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考验完成,药守拙也是看向李愚之三人,淡淡道:“族长,可都看清了?”
李愚之闻言也是立即上前一步,对着药守拙深深一揖,语气中充满了由衷的敬服:“先生慧眼如炬,洞彻幽微,因材施教之能,愚之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身旁的李笃行与李慎行,也连忙躬身行礼,脸上写满了感激与叹服。
“既然如此,从明日起,他们五人的课程将依据各自路径分开,由我分别传授相应基础知识。所需各类药材、工具及相关资源,还需族中尽力筹措供应。”药守拙随即也是吩咐道。
“先生放心!愚之明白!纵是倾尽全力,也必保障先生教程与他们修行所需!”李愚之毫不尤豫,郑重承诺道。
药守拙微微颔首,随即挥了挥手,对五人道:“今日考教已毕,各自回去,沉心静气,好好思量未来道路。明日辰时,开始新的课程。”
“是!谢先生教悔!”五人齐声应道,随后再次躬敬行礼,然后才怀着各异的心情,或兴奋、或沉思、或暗下决心,转身离开了后院。
看着五人离去的背影,李愚之三人相视一笑。
考核事毕,李愚之心中还惦记着另一件事情。
他上前几步,态度愈发躬敬:“药先生,不知您现在可否方便,再为三叔公诊视一番?”
闻言,李笃行和李慎行也立刻紧张起来,目光投向药守拙,带着浓浓的期盼。
“可以。”药守拙轻声回答道,没有半分推辞。
李笃行心中一喜,连忙上前,习惯性地伸出手腕,递到药守拙面前,脸上带着谦恭的笑容。
然而,药守拙却是一愣,随即说道:“手伸出来干嘛?”
“……”
李笃行伸出的手瞬间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凝固,掠过一丝错愕与尴尬。
他求助般地看向李愚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模样,竟有几分象做错了事被先生当场抓包的学生。
李愚之也是微微一怔,带着疑惑轻声问道:“先生,不是要诊脉吗?”
听到这话,药守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用。”
随即,他也不多作解释,只是将目光投向略显无措的李笃行,上下打量起来。
一时间,李笃行和李慎行两人都有些发懵,完全摸不透药先生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药守拙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多问,只能摒息静气,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心中七上八下的。
李愚之则微微蹙眉,抬着头,更加仔细地观察着药守拙。
就在某个瞬间,他敏锐地捕捉到,药守拙那看似平常的眼眸深处,似乎极快地闪过一抹极其微弱的绿色毫芒,接着一闪而逝。
不过几个弹指的时间,药守拙收回了目光,接着说道:“差不多了。之前那副药力已行开,已将你的身体状态调理至目前条件下所能达到的最佳水准,接下来便可闭关,寻求突破了。”
随着药守拙的话音落下,李笃行两人也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对药守拙的手段,也是更加敬畏和佩服了起来。
“那就多谢药先生了!”李愚之也是连忙道谢。
“恩,”药守拙微微颔首,补充道:“另外,以冰云豹精血为主药炼制的‘云豹淬体膏’也即将功成,一共可得两份,你闭关前可用上一份,当能再为你增加一到两成的突破成功率。”
李笃行闻言,大喜过望,激动地连连点头:“多谢药先生!多谢药先生!”
三人接着又向药守拙请教了一些关于资源须求和后续安排的细节后,才怀着复杂而又振奋的心情离开了后院。
午后。
李愚之正埋首于案前,仔细核对着下一次前往武安县需要准备的货物清单与行程安排,眉宇间也带着一丝思索。
这时,祠堂门外,一个身影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
正是李镇之。
尽管在族学考核中表现惊艳,但面对这位年纪轻轻却手段非凡、威望日隆的族长六哥,他心中仍存着几分天然的敬畏。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近前,不敢出声打扰,只是躬敬地垂手站立在一旁,默默等待着。
李愚之似乎并未立刻注意到他,依旧专注于手中的事务。
当然,从李镇之踏入祠堂院落的那一刻起,他便已察觉,只是有意让李镇之多等待片刻罢了。
过了一刻钟后,李愚之方才放下手中的事务,将目光放在李镇之的身上,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十五弟来了。”
“是,族长。”李镇之连忙应道,身体下意识地挺得更直。
“这里没有外人,叫六哥即可。”李愚之摆了摆手,语气随意了些:“族学考核已过,你之表现,众人有目共睹。对于你今后的道路,心中可有想法?”
李镇之沉吟了一下,然后老实回答道:“回六哥,我……我只知应当更加努力修行,不负家族期望,早日成为可用之力。但具体该如何做,还请六哥指点迷津。”
李愚之点了点头,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随即缓缓道:“天赋异禀,是上天的恩赐,但对你而言,亦是考验与责任。族学所授,乃强身健体、奠基培元之术,于你而言,其养分已渐显不足。”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李镇之:“我欲亲自教导你一段时间,你可愿意?”
李镇之闻言,心脏猛地一跳,接着郑重地说道:“镇之……求之不得!定当克苦用功,绝不负六哥栽培之恩!”
“先别急着答应。”李愚之转过身,沉声道:“我李家如今处境,你应知晓一二。强敌环伺,危机四伏,可谓在悬崖边缘行走。因此,我对你的教导,绝非族学中那般和风细雨。”
他的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其间艰苦,远超你之想象,对意志、体魄、心性皆是极致考验。甚至……可能会有真正的性命之忧。”
“你若应下,便需绝对遵从我的安排,不得有半分懈迨、迟疑与质疑。现在,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可以选择退出,继续在族学中按部就班,家族依然会培养你。你,可想清楚了?”
李镇之几乎没有任何尤豫,斩钉截铁地道:“六哥,我不怕苦,也不惧险!只要能提升实力,能早日为家族分忧,再难再苦,再大的危险,我也愿意承受!请六哥尽管吩咐,镇之绝无二话!”
对于李镇之的态度,李愚之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此时此刻,李家需要的,不是温室花朵,而是能历经风雨、披荆斩棘的利刃!
“很好。”李愚之轻轻点头,但脸上并无多少笑意:“你如今力量虽足,气血也算旺盛,但运转之间尚有滞涩。劲力爆发有馀,而收敛掌控不足,刚猛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