数的百分之八十。”
“你们《轮回》就算质量再好，没有排片也是白搭。”
李正阳在旁边帮腔。
“根据我们的模型计算，《轮回》在这种排片下最多十五亿票房。”
“林先生的九亿八千万投资要亏得裤子都不剩。”
两个人一唱一和，把《轮回》的路堵得死死的。
袁老的脸色很难看，没有排片确实是致命问题。
就在这时林扬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特殊的号码。
他开了免提，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林先生，我是阿里影业的ceo张强。”
“我们决定给《轮回》春节档百分之七十的排片。”
“我们虽然只有百分之十五的院线份额，但会全力支持。”
周文博听到这话脸色一变，阿里影业虽然院线不多但都是一线城市黄金位置。
电话还没挂，又一个电话打进来。
“林先生，我是猫眼电影的总裁王磊。”
“我们的线上预售平台会给《轮回》最好的推荐位。”
“保证预售票房超过五个亿。”
李正阳的额头开始冒汗了，猫眼占据线上售票百分之六十的份额。
如果猫眼全力推《轮回》，观众买票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轮回》。
第三个电话接踵而至。
“林先生，博纳影业于冬。”
“我们在香港和海外的院线全部为《轮回》开绿灯。”
“排片不低于百分之五十。”
三个电话打完，形势瞬间逆转。
虽然华影联合万达金逸封锁，但其他渠道都在支持《轮回》。
周文博的脸色铁青。
“你们这是在跟华影作对。”
张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周总，不是我们要跟华影作对。”
“是《轮回》的质量值得我们支持。”
“顺便说一句，《天命之子》的内部试映我们看了。”
“那种质量也好意思叫二十五亿大制作。”
张强这话等于当众宣判《天命之子》的死刑，内部试映都过不了关的电影上映就是找死。
周文博脸上的肉都在抽搐，他知道张强说的是实话。
《天命之子》的内部试映确实反响很差，看过的人都说特效假剧情烂演技尬。
但他们准备靠营销和排片强行推上去，现在被当众戳破了。
李正阳赶紧打圆场。
“内部试映只是小范围测试，不能代表市场反应。”
于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李院长，你们研究院去年预测准过几部电影。”
“《英雄归来》预测八十亿，实际票房三亿。”
“《盛世王朝》预测六十亿，实际票房八千万。”
“你们的预测模型是不是该换了。”
这几个数字说出来，李正阳的脸都绿了。
中国票房研究院就是个收钱办事的机构，谁给钱就预测谁票房高。
去年那两部电影都是给了大价钱的，结果票房惨败让研究院的公信力跌到谷底。
王磊也补充了一句。
“对了李院长，《英雄归来》的制片方现在还在告你们诈骗。”
“说你们收了五百万预测费，结果预测差了二十多倍。”
林扬听着这些大佬隔空互怼，知道时机成熟了。
“周总，李院长，你们可以走了。”
周文博还想说什么，林扬直接打断。
“《天命之子》的真实成本我这里有完整账目。”
“十五亿制片成本，其中八亿被你们内部瓜分了。”
“剩下七亿，顾天王拿走六亿，实际拍摄成本一个亿。”
“一个亿的成本，忽悠观众说二十五亿大制作。”
每说一个数字，周文博的脸就白一分。
这些内幕账目是绝密的，连华影内部很多人都不知道。
林扬继续往下说。
“宣发十个亿也是假的，实际宣发费用不到三亿。”
“剩下七亿准备春节档结束后做假账洗出去。”
“周总，我说得对吗。”
周文博的腿都软了，林扬连他们洗钱的计划都知道。
这要是曝光出去，他不光要丢工作还要进监狱。
李正阳见势不妙想开溜，林扬又叫住他。
“李院长别急着走，你收《天命之子》项目的八百万预测费。”
“其中三百万进了你个人口袋，剩下五百万分给了研究院其他人。”
“这笔账要不要我帮你公开。”
八百万的数字一出，在场的群演都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预测就能收这么多钱，这他妈比抢钱还快。
赵威算了一下，他当群演十年的总收入还不到五十万。
人家随便写个报告就是八百万，这差距大到让人绝望。
王小军更是眼睛都直了，二十岁的他还在为每天三百块的群演费奔波。
这些所谓的专家动动嘴皮子就是几百万入账。
孙建国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他知道林扬说的都是真的。
因为他也收过李正阳的钱，让研究院给他的电影做高票房预测。
虽然最后票房扑街了，但当时确实花了两百万买预测。
陈志远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跟《天命之子》撇清关系。
现在看来这部电影不光要扑街，还可能引发行业地震。
周文博终于开口了，声音都在发抖。
“林扬，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要你们别来碍事就行。”
李正阳这时候还不死心。
“就算我们有问题，但顾天王的粉丝号召力是真的。”
“春节档他的粉丝会锁场支持，这是你们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