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意识混乱又统一，处于某种李昂无法理解的平衡状态。
不过暗月神不清楚，看到真正的深渊意识降临，直接胆都吓破了，再也不想着讨价还价了。
李昂看了一眼自己的金手指，不错……暗月神的底裤都保不住了。
没有什么因果比救命之恩更大了，自己拯救了暗月神与这个世界最后的生命，因果联系直接就拉满了。
深渊意识渴望的规则，李昂瞬间就了然于胸。
甚至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强行剥夺暗月神的权柄。
大有收获的李昂干脆道：“我们可从来没有停战！”
深渊意识不用等了，因为李昂主动发起了攻击。
其他古神帮忙送走了暗月神，李昂主动接管了整个世界，然后直接引爆。
他已经收获了所有的规则，完全不在乎世界剩下的残渣。
正好，深渊你不是想要吗？我直接掀桌子了。
深渊意识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他的那一套混乱逻辑也无法理解李昂的想法，如果战争不是因为争夺资源，那为什么开战？
不过他已经感觉到了多个世界被古神截胡，不断的降临意识，试图狙击古神。
好在其他古神没有李昂这么干脆，双方可以说互有胜负。
但是对深渊意识来说，这些本来就是他的猎物，现在等于是亏大了。
哪怕是混乱的深渊意识，也知道自己的内部出现问题了。
可当他想来一次大清洗的时候，自己反而先出现了问题。
之前就说过，他吞噬了太多的世界，吸收了太多的世界本源。
这样做让他快速强大，让混乱的力量快速增加，但混乱本身就注定了无法形成同一个思想。
之前表现出来的统一，不过是一种虚假，是混乱的模糊表现。
现在，他刚刚生出肃清内部的想法，各种念头就冒了出来。
“牛角魔一族永远是深渊的一部分，不允许你否认他们的存在。”
“骨魔就是深渊，为什么要否定自己？”
“当初说好了给予我们自由的。”
无数曾经属于各个深渊族群的意识冒出来，关键是现在他们也是深渊意识本身。
自己如何能够否认自己？
深渊意识很快就放弃了深究，这些深渊族群的存在就象是毒瘤，平时看不出来，但是遇到了古神这样同等级的对手，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古神！”
深渊意识勉强将混乱的念头镇压下去，但是此时的他几乎失去了大部分力量。
太多的力量在混乱之中被消耗了，仅存的独立意识开始反思：“或许……是时候切割了。”
就算是抛弃深渊，他也是最强大的神灵。
但是他绝不甘心抛弃自己的过去，他会找出真正的出路。
……
李昂有了内应，对于深渊的狙击就更精准了。
古神们在他的指挥下频频出击，截胡了十几个深渊入侵的世界。
最后，深渊意识似乎发现了问题的源头，甚至已经禁止羊魔一族添加世界入侵的串行。
不过对于羊魔一族来说已经不在乎了，他们的部分族人已经迁徙到了世界群落，族内有数尊神灵庇护，完全可以活的很自由。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李昂此时却感觉到了不对劲，深渊意识的反应太软弱了，这不象是他这种级别的反应。
换成是他自己，如果发现内部出现了问题，处理起来绝对不会这么轻松。
不将内鬼找出来，不让内鬼付出代价，李昂是不会罢休的。
“深渊意识在做什么？他在想什么？”
李昂不得不派出多支潜伏小队探查深渊的情况，甚至他自己也派遣化身，希望找到深渊的动静。
世界上就没有能够瞒得住的秘密，在他的强烈探查下，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深渊有底！
这是李昂最终的发现，经过不断的探索，古神们终于发现了深渊的底层。
整整九百九十九层深渊大陆，一尊尊的深渊领主镇压着整个世界的不祥。
尤其是最下层的深渊领主，已经很难以生命来形容他们了。
他们本身就象是规则的具象化，甚至有些已经没有了泛概念的自我意识。
比如代表死亡的骸骨，骨魔一族曾经的始祖仿佛在这里重生了。
一尊巨大的骸骨母树生长在深渊第989层，弥漫整层深渊大陆的死亡力量让整片大陆少有生命存在。
当看到对方的第一眼，李昂还以为遇到了故人。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对方不是自己认识的骸骨母树，更象是全新的死亡力量中诞生的生命。
“深渊无限制的收集规则，最终自己无法驾驭规则，或者说规则曾经的持有者反噬，让他永远无法真正的吞噬这些规则。”
李昂发现了这些深渊领主存在的意义，这就是深渊的妥协手段，间接的操控规则的力量。
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深入，见到了最底层的深渊。
一团混乱的黑色盘踞在第999层深渊大陆，仿佛所有的污秽、不祥和黑暗聚集，似乎感应到了李昂的到来，黑暗沸腾起来。
“生命！我感觉到全新的生命！”
“我看到了，是蒸汽之神！”
“你是要来杀死我的吗？”
“蒸汽之神，我们又见面了。”
李昂看到了牛角魔的始祖，对方赤裸着上身，虬结的肌肉充满了力量。
他还看到一个类似于洞察之眼的存在，那是名为眼魔的恐怖神灵，对方似乎掌握了部分窥视的权柄。
甚至他看到了骸骨母树，对方仿佛熟人一样打着招呼。
但是他们又同时是深渊意识，最终化作一幅幅阴狠的面容：“你想杀我吗？不可能的，你永远做不得，我就是深渊，我就是这个世界，我是一切规则的聚集体。”
李昂很淡定，那些黑色甚至扑到了他的脚边，但是并不影响他的观察。
“你比游戏天道还贪心，他都不敢吞噬这么多规则，以游戏世界作为缓冲，你觉得你能够驾驭这么多规则吗？”
李昂反问了一句，眼睛看向更深处：“还有，我怎么没有看到你最初的意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