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李世民和皇后就出现了清晖阁的回廊,秋娘远远见到立马上去接驾。
“见过圣人。”
“见过皇后。”
李世民挥挥手,“朕听闻仙师给兕子倒腾了一个什么儿童乐园,快带朕去瞧瞧。”
秋娘面露古怪,却也是点头提着灯笼在前引路。
"陛下,就是这里了。"秋娘在一扇小门前停下,轻轻推开。
李世民眼前一亮,月光下,几个造型奇特的木质结构静静矗立在庭院中央。他快步走近,好奇地打量着这些从未见过的物件。
"这是何物?"李世民指着一个斜坡状的木架问道。
秋娘恭敬回答:"回陛下,仙师称之为'滑梯'。公主们从这边台阶上去,然后从那头滑下来,可有趣了。"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孩童般的好奇,伸手摸了摸滑梯光滑的表面:"这倒新鲜。那这个转盘呢?"
"这叫旋转木马。"秋娘指向中央的圆形平台,"公主们坐在这些小木马上,有人推动就会转起来,仙师说能训练呃平衡能力。"
李世民绕着游乐设施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个用麻绳和木板制成的秋千前。他轻轻推了推,秋千前后摆动起来。
"陛下要试试吗?"秋娘小心翼翼地问。
“可。
正当皇帝准备上秋千,就听见一声。
“皇帝怎么这时候来了?”何健旺披着外袍,头发乱蓬蓬的,显然刚从睡梦中被吵醒。他瞪大眼睛看着深夜造访的皇帝,表情活像见了鬼。
"仙师醒了?"李世民笑眯眯地招手,"来来来,给朕讲讲这些新奇玩意儿。"
何健旺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陛下,这大半夜的"
"朕听闻仙师为兕子她们造了些有趣的东西,特来瞧瞧。"李世民兴致勃勃地指着滑梯,"这个怎么玩?"
何健旺看着眼前这个兴致高昂的皇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滑梯旁示范:"从这里爬上去,然后坐着滑下来。"
李世民二话不说,撩起龙袍下摆就要往上爬。张阿难吓得连忙阻拦:"陛下!这、这不妥啊!"
"有何不妥?"李世民不悦地皱眉,"兕子能玩,朕就不能?"
何健旺看着这一幕,嘴角抽搐。他做梦也想不到,堂堂唐太宗居然大半夜跑来玩滑梯。
"陛下想试就试吧,"他憋着笑说,"不过小心别卡在中间。"
李世民哼了一声,利落地爬上台阶。
站在滑梯顶端,他忽然有些迟疑——从这高度看下去,似乎比想象中陡峭。
"陛下莫非怕了?"何健旺在下面坏笑。
"笑话!"李世民一咬牙,闭眼滑了下去。
"哇——"
滑到底部时,这位天可汗发出一声与平日威严形象极不相符的惊呼。张阿难和几个侍卫慌忙上前搀扶,却见李世民己经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真有趣!"他拍着衣袍上的灰尘,"再来一次!"
何健旺目瞪口呆地看着皇帝像孩子一样爬上滑下,一连玩了五六次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仙师果然妙想无穷,"李世民喘着气说,"这滑梯比骑马还有趣!"
何健旺干笑两声:"你喜欢就好。"
李世民又转向旋转木马:"这个怎么玩?"
在何健旺的指导下,李世民坐上一匹小木马。张阿难战战兢兢地推动转盘,看着自家陛下像个孩童般开怀大笑,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仙师啊,"李世民玩够了,拍着何健旺的肩膀说,"朕今日才知,原来玩乐也有如此多花样。"
何健旺耸耸肩:"陛下平日政务繁忙,偶尔放松也是应该的。"
李世民突然正色道:"说到政务,朕此来确有一事相商。"
两人在院中石凳坐下。李世民从张阿难手中取过一份奏折:"新盐试行多日,解池产量己增三成,盐质也大有改善。"
何健旺接过奏折,粗略浏览一遍,不得不说,古人书写方式他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这是好事啊。"
"确实。"李世民点头,"但朕想更进一步,仙师可还有其他建议?"
何健旺眼睛一亮:"陛下可还记得我上次一并提到过的海盐?!"
李世民略显尴尬地轻咳一声:"这个朕近日政务繁忙"
何健旺心里暗叹:得,这位皇帝肯定是把我上次给他看的都忘了,或者说是忽略了。
他只好耐心解释道:"海盐苦涩是因为杂质多,但只要改进提纯技术就能解决。海水晒盐成本低,产量大。大唐海岸线这么长,要是都利用起来"
"晒盐?"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闪,"仙师是说,首接利用日光蒸发海水取盐?"
"正是。"何健旺来了精神,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来,"你看,要先修建盐田,分成蒸发池和结晶池。海水引入后,经过太阳暴晒,水分蒸发,盐分浓度逐渐升高"
他详细讲解着盐田分级、卤水测试、收盐时机等要点,边说边暗自吐槽:上次明明都给演示过了,还演示了几遍,敢情全白讲了!
李世民听得入神,不时发问:"这卤水浓度要如何测试?"
"简单得很,"何健旺折了根树枝,"用这个试试浮力就行。浓度越高浮力越大,这都是有口诀的"
说到兴起,他首接把脑子的东西一股脑又说了一遍。
李世民却己经激动地站起身来:"妙极!朕明日就命人在莱州、登州等地先行试办!"
他紧紧握住何健旺的手,"得仙师相助,实乃大唐之幸,百姓之幸也!"
何健旺看着皇帝兴奋的模样,怕他没几天又忘了,忍不住又提醒道:"老李啊,这次你可要记好了,我可不想再说一遍!"
李世民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仙师放心,这次朕定当牢记于心!"
说罢他转过头和张阿难再三确认己经记下刚刚何健旺所说,随即告辞转身。
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些游乐设施:"仙师这些发明,不仅孩童喜欢,连朕都爱不释手啊。"
何健旺干笑:"陛下喜欢就好。"
送走皇帝,何健旺长舒一口气,坐在石凳上。
秋娘端来热水,忍俊不禁:"仙师今晚可是立了大功。"
"功什么功,我还用得着立功嘛!"何健旺翻了个白眼,"我只想平平淡淡做一条咸鱼。"
秋娘捂嘴偷笑,自家仙师什么都好,尤其是对她们这些下人,就是太懒散了一些,能坐着就绝对不站着。
随即她示意一旁的两个侍女,侍女立马会意,上前给何健旺捏肩揉背。
一时间,“哎呀,舒服。对对,就这里。”的声音充斥在清晖阁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