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扭送至斩妖台上,刀砍斧剁,雷击火烧不能损伤分毫。
太上老君进言,将其投入八卦炉中,炼出丹来。
玉皇大帝即遣陆源押解孙悟空,至兜率宫,将其投入八卦炉中。
陆源向太上道祖躬身,正欲出言告退,却见道祖一伸手,“你这小贼,将我葫芦还来。”
陆源一愣,伸手探入袖袍,将老君盛丹用的金漆葫芦奉上。
惹来老君骂道:“你倒是个贼头,似那泼猴,也不曾盗的如此干净。”
八卦炉中的孙悟空刚找准巽位,躲了火光,听到这话,立马不甘寂寞。
“好贤弟,天下贼王是一家,你倒是与为兄学得好手艺。”
陆源抄起金髻童子手中蒲扇,“想是大圣在炉中燥热,这才出言解闷,容我为你扇些寒风去去暑气。”
说罢,他挥舞蒲扇,直扇出了残影,八卦炉中火焰翻腾,烟尘四散,迷的孙悟空双目刺痛,怒骂不已。
太上道祖驱赶道:“快走快走,别误了我这金丹时日。”
陆源将蒲扇归还,抽身便走,走出老远,孙悟空的咒骂声才渐渐消弹。
出了兜率宫,陆源直向西洲。
转至积雷山,按下云头。
却未惊动小妖,只变作龄虫模样,飞入府中。
后室之中,置一冰棺。
冰棺里,玉面公主笑颜如常。
陆源掀开棺盖,海市蜃楼中抽出一柄匕首,在玉面公主胸口一。
血液被冰寒封住,陆源起匕首一挑,一根情丝落于手中。
陆源引着情丝这头,发力一拽,却牵的玉面公主尸身坐了起来。
见情丝陷得如此之深,陆源非但不收手,反而猛然发力。
一拽之下,直将玉面公主心脏都拽了下来。
那情丝修忽不见,却是变作更细,遁入血管之中,刹那间融入玉面公主周身经脉,不断游走。
陆源眉头一,开胸膛,毫不尤豫,匕首狠狠在自己胸膛处。
割断血脉,内视自身。
灵识顺周身而走,绕了一个周天,终于在九重雷鼓之上发现异常。
一极细的情丝穿过九孔,纠结在一起。
内破则生,外破则死。
陆源募然想到了太上老君这一句提点,之前镇元大仙将情丝掐断,致使陆源与人斗战时不受影响,但留在心中终为隐患。
喜、怒、忧、思、悲、恐、惊,一念生,便种种魔生。
想来镇元大仙并未根除,是想以此来让他摒弃欲念。
想到此处,陆源再不纠结,知晓时机未到,金蝉流光运转,伤势尽愈。
拿出六转还丹,在指尖碾成细粉,洒在玉面公主胸口,血肉复生,伤口重合。
将还魂丹放入玉面公主口中,只片刻之间,玉面公主睫毛扫动,睁开双眼。
入眼处,闪过一抹惊喜,最终化为悲色:“多谢真君搭救。只是妾身慈父新丧,心神大伤,萎靡不振,近日举办丧礼,恐冷落真君,还望恕罪。”
“无妨,你我两不相欠。”
玉面公主扯起嘴角,露出一抹强笑:“合该如此。”
她伸出皓腕,将无忧玛瑙摘下,双手奉上,“多谢真君出面,守我积雷山家业,免受妖人所侵,情以此物,报真君搭救之恩。”
玉面公主看向陆源,她虽然死去,但魂魄不曾离身,情丝与她融为一体,再加之无忧玛瑙温养,明了双目,她已能看到更多。
只见陆源身后隐现庆云,并无半分杂色,心下不由凄然。
又想到家父新丧,手下伤亡,四方倾轧,一时间悲、忧、恐三情并起。
在她身后,隐现灰、白、黑三色光芒。
陆源接过无忧玛瑙,收于袖中,“节哀。”
听到这句不似安慰的安慰,玉面公主一时间潜然泪下,梨花带雨道:“家业难守,愿倾我亿万家资求真君庇佑。”
陆源轻呵一声,“无我庇佑,只是家败,我若庇佑,必然沦丧。”
下界妖魔,东天仙神,西方佛陀,没有一处陆源不树敌的。
执法之士,向来如此,本该如此。
玉面公主脸色灰败,以为陆源只是推辞,又道:“我家中还有珍宝数件,宗圣所书《春秋》,药师佛所传佛经,照骨镜,四方鉴.:”
见陆源面色不改,她咬着嘴唇,“我洞中还藏有一法,可补肝之气,全五气修行。”
陆源终是挑起了眉头,“何法?”
玉面公主鼓起一口气,高声道:“妾身要为家父守孝百年,百年期满,必将此法交予真君。”
“好。”
陆源点点头,将一节鳞片递出。
“若有危难,便将此物握在掌心,高呼吾名。”
说罢,他一步踏出,回了天阙。
这一厢走的是南天门,刚到门口,却见太白金星急匆匆趋步进门。
这老星向来稳重,此时却显得有些急躁。情丝融为一体,却也不是只有弊端,陆源分明就看到他身后泛着忧思的白色霞光。
陆源忙上前欲为其分忧,“老星何事烦忧?”
太白金星看到陆源,双眼一亮,叫苦道:“抓了这个妖猴,又闹起那个妖猴。”
金星扯着陆源的衣袖,向着天门外一指,“那水猿大圣巫支祁闻听众天兵擒了孙悟空,非要为其讨个说法,我正欲传报大天尊定夺。”
“这有何难。”陆源笑道,“小子无事,正该为长者解忧。”
“甚好,甚好。”
且说陆源缩地成寸,一步就踏至高声处。
那巫支祁化为人形,却半点没有人样,雪牙进,杏眼圆瞪。
看到陆源,当即开口就骂,“你这贼子,哄骗我弟当了天官,却又捉拿于他。惩罚也罢,他纵是欺天的过错,也只是顽心大起,何至于死?”
陆源不做辩解,问道:“只你一人前来?”
“他那些酒肉兄弟,岂能长久,他人不救,我却不能不救!今日就是撞死在玉皇阶前,也要为他讨个生路。”
陆源欣慰道:“娘娘身居水神之位多年,知进退,明得失,道不远矣。”
巫支祁生有反骨,尤其是面对陆源,看他欣喜便心中不快,梗着脖子道:“我知你嘴俐,才说些漂亮话哄你,若到了凌霄殿,玉帝不准,我便趁机跳上丹,挟持玉帝,一命换一命!”
“冥顽不灵。”
陆源展开文武袖,巫支祁话还没说完,就被袖里乾坤收入其中。
入得袖中,只感觉脚踩棉絮,甚是柔软,但吐出三味真水侵蚀,那袖袍文坚不可摧,气的她坐在袖袍之中,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