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娘知道我们要退亲的事了?”沉子蓝问。
陈妙和摇摇头。
“是你小叔,今日去安王府参宴…”
她将在安王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沉子蓝怔怔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木着脸说,“那不是正如你愿吗。”
她不是一直吵吵着要嫁给小叔。
陈妙和气的一巴掌打在沉子蓝身上,“那能一样吗。”
“你小叔还派了他身边的小厮警告我,沉子蓝,我完了。”
觊觎未婚夫小叔,她爹娘会打死她的,“你快想想办法啊。”
沉子蓝都快被她晃散架了。
“我会这样,可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要退婚,我能想出这乱七八糟的主意吗,你必须要对我负责,快想办法啊?”
陈妙和胡搅蛮缠着,令沉子蓝头疼不已,自从说要退婚,陈妙和就象身体里的小鬼突然被释放了出来,磨人的很。
“我小叔已经听见了,你让我想什么办法?”
陈妙和说,“不行我们成婚吧,就和你小叔说是一场误会好了,总比我被我爹娘打死好啊。”
有贼心是一回事,但没实施,就被抓住,那可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沉子蓝几乎要跳起来,“陈妙和,你给我闭嘴,别胡说八道。”
他恨不能捂住她的嘴,可陈妙和偏要说。
正此时,一辆马车由远及近,沉子蓝拽住陈妙和就给拖入了无人的小巷子里。
“我小叔回来了,别说话。”
陈妙和立即闭紧了嘴,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火烧火燎一样。
崔云初窝在沉暇白口中的破烂里,缩在车厢一角不说话,只时不时抬眸,觑眼沉暇白面色。
直到马车缓缓停下,车夫的声音传进来,“姑娘,沉府到了。”
崔云初没吱声,目光投向沉暇白。
沉暇白似是没听见般,同崔云初视线对上,看的崔云初头皮发麻,很不自在。
“你没听见车夫说话吗,沉府到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把夜明珠给我,你可以落车了。”
沉暇白垂眸,手缓缓伸入胸口。
崔云初说,“你的夜明珠不是给了方才那个画画的书生吗?”
“我在这里等你,让你的人把珠子给我送来就可。”
沉暇白动作顿住,抬眸看她,“我书房有一盒子的夜明珠,你确定不去看看吗?”
“……不去,”崔云初态度坚决。
什么东西能要,什么东西不能要,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沉暇白凝视她一瞬,倏然摊开手掌给她看,那颗被咬了一口的夜明珠就静静躺在他的手掌心中。
崔云初一愣。
方才他给那人的,不是这颗?
“…”她嘴角动了动,嘴硬说,“算了,也就我不嫌弃被你咬了一口。”
马车停在昏暗处,沉府门檐下的大红灯笼在风的吹动下来回摇晃,映照出马车中影影绰绰的身影。
角落中,陈妙和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一旁的沉子蓝也捏紧掌心。
“沉子蓝,他们说什么呢?”
沉子蓝眼都不眨,“离这么远,我如何得知。”
二人只露出两个脑袋,四只眼睛紧紧盯着车厢上映出的轮廓。
崔云初不确定道,“你确定,这颗珠子给我了?”
沉暇白点头。
崔云初笑起来,弯弯的眉眼,很亮,她伸手去抓那颗珠子。
指尖刚触碰到珠子,男子宽大的手掌竟倏然收握,将她的手连带珠子一同禁锢在手中。
崔云初险些要跳起来,下意识的往回拽。
而一股与之相反的力道却在下一瞬倏然攥住了她的手腕,往前一拉,
崔云初整个人都朝前扑去,腰身被用力掐住,往后躺去。
“啊……”
比崔云初更早发出惊呼声的是陈妙和。
沉子蓝不及伤心,大惊失色之下,捂住了陈妙和的嘴,调头就往角落里拖。
陈妙和挣扎,呜呜嗯嗯,“你干什么?”
守在马车旁的馀丰听见动静火速冲向了小巷子里。
点亮火把,巷子中的场景尽数映入眼帘中,小公子象是一个采花贼,拖着陈家姑娘往后拽,陈家姑娘脚用力蹬着,试图逃脱……
小公子不肯,勒上她的脖子,面色发紫,
“???”
好似无数个感叹号砸在了馀丰脑袋上。
主子还没将今日的事儿告诉小公子呢,小公子这是在干什么?
莫不是已经知道了,不堪受辱要杀人灭口?
馀丰一个头两个大,心惊不已,赶忙似上前将陈妙和从沉子蓝手中解救下来。
“小公子,有话好好说,此事也许是误会呢。”
……
“有人啊。”马车中,崔云初蹭一下转头,就要起身,却被沉暇白强硬摁了回去。
他脸色有些黑沉。
那是重点吗?
“不必管,馀丰在。”
崔云初说,“刚才你没听到吗,那人“啊”的声音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