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灵魂的烙印与恐惧的镜像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见一个爱一个吗？
明明已经有了那个娇憨的、完整的“阮糯”
为什么还要紧紧抓着“凌薇”不放？
我看着他，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找到答案。
我的声音轻得几乎飘忽，却带着锥心的质疑：
“你已经有阮糯了。”
我的目光扫过房间里那个怯生生的身影，又回到他脸上，
“为什么还要在乎凌薇？”
一个荒谬又令人作呕的念头浮现。
“是因为……她曾经跟你对峙过？
让你觉得刺激？”
我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一抹极度自嘲和冰冷的弧度。
“来者不拒？
呵呵……”
我几乎要笑出声，笑自己的愚蠢，笑这荒唐的一切。
见到一个能让你感到刺激、能跟你对抗的女生，
你都想要据为己有吧？”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翻涌上来。
“真脏，关祖。”
“你让我觉得真脏。”
心口像是被这句话烫出了一个洞，呼呼地漏着风。
（阮糯 os：原来我喜欢的是这样一个他！
将我心中那点残存的、关于他的美好幻想彻底砸得粉碎。
“哈哈哈……”
我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绝望。
她的质问，她的嘲讽，她那句“真脏”
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他向来冷静无波的心湖里反复拉扯，
激起从未有过的、混杂着暴怒和被误解的尖锐刺痛。
见一个爱一个？
来者不拒？
她竟然如此想他？
把他当成那种会被皮相和浅薄刺激所吸引的垃圾？
他看着她又哭又笑，那张属于凌薇的脸上，
此刻却清晰地映照着独属于阮糯的灵魂的痛苦和崩溃。
（关祖 os：蠢货！
他猛地伸手，不是碰她，而是狠狠一拳砸在她耳边的门框上！
巨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
“闭嘴！”
他低吼，声音里带着濒临失控的沙哑。
他逼近她，几乎鼻尖相抵，那双眼睛里翻涌着赤红的、几乎要吞噬一切的风暴。
“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这张脸？
这个身份？！”
他的目光像是要剜开她的血肉，直视那个他唯一认定的灵魂，
“凌薇？阮糯？”
他扯出一个近乎狰狞的笑。
我关祖要的是什么——”
他的手指猛地指向房间里那个被吓呆的、瑟瑟发抖的“阮糯”
她也什么都不是！”
他的视线转回来，死死锁住眼前泪流满面、却带着倔强恨意的女人，
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摧毁一切也重塑一切的偏执：
“我要的是仓库里跟我赌命的你！”
“是天台上跳下去的你！”
“是病房里哭着说喜欢我的你！”
“是现在……敢指着我说‘真脏’的你！”
他每一个字都像砸下的重锤。
“听懂了吗？”
变成什么样——”
又想拉着一同下地狱的灵魂！”
（阮糯 os：……！
我怔在原地，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疯狂又纯粹的占有欲，
听着他几乎是将一颗心剖开、用最偏执最扭曲的方式捧到我面前的宣告。
那股恶心感奇异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令人窒息的战栗。
（阮糯 os：他……他分的清……他只要……我？
那个房间里的“阮糯”，在他眼里，竟然……什么都不是？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一个如此惟妙惟肖，连神态细节都与我过去一般无二的“阮糯”在这里？
（阮糯 os：怀表……那块怀表到底还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看着关祖，他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冰山，眼底深处却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暗流。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我正站在一个巨大陷阱的边缘，一个一旦踏入就无法回头的深渊。
我没有再质问他，只是沉默地、一步一步地走向房间里那个蜷缩着的“我”。
我蹲下身，仔细地看着她。
她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在我目光的注视下，她像一片风中的落叶，抖得厉害。
“你别怕。”
我放轻了声音，试图安抚。
可她反而抖得更厉害了，甚至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受惊小动物般的呜咽，
拼命地把身体往角落里缩，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阮糯 os：怎么会这样？
这张脸，这个身体，明明应该是“我”。
可为什么……为什么我看着她，心里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深沉的恐惧？
仿佛能穿透这具相似的皮囊，直接感受到她灵魂深处那无边无际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惊惧？
她到底在怕什么？
或者说……关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恐惧至此？
我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射向门口那个掌控一切的男人，
声音因为压抑的愤怒和某种不祥的预感而微微发颤：
“你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