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崔云初微怔。
她这些日子没得罪表姐吧。
连带看唐清婉的目光,她都清澈了不少,唐清婉摇了摇头,手指点了茶水,在桌案上写了个“我”字。
崔云初眼皮子狠狠跳了跳。
正此时,丫鬟端了瓜果点心上来。
葡萄晶莹剔透,摆放在水晶盏中,颗颗饱满,光是看着就让人十分有食欲,
良妃说,“这是藩国进贡之物,皇上特意赏赐本宫的,你们都尝尝。”
刘婉婷垂着的目光轻抬,看了眼放置在唐清婉面前的那盏葡萄,旋即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
“皇上赏赐给良妃娘娘的葡萄,妾身在凤鸾殿都不曾吃过呢。”
刘婉婷此话一出,所有人目光都投了过来。
她是在捧良妃,踩皇后不得宠?
知晓刘婉婷不聪明,但也不应该蠢至此吧。
良妃即将送进口中葡萄又吐了出来,她能在后宫中活下来,全靠多疑谨慎。
怕不是给她葡萄里下毒吧?
赵女官贴耳说了几句什么,良妃目光倾刻间变得幽冷,旋即冷冷扯唇。
又肆无忌惮的拿起一颗,放入了口中。
唐清婉也吃了不少,却是越吃眉头皱的越紧,崔云初询问,“不舒服吗?”
唐清婉摇头,在水晶盏中挑了挑,继续吃。
眼看宴席要结束了。
唐清婉低语,“没用的东西。”
说完便指尖轻点了点杯中酒。
崔云初亲眼看着她将不知名的粉末投入酒中,一饮而下。
震惊住。
这年头,栽赃陷害连毒都要自己下了?
刘婉婷得意洋洋的望着唐清婉,面色从一开始的压抑,到后面显然有些坐不住了。
她看向身旁婆子,那婆子点头。她确定,绝对下了药。
另一边,萧逸正温声和崔云凤谈论着下聘事宜。
他会把安王府修葺成崔府那样的格局,让她住着习惯一些。
还有婚房,若是她喜欢,就修葺成和她闺房一般无二,
其实粉色,也挺好看的。
崔云凤打小就偏爱粉色,少年时,萧逸也曾被她逼迫着穿红色衣袍,她说穿一样颜色衣服,走在一起才更好看。
她说他太过冷硬,粉色可以给他增添几分柔和。
他穿着格格不入的衣袍,陪着她在大街上乱窜,被所有人指指点点。
衣袍与他的气质形成天壤之别,被人家用诡异的目光看着,说他恶心断袖,是个娘娘腔,被太子嘲笑了好久,他都不在意。
但打那之后,也十分抗拒粉。
崔云凤正要开口,对面突然传来异响,唐清婉唇角,身前桌案上都是黑色的血,触目惊心极了。
“表姐。”
“表姐。”
她和崔云初同时嘶吼出声,奔向唐清婉。
唐清婉微闭着眼睛,倒在桌案上,已然是气若游丝。
萧逸也壑然起身,目光第一时间看向了上位的良妃。
良妃,“……”
良妃看向赵女官。
不是说被下了药的葡萄已经换成了新的吗,人怎么会突然吐血的?
赵女官,“娘娘,老奴亲眼所见,亲自安排的,葡萄绝对没问题啊。”
良妃对萧逸摇头。
这个节骨眼上,她就是恨不能扒了皇后的皮,也不会对中宫动手,更不会挑唐清婉。
莫非刘婉婷只是一个幌子,皇后在其他膳食里做了手脚?
皇后能坐稳中宫,也不是泛泛之辈,怎会把对付唐清婉的任务交给刘婉婷这么个蠢货。
而事实是,皇后高估了刘婉婷。
良妃就知中宫肚子里憋着坏水,“皇后好算计,竟如此利用本宫。”
唐清婉对太子而言,可以说没有了助力,一个没有用的太子妃,除去的同时还能栽赃给她,简直是一箭双雕。
萧逸声音冷戾,“传御医。”
崔云凤吓的脸色煞白,和崔云初一起搀扶唐清婉去了良妃的寝宫。
是良妃要求的,否则人去了凤鸾殿,只怕更有嘴说不清。
“表姐。”崔云凤眼中都是泪,吓的手足无措。
唐清婉握住她的手,扯出一个笑来,“别怕。”
只是她肚子突然传来绞痛,疼的她身子都痉孪。
崔云初看她如此痛苦,也是急的不行。
表姐当真是厉害,对自己都能如此狠心。
“云初,我肚子…肚子好疼。”她蜷缩在一起,血从唇角溢出来。
崔云凤突然道,“血,大姐姐,表姐裙子上好多血。”
——
刘婉婷勉强从喜悦中稳住心神,大声道,“良妃娘娘,太子妃怎会突然中毒?”
良妃眼皮子跳了跳。
为什么,难道你不清楚,中宫当真是够狠心,为了权势,连自己的儿媳妇都能下的去手。
“我要去寻母后,”说完就招呼宫人往凤鸾殿跑。
“赵女官,给我摁住她。”良妃气坏了。
她这些日子已经够憋屈了,一个两个的,她都被磋磨成这样了还不肯放过她,简直是找死。
好好的宴席,被弄成了这样。
刘婉婷没跑几步就被赵女官摁在了地上,她使劲挣扎,“放开我,我是中宫的人,你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