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新皇帝的诏令下来的时候。
艾德温都懵逼了。
怎么政变后产生的新皇帝，还给他升了个爵位？
就连沉恩也跟着沾了光，多了个男爵的头衔。
同时，南帝国也传来了类似的诏书。
表达的意思大致相同。
父亲这两天不断在揣摩那两个新皇帝的意思。
一直在想，到底是投靠于四王子掌控的北帝国，还是投靠屈居于南方，由小王子继位的南帝国呢？
沉恩觉得其实这俩都行。
反正早晚都是要造反的，在哪儿不是待。
哪边有利呆哪边呗。
现在重要的是王国那边的反应。
他们占据了金鸢尾城，如果知道老爹选择认领了其中一份诏令，怕是会派人来试探一番。
沉恩觉得目前还是不要与王国人翻脸为好。
那天他一剑劈下去看似声势浩大，其实就是仰仗露妮缇的龙威吓走那群魔物罢了。
要是打在王国军的头上，肯会有王国的法师跑出来挡住。
到时候就露馅了！
“发什么呆？用点力，别以为你多了个头衔就真成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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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恩心里叽里咕噜地对着苔丝一通骂，手上捏脚的力度倒是大了许多。
他对面笑容：“苔丝姐姐，您知道的，我一直都非常非常喜欢一一”
躺在沉恩床上，伸出一双美腿的苔丝一个白眼看了过去：“少给我贫嘴，你最好解释解释昨天“昨天昨天那是雪汐老师要走了！我就想和老师一起去镇上看看，好给她买点礼物什么的。”
“是么，礼物。”
“当然了！而且我也没有忘了苔丝姐姐你呀！”沉恩捏脚捏得更卖力了，“我还特意给苔丝姐姐挑了个手镯，苔丝姐姐今天早上不是就收到了么？”
“啊，那个啊，看起来没什么诚意，所以我就给扔了。”
无情无义的女妖精！
活该你没人爱！
我挑了半小时的好不好！
沉恩脸上堆笑：“怎么会，苔丝姐姐，我很认真地在挑选。”
“认真挑选？”苔丝侧躺着，猩红竖瞳缓慢睁开，用洁白如出水莲花般的脚尖，起沉恩的下巴，“是指，你给你府里的六个女人都买了？这叫认真。”
沉恩明白了。
这女妖精，是想要独一份的那种。
自己不给别人买礼物，就唯独给她买。
这才能讨她欢心。
沉恩双手抱住她又小又软糯的右足，笑道：“苔、苔丝姐姐，大家平时都对我那么好，那么照顾。雪汐和雪焰老师她们两人更是在守卫领地的时候，出了一大份力，我不可能没有表示的。”
“难道我就没有？”
“所以我也给苔丝姐姐买了啊！我知道，到现在苔丝姐姐你的魔力还没有恢复一半，所以
我这不是在给姐姐你捏脚么。”
沉恩给苔丝捏了几年的脚，那也不是白捏的！
他相当清楚苔丝喜欢什么地方。
他的拇指稍微往她的足掌中心靠下的位置一摁。
苔丝果然眯起了眼来。
漂亮的脖子微微伸长，无论是表情还是那微微抬起的细腰，都是很享受的样子。
声音都带了几分媚劲儿。
“算姐姐平时没白疼你。”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沉恩也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血气方刚了。
以前还能忍耐忍耐。
现在不行。
更何况苔丝她是魔女。
天生就带股媚劲儿。
沉恩无数次想试着越过苔丝的脚踝，往她的小腿，无意碰那么一两下，可终究都没有实行。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表情和细微动作出卖了他。
苔丝察觉到了，脸上勾勒出笑。
她换了一只脚让沉恩捏，同时问道：“你想不想知道前天，你母亲让我们几个女仆过去，单独和我们说了什么事情？”
“什么？”沉恩真不知情。
“你母亲先是和我们嘘寒问暖了几遍，问有没有待着不适应之类的状况。而后呢，问起了我们的生活，然后再拐到你的身上。”
“关于我什么？”沉恩有种不好的预感。
苔丝表情很是幽怨地趴在沉恩的床上，拉起他的枕头，脸蛋枕在上方：
“你母亲对我们说，如果你有什么生理方面的须求，我们不仅不能拒绝，还必须得帮你的忙。
你都这么大了，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察觉到苔丝的目光，沉恩下意识地感觉裤裆一冷，赶紧捂住。
这幅表情让苔丝脸上的笑容更加璨烂。
这完全不怪母亲。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贵族少爷家的女仆，晚上帮少爷处理下问题，都是很正常的接触。
只要不发生关系，随便怎么来，女仆甚至还有义务帮少爷处理。
瑟兰雅是绝不喜欢有二房的那种女人。
即便是这样，在她看来，年轻的时候和女仆接触接触，也没什么。
老妈八成就是同托尔还有苔丝她们通气这件事了！
因为自己的确长大了！
沉恩被苔丝嘲笑一般的眼神盯着看。
他也确实不好意思，脸红了。
再怎么样，这种事情也不能放在明面上说吧！
“怎么样？沉恩少爷，您是需要薇薇安的服务么？”
当然不需要！
雪焰老师就不多说了。
被苔丝盯着，沉恩是浑身难受，被她一抓。
他根本不能想象这种感觉！
肯定难受坏了。
“苔丝姐姐，您您别这样。”
“还害羞了。来，坐姐姐腿上。”
沉恩老老实实地坐在苔丝腿上。
苔丝一瞬间就将他抱住，让他靠在她的怀里。
沉恩只感觉侧脸象是被什么糊了一坨，鼻息间涌入一股奇怪的芳香。
这种芳香让他不自觉地发软、变懒。
就和幼时靠在母亲怀里的感觉差不多。
苔丝低头，凑在他的耳边，说道：“你吸了姐姐那么多的血，你应该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了吧？”
“什么？”
“你自己检查检查一下你的魔力回路。”
沉恩听言，赶紧调转精神，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原本是天蓝色偏多的回路，已经开始充斥了一种暗红色。
这分明就是苔丝的！
“诅咒，龙的诅咒。”
果然，用苔丝的力量，不是没有代价的。
沉恩之前就设想过这一点，没想到是真的来了。
“姐姐之所以会有超乎常人的魔力量，比你两位老师加起来还多，就是因为这个一一来自于魔女教的实验。
“这项技术的本质，是试图通过融合龙族血脉与人类身体，打破魔力回路的上限，创造出超越圣域级的力量。
“女教在千年前的实验中，以大量活人作为祭品，结合腐渊的魔力侵蚀，成功将龙族血脉的碎片植入少数幸存者的体内，姐姐便是其中之一。
“这种力量并非恩赐，而是诅咒。
“龙化不仅赋予了超乎常人的魔力，还带来了不可逆的异变：用户的身体与灵魂逐渐被龙族特性侵蚀，魔力回路逐渐被暗红色的龙血之力复盖，最终可能完全丧失人性，沦为半龙半人的怪物，甚至彻底化为狂暴的龙形魔物。
“魔女教几千年都没能研究清楚问题的源头，只能将其称之为‘龙的诅咒”。”
苔丝在沉恩耳边问道：“你知道姐姐当初为什么会对你好奇么？”
沉恩苦涩一笑：“因为喝了苔丝姐姐的血吧？”
“是的。当初你脖子快被我捏碎了的情况下，我只能用龙血去试着救你，可我发现，你喝了我的血之后，非但没有爆炸，似乎还变得更加精神，这让我十分好奇。”
“那姐姐这么久以来，是拿我当你的试验品了？”
“难道不是你求我给你喝？”
”这倒是。
“同时，我也想知道，你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不产生变化。现在看来还是来了，上次你吸了我太多的血，导致你身上出现了龙化的现象，至于结果是什么，你在过去，应该看到过那种怪物吧？”
皮掉光、脑袋扭曲、四脚爬地沉恩有心理准备。
龙化的设置他知道。
他也没有构写解决办法，因为这是大后期才能解决的事情。
至于苔丝。
沉恩只能说，她在一口黑的井里，经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整整三年。
她才从那里出来。
“同时，试图抗拒向龙转变的人，日日夜夜都要接受莫大的痛苦。我想要告知你的，是这一点。”
“那姐姐身上不痛么？”
“为什么要这么问？”苔丝的表情变得异。
“因为姐姐自己说的，试图抗拒转变，日日夜夜都要接受莫大的痛苦。那苔丝姐姐你不就是了？”
苔丝：“
“为什么，你不先关注关注自己？在知道这种情况后，你不应该先怨恨我么？”
沉恩低头道：“我觉得没什么好怨恨的，姐姐是魔女教的圣女，在察觉到我鬼鬼票票的时候就捏死我，是很简单的事情。只是苔丝姐姐你没有，反而救了我，我之后也靠苔丝姐姐你的魔力度过了好几道难关，更何况腐渊那一回，不正是苔丝姐姐你救的我和老师？
“若没有姐姐你出手我和老师怕都会死在那里面。
“所以，怨恨，真的没有。”
苔丝：“即便知道你因为我，受了诅咒之后？”
“恩。”
苔丝沉默了。
她的赤红竖瞳微微眯起，象是试图从沉恩的眼神中查找一丝虚伪或隐藏的愤怒。
可沉恩的目光清澈得象是溪水，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真诚。
这让她感到陌生，甚至有些不安。
“傻小子”苔丝低声呢喃，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自嘲，“你这种人，活在魔女教里，连一天都撑不到。”
沉恩挠了挠头，“那不是有姐姐你在吗？再说，我也不打算添加魔女教。”
“哼。”
苔丝冷哼一声，尾音却不自觉地放软，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你真的一点都不怕？龙化的痛苦不是开玩笑的。那种感觉象是有人拿刀在你的骨头里一寸寸刮，象是有无数条虫子在你的血脉里爬。你会听见低语，梦见火焰和废墟，梦见自己变成一头怪物，撕碎你珍视的一切。
期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我见过那些失败的实验体。他们有的连人形都保不住，皮肉溃烂，骨头扭曲，四脚爬地，嘴里吐着黑血，哀豪着求死。还有的完全丧失了意识，只剩破坏的本能，成了腐渊里最可怕的魔物。”
“那就更需要解除了。”
“你明白你在说什么么？”
沉恩重复一遍：“我想帮姐姐你解除这个诅咒。”
苔丝笑了，第一次被一个小孩子给逗笑了。
“凭什么？你凭什么要帮我？”
“我只觉得，帮姐姐你解除这个诅咒，其实也是在拯救我自己，不是么？”
苔丝本来还想笑话他，可是在看到他的那双极其酷似她妹妹的眼睛后。
她沉默了。
还安静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
看来，真诚，还真是这个世界的必杀技。
沉恩听到，苔丝低声念叻了什么。
他试着去听，但完全没有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