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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熊瞎子不擦泪,神座自己亮了(1 / 1)

月光裹着那道敕令坠进程砚眉心时,他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像是被雷劈中了尾巴根的熊瞎子——上回被安燠记他偷喝桂花酿的糗事,也没这么僵过。

青铜神座上的符纹如活过来的金蛇,顺着他的指尖往胳膊上爬,可他反而踉跄着往后退,掌心那块刚褪焦的令牌"啪嗒"砸在地上,泥点子溅上他新补的粗布裤脚。

"我不当官。"他喉结动了动,声音闷得像山涧滚石头,"当年在天庭当巡山小吏,每天跪三次玉虚宫领牌子;后来下凡当守山神,又得背二十本《镇妖典》——我就想守着山,看李寡妇的花椒树抽芽,给赵三的土窑添把柴,谁稀罕坐这劳什子神座?"

话音未落,神座底座突然泛起暖光。

那光像老陶家灶膛里的余烬,软乎乎缠上他后退的脚踝,程砚低头盯着脚脖子上晃悠的光圈,耳朵尖慢慢红到脖子根——活像被蜂蜜罐黏住爪子的熊,既想甩又舍不得用力。

安燠蹲下身捡起令牌,指尖刚碰到"止"字,就被那点新绿扎了下。

她忽然想起上个月程砚给她剥山核桃,也是这样笨手笨脚,指甲缝里沾着碎壳还偏要撑面子说"本神剥的比卖货郎的圆"。

原来这"止"字不是停在规矩前,是停在那些要他低头的条框外——他早就在用最笨的法子,给山圈出片软和地界。

"你拒的从来不是神座。"她站起身,把令牌轻轻按在他掌心里,"是那些要你当提线木偶的神仙。"

夜风突然卷着松涛扑过来。

观测站外的共业碑"嗡"地一声,碑面的规则文字像被雨水泡开的墨,转眼间淌成幅流动长卷。

程砚凑近一看,差点被自己的影子烫着——

雪夜里他裹着破毯子,给冻得直哆嗦的小狐狸搭草窝,尾巴尖还沾着草屑;春汛时背着李寡妇发烧的娃趟河,裤腿卷到大腿根,脚丫子被鹅卵石硌得通红;还有回逃荒母子路过,他把最后半罐桂花蜜塞进人家包袱,偏要装成捡的:"这蜜招蚂蚁,你们帮我吃了吧。"

一百零七幅画面走马灯似的转,每幅里的他都皱着眉,像在干多麻烦的事,可眼角眉梢又藏不住那点甜。

程砚喉结动了动,伸手去碰碑上的影子,指尖刚贴上,画面里的"他"突然转头,冲他笑出颗虎牙——和现在的他一模一样。

"这些我都没想过要人知道。"他声音哑得像被露水浸过的胡琴,"就觉得山冷,总得有点热乎气儿。"

安燠望着他发颤的睫毛,忽然想起系统签到时总说的"躺赢"。

原来最厉害的签到从来不在洞府睡觉、悬崖发呆,是他每回偷偷塞蜜罐时红透的耳尖,是他背娃过河时绷直的脊梁,是他给小妖搭窝时被草叶划破的手背——这些没算进功德簿的笨事,早把山的魂儿焐热了。

"所以山选了你啊。"她戳了戳他发僵的胳膊,"不是选那个背《镇妖典》的巡山吏,是选那个会给狐狸搭窝、给娃擦眼泪的程砚。"

话音刚落,青铜神座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

程砚手心里的令牌"噌"地窜起道绿芒,和神座上的金纹缠成团,像两条商量着要去偷蜜的小蛇。

他盯着神座扶手,喉结动了动,慢慢抬起手——不是去握那象征权柄的纹路,而是轻轻抚过扶手上一道半旧的刻痕。

安燠凑近看,发现那是道歪歪扭扭的熊爪印,和他喝多了在酒坛上留的记号一模一样。

"原来你早刻下记号了。"她憋着笑,"说什么'不当官',怕不是早惦记着在神座上盖爪印?"

程砚耳尖"唰"地红到脖子根,刚要反驳,神座突然发出第二声震动。

这次的动静比之前沉,像山底下有头老熊翻了个身,震得共业碑上的画面都晃了晃。

安燠抬头时,正看见程砚掌心的令牌嫩叶突然绽放,一朵极小的桂花从叶心钻出来,甜丝丝的香气混着神座的金光,在两人头顶织出片暖云。

程砚望着那朵花,忽然笑了。

他没再躲神座的光,反而往前迈了半步,粗糙的掌心贴上冰凉的青铜——这回不是被迫领旨,是他自己要站在这里。

"燠儿,"他转头看她,眼睛亮得像含着星子,"你说这神座的扶手,能刻第二道爪印么?"

话音未落,神座第三次震动。

这回的动静带着点急切,像是等不及要告诉他们什么。

安燠望着程砚发颤的指尖,忽然听见地底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无数嫩芽顶破冻土——那是山在欢呼。

神座第三次震颤时,程砚手背上的新芽正沾着泪珠子打颤。

安燠刚要替他擦掉,青铜基座突然迸出团青雾,像被风吹散的老茶烟——待雾散,道半透明的虚影立在神座前。

那虚影穿褪色的青布道袍,腰间挂着串缺了颗珠子的菩提,最奇的是眉骨处有道月牙形疤痕,和程砚去年劈柴时崩在额角的伤痕,位置分毫不差。

"小崽子,发什么愣?"虚影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老树根,"百年前我卸职时在神座刻了道锁魂印,就等个不愿踩着山升天的笨山神。"他浑浊的眼尾扫过程砚怀里鼓起的旧布包,突然笑出缺牙的豁口,"得,还揣着小妖们的破烂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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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当年还轴。"

程砚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他下意识把怀里的陶罐往更紧处拢了拢——这罐子装着被猎人打断腿的小狼妖的断骨片、被雷劈焦尾巴的火鼠精捡的褪色山茶花、还有总偷他蜂蜜的小狐崽塞的鹅卵石,每回巡山都要摸两把才安心。

此刻被老山神戳破心思,耳尖红得能煎鸡蛋:"我我就是看它们没处放"

"放你个熊瞎子的笨心思。"虚影抬手一弹,半空中"唰"地展开幅泛着青光的地脉图。

安燠凑近看,原本缠着不周山的金线像被剪刀铰了似的寸寸断裂,取而代之的是星星点点的暖光,每道光都细得像缝衣线,末端竟连到山脚下李寡妇家的藤编门环、赵三土窑前的磨盘,甚至是山神庙歪脖子树杈上挂的破肚兜——那是去年程砚给摔下来的小娃娃做的临时襁褓。

"看见没?"老山神残念的手指划过断裂的金线,"天庭拿地脉当风筝线,捆着山神往上拽;可真正的山神契,是这些"他点了点那些暖光,"是李寡妇给你留的热红薯皮儿,是赵三往你酒坛塞的野菊花,是小娃娃往你钉耙齿上系的红布条子。"他忽然转头,透明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程砚鼻尖,"你当你背娃过河、给狐狸搭窝是白干的?

山记着呢,人记着呢,连石头缝里的蚂蚁都记着呢!"

程砚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那些暖光,突然想起上个月暴雨夜,他蹲在塌了半边的山神庙里哄吓哭的小娃,结果全村人打着火把来送干稻草;想起去年冬雪封山,李寡妇端着热腾腾的萝卜汤砸他门:"山神爷别装了,我闻见你屋的冷灶味了!"原来那些他以为"顺手的小事",早顺着山风、跟着溪水流进了别人的心肺里。

"所以你小子给我听好了——"老山神残念的虚影开始变淡,声音却愈发清亮,"神座不是金交椅,是个泥瓦盆。

你得往里头添柴火、倒热汤、塞山杏,等哪天这盆里的热气儿能焐暖整座山了"他最后看了眼程砚怀里的陶罐,笑纹里渗着光,"不用谁封你,你自然是山的主。"

话音未落,虚影便散作点点流萤,钻进神座基座的缝隙里。

程砚望着空了的位置,忽然想起小时候在熊洞听老熊讲古,说山是活的,会把真心待它的人刻进年轮里。

他低头摸了摸怀里的陶罐,粗粝的指腹蹭过罐身的裂纹——那是上个月救坠崖的兔妖时摔的,当时他心疼得直拍大腿,现在倒觉得这裂纹像朵花。

"燠儿,"他突然转身,眼睛亮得像刚扒开蜜罐的熊,"我想把这个"他小心地捧出陶罐,轻轻放在神座前的青石板上,"它们跟着我睡草堆、淋夜雨,也该有个稳稳当当的家了。"

安燠望着那只破陶罐,忽然想起系统签到时总跳出的"功德值"界面——以前她总嫌那数字涨得慢,现在才明白,程砚的功德早不在系统算的小本本上了。

陶罐裂开的瞬间,几十道微光"嗡"地窜出来:断骨片变成淡青色的光,山茶花浮着粉雾,鹅卵石滚着暖黄的光晕,像一群憋了好久的小娃娃,扑进神座基座的符纹里。

青铜神座发出闷响,原本金灿灿的符纹开始褪成暖棕。

安燠凑近看,那颜色像山脚下晒了半干的泥土,像程砚酿的桂花蜜凝固在坛口的琥珀,像去年除夕她蹲在灶前,看李寡妇往程砚手里塞的热汤碗——碗沿沾着的那圈油星子,也是这种暖融融的棕。

"燠儿你看!"程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尖烫得惊人,"符纹在变字!"

安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神座扶手上的铭文正泛着柔光重组。

先是"守"字的宝盖头变成片瓦,"寸"字的竖钩弯成檐角;接着"役"字的双人旁散作两粒星子,"主"字的点画滴落成雨——最后连成句话,在月光下闪着湿润的光:【守者非役,主者自归】。

"这这是说"程砚挠了挠后颈,糙得能蹭下把皮,"当山神不是给神仙当差,是给山当自家人?"

安燠没说话。

她突然想起胸口的《心意公约》——那是她和程砚刚认识时,为了防止他嫌她是妖怪、她嫌他是山神,两个人蹲在树底下写的破本子,现在正烫得慌。

她伸手一摸,封皮"哗啦"翻到新一页,空白处浮起行青墨小字,墨迹还带着湿气:【神不临凡,则民自为神】。

"程砚。"她抬头看他,月光落进眼里,"你知道天庭的山神名录么?"

程砚摇头。

他正盯着神座基座上的暖棕符纹发呆,那纹路竟慢慢爬出神座,像群急着报信的小蚂蚁,顺着青石板往山脚下爬——所过之处,李寡妇家的藤门环泛起微光,赵三土窑的烟囱飘起淡烟,连山神庙歪脖子树上的破肚兜都抖了抖,像在招手。

"方才老山神说地脉断了天庭的线。"安燠摸着发烫的公约,声音轻得像怕惊着什么,"现在那些名录玉简该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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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远空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脆响,像有人把串天猴塞进了云堆里。

程砚吓了一跳,抱着安燠往旁边躲,结果抬头只看见几片银亮的碎片在云里飘,拼出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无人认领】。

"啥意思?"程砚眯着眼看,"难道是天庭不要我这个山神了?"

"不是不要。"安燠望着那些碎片,嘴角慢慢翘起来,"是他们再也管不着了。"

神座的光渐渐暗了下去,像盏燃尽的油灯,只余基座上的暖棕符纹还泛着温温的光。

程砚打了个哈欠,庞大的熊妖本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他最近总说累,安燠知道,那是神座在往他身体里灌地脉的气,像往空酒坛里倒新酿,得慢慢渗。

"燠儿"他蜷成团,把安燠往怀里拢了拢,"明儿明儿我得去李寡妇家,她说新腌的酸黄瓜好了"

"知道啦。"安燠摸着他耳尖的绒毛,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晨鸡的第一声啼鸣。

她抬头望向东边的云层——那里裂开道银边,像谁拿金剪刀裁开了夜的布,有什么东西正顺着那道缝往下坠,裹着星辉,裹着晨雾,裹着点让她心跳加快的陌生气息。

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睡得正香的熊瞎子,又摸了摸胸口还在发烫的《心意公约》。

晨风卷着山脚下的炊烟飘过来,混着程砚身上淡淡的松脂味,还有神座基座传来的暖烘烘的土腥气。

"这回啊,"她轻声说,指尖蹭过程砚眉心新冒的淡金印记,"该我们给天条划道新线了。"

云层里的银边越来越亮,有什么东西正穿过那道裂缝,带着星子的碎光,往不周山落下来。

安燠望着那点越来越近的亮,忽然笑了——她知道,等程砚醒了,他们又得忙起来了。

毕竟啊,新山神要管的事儿可多着呢:得给李寡妇的花椒树搭防鸟网,得帮赵三修土窑的烟囱,还得

还得接那道缀满星辉的飞升诏。

不过这都是明儿的事儿了。

此刻她抱着怀里热乎乎的熊,听着山脚下传来第一声挑水的吱呀,看着神座基座的符纹像活了似的,顺着石板缝往她脚边爬——就像当年程砚第一次给她送山杏时,那筐杏子滚了满地,他蹲在地上捡,耳朵红得要滴血。

山还是那座山,可山里头的光,到底换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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