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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今天不拜天,只拜你(1 / 1)

不周山的震动从脚底窜上来时,安燠正攥着程砚染血的衣袖。

那震颤像有只巨手在山底翻搅,震得她膝盖发软,险些栽进程砚怀里——可他早半刻就撑住了她后腰,虎口还沾着没擦净的血,却烫得像团活炭。

"看天上。"程砚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铜铃,却笑得眼睛发亮。

安燠抬头,便见七道流光破云而出,铁叉带起火星子,石印裹着山岚,火铃叮咚作响,风笛呜呜咽咽,木杖垂着青藤,水镜映出星河,土符沾着新泥——正是九州七脉山神世代相传的信物。

它们绕着山巅那方斑驳的护灵碑转圈,每转一圈,碑身便泛起层暖黄光晕,像老玉被盘出了包浆。

程砚踉跄着跪到碑前,后背的血浸透了粗布衣裳。

安燠要扶,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按在碑上——碑面粗糙的纹路硌得她掌心生疼,可那疼里又漫着热,像有活物在石下爬动。"地脉在认我。"他仰头,琥珀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光,"当年不周山断,守山者立誓'山在人在',可后来神仙嫌我们管得宽,说'野神无俸,自谋生路'"他喉结滚动,山杏蜜的甜还在齿间,"现在,该把誓言找回来了。"

安燠忽然想起他藏在树洞的蜜罐,想起他给受伤小妖裹药时笨拙的手法,想起他说"神仙只讲规矩,我偏要讲人情"时,熊耳尖那点不自在的红。

她蹲下来与他平视,血污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眉骨的伤痕:"要疼就咬我。"

程砚愣了愣,突然笑出声,震得伤口渗出血珠:"媳妇儿,你这是怕我念真言时喊疼?"他屈指刮了刮她鼻尖,转而闭目,喉间滚出低沉的咒文,"山不孤,有守者;地不朽,因有誓。"

第一句出口,铁叉"当啷"坠地插在碑前,叉尖迸出星火;第二句落音,石印"轰"地砸进土里,震得两人发梢乱颤;第三句刚起,程砚额角的汗就成串往下淌,可他眼睛亮得吓人,"守山魂不灭,守土志不销——"

地底传来闷响,安燠感觉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她的脚腕往上爬。

低头看时,杏色纹路正从程砚掌心漫开,像活过来的树根,沿着她的衣摆蜿蜒到腰际。

再抬头,护灵碑周围的雾气里浮起点点微光——是河伯,残魂还带着被雷劈散的焦糊味;是城隍,官服破得能看见肋骨;是野神,腰间还挂着人间百姓塞的酸梅干他们像扑火的飞蛾,循着程砚的声音往碑影里钻。

"愿为守者,不论编制,不论出身,不论——是否还活着!"安燠突然跃上碑顶,被血浸透的裙摆猎猎作响。

她展开怀里的账本,金线在风中嗡嗡震颤,"你们受的委屈,被抢的香火,被撕的牒文——"她指尖划过账本,某页突然自动翻到最前,"我替你们记着。

现在,签个名,往后这九州山河,咱们一起守。"

话音未落,最前面的河伯残魂颤了颤,飘到账本前。

安燠看见他眼眶里的泪——鬼物本不该有泪的——落在纸页上,洇开个小圈。

下一秒,道青纹"唰"地窜上他残魂,是河浪翻卷的模样。

接着是城隍,是野神,是所有在天条里碰得头破血流的守山者。

每签一人,账本便腾起道金光,在他们魂上烙下专属家纹,像给孤魂野鬼发了块免死金牌。

"放肆!"

炸雷般的怒吼劈开云层。

安燠抬头,便见天道法相那青灰色的脸挤在云里,眉心还插着她用记忆光针挑出来的焦黑石片。

法相身后浮起三十六道虚影,皆是顶盔贯甲的雷将,手中雷鞭劈啪作响:"尔等蝼蚁,也敢篡改天序?!"

程砚突然攥紧安燠的手腕。

她低头,见他掌心的杏纹正疯狂跳动,像要挣破皮肤。"媳妇儿,"他咧开嘴,血沫子沾在嘴角,倒像朵开败的红梅,"帮我撑会儿。"说罢猛拍地面,地脉杏纹"轰"地炸成张巨网,铺天盖地罩向雷将虚影。

雷鞭抽在杏网上,溅起刺目的蓝光。

可那网纹只晃了晃,反而越绷越紧,把雷将虚影缠成了粽子。

程砚仰头,熊耳在风里抖了抖:"你们守的是天条,我守的是人。"他指腹蹭过安燠手背的"安"字,声音轻得像在说私房话,"人要吃饭,要活着,要给孩子摘野果,要给生病的邻居送药这些,天条里可没写。"

天道法相发出闷吼,石片缺口处渗出黑血。

安燠感觉怀里的账本发烫,那是新签的守者在传递力量。

她低头看向程砚,见他额角的汗把碎发粘在脸上,却还在笑,像当年偷了她半块糖葫芦被抓包时的模样。

"程砚。"她轻声唤。

"哎。"他应得脆。

"等打完这架"她伸手摸向衣袖,指尖触到包得方方正正的纸包,山杏干的甜香混着血味钻进鼻子,"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程砚眼睛亮了:"是我藏在树洞的那包?

上个月你说'糖吃多了牙疼',原来偷偷"

"嘘。"安燠笑着打断他,抬头看向被杏网缠住的雷将,"先把天条改成租约,再跟你算账。"

风卷着山岚掠过碑顶,安燠袖中纸包轻轻鼓起,像藏着个迫不及待要蹦出来的秘密。

安燠袖中纸包被血浸透时,山杏干的甜香正从褶皱里往外钻。

她指尖沾着程砚的血,却像捧着什么珍宝似的,一片一片将杏干铺在青石板上。

最开始是歪歪扭扭的半圆,后来慢慢绕成圆阵,最后一片落在圆心时,她对着那堆被血渍染成浅粉的杏干笑了:"程砚藏树洞的那包,我早翻到了。"

程砚正攥着她另一只手往回拉,动作猛地顿住。

他沾血的指腹蹭过她发顶,声音发哑:"你、你说上个月牙疼是骗我的?"

"骗你藏蜜罐的本事。"安燠抬头,发间金步摇晃出细碎光,"可甜是真的甜——"她用鼻尖碰了碰他手背,"就像你给小妖裹药时,总往药里偷偷塞糖霜。"

程砚耳尖"腾"地红了,红得比嘴角的血渍还艳。

他刚要开口,就见她忽然跪了下去。

青石板硌得膝盖生疼,安燠却像没知觉似的,额头轻轻触地。

血珠顺着眉骨滚进鬓角,在地上洇开个小红点。

程砚喉间发出闷吼,扑过去想扶,手悬在她后颈半寸处又停住——他看见她睫毛在抖,像蝴蝶扑棱着要飞,却固执地压着不让泪掉下来。

"安燠!"他声音发颤,"你从前最恨跪天跪地跪神仙"

"我不跪天。"她抬头,眼泪终于坠下来,砸在杏干上,"不拜佛,不拜规矩。"她伸手碰了碰他染血的衣襟,"我拜我夫,拜这方守着人间烟火的山,拜——"她转身看向护灵碑前浮动的残魂们,"拜所有被天条碾碎的真心。"

程砚突然听懂了。

他想起从前巡山时,总见她蹲在山脚下看农妇给孩子喂山杏;想起她翻遍旧账时,会对着"野神无俸"那页骂"神仙比我还抠门";想起她第一次看见他藏的蜜罐时,眼睛亮得像沾了星子——原来那些细碎的温柔,早就在她心里堆成了山。

"这不是贡品。"安燠摸了摸地上的杏干,"是回礼。

从前神仙要妖要血要三牲,今天我只收一个拜。"她又磕了个头,发间金步摇砸在石板上,"我替被天条逼死的河伯拜,替被拆了庙的城隍拜,替所有躲在山坳里不敢露面的守山者拜——"

"够了!"程砚突然单膝跪地,把她捞进怀里。

他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闷得像擂鼓,"要跪一起跪。"

安燠刚要说话,就听见"轰"的一声。

护灵碑突然往下沉了三寸,碑身的暖黄光晕暴涨,照得满山残魂都显了形。

河伯的残魂抖得厉害,腰间的鱼佩丁零当啷;城隍的破官服被风吹得猎猎响,却硬撑着把歪斜的乌纱扶正;最边上那个挂酸梅干的野神,正偷偷把怀里揣的半块馍往安燠脚边挪——是她上次路过山神庙时,塞给那孩子的馍。

"夫人。"河伯残魂突然开口,声音像破风箱,"小神当年被雷劈散前,看见个小娃娃蹲在河边哭,说'河伯爷爷怎么不帮我捞风筝'"他浑浊的眼珠里泛着光,"现在,能替我摸摸那娃娃的头么?"

"能。"安燠从程砚怀里抬头,"等我们赢了,我带你们去摸。"

话音未落,所有残魂突然动了。

河伯飘到杏干阵前,用残魂凝成的手指碰了碰最边上那片杏干;城隍摘下乌纱帽,恭恭敬敬放在圆阵旁;野神把酸梅干和馍摆在一起,酸梅的酸混着馍的香,竟比山杏干还甜。

然后,他们跪了。

残魂们的膝盖穿过青石板,却跪得比谁都直。

河伯的焦糊味淡了,城隍的肋骨不疼了,野神的酸梅干在发光——他们的家纹从魂里涌出来,在半空连成一片星河。

程砚突然想起小时候,他蹲在不周山脚看老守山人祭山。

那时神仙要三牲六畜,要血酒金帛,老守山人跪在碑前念"山有灵,受我拜",可碑上的光总是冷的。

现在他怀里的姑娘也在跪,可碑上的光烫得他心口发疼,那些残魂的家纹烫得他眼眶发疼——原来最烈的香火,从来不是供桌上的三牲,是人间的一声"爷爷",是娃娃的一只风筝,是病了有人送药,是饿了有人塞馍。

"安燠。"他低头吻她额角的血珠,"你把天条改成租约,我把碑改成"

"改成家门。"她替他说完,"往后这碑是门槛,跨过去的都是家人。"

天道法相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吼。

程砚抬头,见那青灰色的脸正在崩裂,眉心的焦石"咔"地裂开道缝,里面滚出无数光点——是被吞掉的愿核,是农妇求雨的祷,是娃娃要糖的盼,是老父求子平安的念。

安燠摸出片湿透的杏干,塞进程砚掌心:"收债了。"

程砚捏着杏干的手在抖。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蹲在洞门口啃糖葫芦,糖渣掉了一地;想起她被系统惩罚掉玉佩时,叉着腰骂"小懒虫比程砚还抠";想起她趴在他背上数星星,说"等我们老了,就在山脚开个蜜饯铺子"原来那些他以为的琐碎,早成了捆住天道的绳。

账本突然"哗啦"翻页,金线在半空写出"家印合契"四个大字。

安燠抬头看他,他也低头看她,两人掌心的"安"字与杏纹同时亮起。

"程砚。"

"在。"

"手伸过来。"

程砚把沾血的手覆在她手背上。

他们的影子叠在护灵碑上,像两棵缠在一起的树。

山风卷着山杏香扑过来,远处传来第一声碑身震动的闷响——

是基石下沉的声音,是新秩序破土的声音,是家印合契前,最后一声旧世界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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