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佩妮的家具终于装好了——
电视柜大部分是伊森和佩妮组装,而那四位理工男则负责“空间优化”和“散热处理”。
他们一致认为,“空间浪费”是全人类的耻辱。
于是音箱被放置在平板电视后面,电线被重新布线,额外增加了散热模块,谢尔顿甚至加装了一个“声波反射角度模块”。
佩妮一开始以为那只是块多馀的木板,在谢尔顿为她讲解了二十分钟后,她终于明白了——压根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不得不说,现在这地方看起来……真的挺不错。”佩妮靠在沙发上,有些意外的点了点头:“这个电视柜看起来也棒极了!”
“当然了。”伊森喝了口饮料,“毕竟花了我整整三个小时。”
谢尔顿在旁边纠正:“你只是安装说明的执行者,有手的人就能干。空间设计才是灵魂,是我们的杰作。”
还没等佩妮反驳,莱纳德已经兴奋地转移话题:“嘿,既然装好了电视和音箱,我们来试试吧?三对三打《光晕》怎么样!这次不用让伊森一个人无聊了!”
“我其实一点都不无聊,”伊森微笑,“不过如果佩妮想添加,我当然奉陪。”
“你们缺人的话,我添加!”佩妮立刻坐直。
“好主意!”莱纳德高兴地拍手。
“不要。”谢尔顿严肃地出声。
众人齐齐看向他。
“车轮的发明是个好主意,相对论也是个好主意,”谢尔顿双臂交叉,“但让佩妮参赛——只是个糟糕的想法。”
“为什么?”佩妮挑眉。
“为什么?哦,佩妮,佩妮,佩妮。”
“怎么,怎么,怎么?”
“《光晕》是一款复杂的战斗仿真游戏,对玩家要求极高,要学习无数种武器、交通工具和战略战术,更别提复杂的故事背景。”
“听起来挺酷的。”
不理佩妮和谢尔顿一旁的斗嘴,莱纳德他们开始安装游戏机。
没几分钟,他们熟练的装好,几人试了一下音箱的效果。
“这才是真正的环绕感,”霍华德有些得意,“战斗的声音——就象子弹从你身边呼啸而过!”
几个人加载了角色,莱纳德给佩妮示意了一下基本操作,很快佩妮就上手了。
屏幕上,一道光闪过。
“谁的头被我打爆了?”
谢尔顿的眼睛瞬间睁大:“我的。”
“我会啦!”佩妮得意地喊道,“准备战斗,兄弟们!”
在莱纳德和谢尔顿的坚持下,莱纳德、佩妮、伊森分到了一组,谢尔顿、霍华德、拉杰仕一组。
“三对三,很公平。”伊森评价。
“但她缺乏经验,你和莱纳德会被拖累。”谢尔顿依然在坚持,“更别说她——”
“你头又掉啦!”佩妮提醒道。
“别人刚复活你就打人家,这不符合游戏精神!你至少得给别人一个机会……”谢尔顿试图讲解规则,不过屏幕再次爆炸,他连忙拿起手柄。
“拉杰仕!拉杰仕!她把我逼到死角了——掩护我!”
“掩护你个头!”佩妮按下扳机,“尝尝这个吧!”
谢尔顿的角色又一次化成光。
他崩溃地摘下耳机:“我受够了!我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但她肯定作弊了!一个女生不可能这么会打游戏的!”他转手就要离去。
“等一下,谢尔顿,回来!”佩妮喊道。
谢尔顿迟疑地回头。
“你忘带东西了。”
“什么?”
“boo!”一声轰鸣后,手榴弹在谢尔顿刚复活的角色上爆炸,谢尔顿的角色再次化为火光。
佩妮大笑道:“这个血浆手榴弹。看,他在帮你灭火呢。”
谢尔顿皱眉盯着佩妮看了一会:“你就笑吧……祝你早日患上腕骨综合征。”然后转头回了公寓。
门关上的瞬间,公寓还回响着佩妮的笑声。
“天啊,他就这么输不起吗?”
伊森放下手柄:“坦率讲,他赢了也不会开心。”
“这游戏我喜欢,还挺好玩的。”佩妮靠在沙发上,“至少我打赢了博士。”
“干得漂亮!”伊森笑道,两人再次high five。
“是啊,我们合作这么愉快,也许我们该去参加光晕锦镖赛。”莱纳德提议。
“或者,”佩妮翻了个白眼,“我们还是好好生活吧。”
“我猜对你来说,你可以选择。”莱纳德有点心虚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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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愉快的周末,都会迎来一个痛苦的周一。
哪怕你是自己开诊所的“老板”也不例外。
路漫漫其修远兮,今天是周一。
伊森靠在诊所的转椅上,看着墙上的钟,9:57。
外面是阴天,空气有些潮湿,街上的人少了很多。
伊森扶着额头看着外面的景色,神情呆滞——阴天加之周一,感觉buff叠满了。
诊所没有什么病人,伊森有些无聊的叹了口气:“看来大家连生病都不愿意选在周一这天。”
“你看上去有些没精神,周末过得不好吗?”
玛丽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杯冰咖啡。
“谢谢。”
伊森接过一杯,狠狠灌了一口,冰凉顺喉,那股懒散倦意瞬间散去一大半。
“终于活过来了。”他长出一口气,“不是过得不好,而是太充实了。你呢?这两天一个人在诊所,还好吧?”
玛丽的表情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恩……还行吧。”
“听起来不象。”伊森看着她,“发生了什么?”
玛丽尤豫了两秒,鼓起勇气开口:“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好象不太妙。”伊森靠在椅背上,“说吧。”
玛丽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接了一个手术。”
伊森的眉头瞬间皱起:“手术?玛丽,你现在还没有独立执业的资格,任何侵入性操作都必须在我的监督下进行。”
“我知道,可诊所需要收入。”玛丽点头,声音有点低,“情况有些特殊,病人愿意自己承担责任,所以我……。”
伊森放下咖啡,语气缓和了几分:“是什么手术?”
玛丽迟疑片刻,似乎在斟酌词句:“只是个……外科修复,算整形的一种。小范围切开和缝合,局部麻醉。”
“整形?”伊森皱眉,“整容类的?”
“恩,可以这么说。”她没有多解释,眼神飘了一下。
空气里安静了几秒,只剩下冰块在杯中轻轻晃动的声音。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可以这么说’的回答。”
“我知道。”玛丽深吸一口气,“但我愿意负全部责任。如果出了问题,我一个人承担。”
伊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目光里有一丝的无奈。
“玛丽,我该不该问,这个病人是谁?你具体做了什么?”
“最好别问。”她眼光看向别处,语气恢复了平静。
伊森叹了口气:“我猜你不是去帮谁接手指,也不是从谁身体里取子弹。
让我猜猜……是某种身体上的‘切除’或者‘改造’?”
玛丽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眼睛。
伊森揉了揉眉心:“好吧。既然你没让诊所惹上麻烦,那这事就先到此为止。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至少提前告诉我。”
玛丽点点头,轻声道:“我已经把那次手术的部分收入打进了诊所账户。帐面上会显示成外科服务费。”
伊森挑了挑眉:“收到多少钱。”
“10000美金,我给诊所打了一半,就象我们第一次合作那样。“玛丽低声回答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故意乱来的。”
“oh y god!”伊森有些吃惊的说道:“这个数字让我更加担心了!”
玛丽抿嘴,没有再说话。
外面一阵风吹过,诊所的门轻轻晃了晃,发出沉闷的声音。
伊森放下咖啡,靠在椅背上,目光通过窗户望向外面阴沉的天色。
他心里当然清楚——玛丽那场手术,不会只是“整形”那么简单。
但此刻,他没有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