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阿列克谢拉着蕾娜塔看似漫无目的地在女贞路及周边的几条街道上转悠。阿列克谢双手插在裤兜里,银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晃眼,他正低声嘀咕着:
“……所以,直接敲门肯定不行,得找个由头,最好是能让他们自己……”
他的话音未落,一阵喧闹的口哨声和哄笑声就从街角传来。德思礼和他那帮狐朋狗友正聚在一起,其中一个眼尖的看到了蕾娜塔,眼睛瞬间直了,用骼膊肘猛捅达力。
“嘿!快看那边!新品种!”
达力循声望去,看到蕾娜塔那精致得如同瓷娃娃却冷若冰霜的面容,以及那头罕见的淡金色长发,胖脸上立刻堆满了油腻的、自以为是的笑容。
“哇哦!从没见过你!新搬来的?”
达力晃着他庞大的身躯走上前,他的哥们儿们发出哄笑给他助威,
“叫什么名字?跟我们一起玩玩去?”
另一个瘦高个吹了声更响亮、更下流的口哨,言语轻挑:
“就是,别跟这小白脸一起了,多没劲……”
达力闻言也是嘿嘿一笑动手抓来。
阿列克谢脚步顿住,拉住蕾娜塔轻轻向后一退,躲过了达力的动作。
阿列克谢并没有露出愤怒的表情,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怜悯的神情,仿佛在看一群朝着狮子呲牙的土拨鼠。
他侧过头,对身旁气息瞬间变得冰冷的蕾娜塔轻声说,语气平静:
“不能骨折,不能大出血,内出血也不行,不能打成残疾,更不能打死。其他随便。”
他的话音刚落,蕾娜塔动了。
那不是冲上去,更象是瞬间弹了出去。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多馀的花哨,简洁、凌厉到极致。
面对最先伸过手来的那个瘦高个,她没有躲闪,而是精准地扣住对方的手腕猛地向反关节一掰,同时脚下迅捷无比地一绊!
“嗷——!”
一声痛苦的嚎叫,那瘦高个感觉自己手腕几乎要断掉,整个人失去平衡,脸朝下重重砸在柏油路面上,只能在地上躺着发出哀嚎。
达力和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蕾娜塔已经如同鬼魅般切入他们中间。一记凶狠的、源自克格勃格斗术的手刀精准地劈在另一人的膈神经丛上,那人瞬间眼球暴突,捂着喉咙跪倒在地,发出“嗬嗬”的窒息声,胆汁混合着胃液从嘴里喷涌而出。
第三个家伙试图从后面抱住她,蕾娜塔仿佛脑后长眼,一个迅猛的肘击精准命中其肋下,接着抓住那只肥硕的骼膊,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砰!”
沉重的肉体砸地声让人牙酸。那人躺在地上,蜷缩得象只煮熟的虾米,除了干呕什么也做不了。
整个过程可能不超过十秒,快到阿列克谢那句“其他随便”的尾音似乎还在空气中飘荡,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几个小混混已经全部躺倒在地,不是在呕吐就是在痛苦地呻吟抽搐,场面一片狼借。
他吓得怪叫一声,肥胖的身体因恐惧而变得笨拙,转身就想跑。
但达力刚迈出一步,蕾娜塔已经如同鬼魅般滑步上前,没有任何预兆,一记迅猛、精准的低扫腿狠狠踢在他的小腿迎面骨上!
“嗷呜——!”达力发出一声又痛又吓的怪异惨叫,感觉小腿骨象是被铁棍狠狠砸中,剧烈的酸麻疼痛瞬间席卷而上。他下盘本就不稳,这下更是彻底失去平衡。
象个被砍倒的肉山一样,“砰”地一声面朝下重重摔在柏油路上,肥硕的身体甚至弹动了一下,疼得他当时就涕泪横流,发出呜呜的哀嚎。
达力挣扎着想爬起来,一个身影已经笼罩了他。
阿列克谢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蹲下身,伸出手竟然一把就攥住了达力那件昂贵t恤的后领,看似没怎么用力,却轻而易举地将这个比他壮硕好几圈的胖墩的上半身提离了地面,布料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刺啦声。
阿列克谢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伸出手,竟然一把就攥住了达力那件t恤的胸口,看似没怎么用力,却轻而易举地将这个比他壮硕好几圈的胖墩双脚提离了地面,衣服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刺啦声。
地上还在吐胆汁的同伙们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然收缩,恐惧达到了顶点——这他妈都是些什么怪物?
达力吓得浑身肥肉都在颤斗,下意识就要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嘘——”
阿列克谢将另一根手指竖在唇边,笑容不变,但灰色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只有冰冷的警告,
“如果你再嚎出一个音节,我就扭断你的脖子。相信我,你这一身肥肉可救不了你。”
达力的嚎叫瞬间被掐死在了喉咙里,只剩下粗重、惊恐的喘息声,胖脸憋得发紫。
阿列克谢像扔一袋垃圾一样把他扔回地上。
“起来,带路。”
他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回你家。正好,我们想去拜访一下。”
达力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连滚爬爬地站起来,不敢有丝毫违逆,颤颤巍巍地朝着女贞路4号的方向走去。阿列克谢和蕾娜塔就跟在他身后,如同押送俘虏的胜利者,大摇大摆地走在安静祥和的街道上,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来到那栋编号为4号的、格外整洁的房子门前,阿列克谢示意面如死灰的达力站到一边,然后自己上前,彬彬有礼地敲了敲门。
“达达!我的宝贝!你怎么了?!”
她尖声叫道,达力看到母亲,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委屈和恐惧,指着身侧的两人,带着哭腔大喊:
“妈妈!他们!他们打我!还有皮尔斯、戈登他们!都被他们打了!”
“你们是谁?!你们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你们这些……这些没教养的小流氓!弗农!弗农!快出来!有人欺负达力!”
“怎么回事?!谁敢欺负我儿子?!”
就在这对夫妇的咆哮声中,阿列克谢的目光却越过他们,投向了门厅阴影里。一个瘦小的、戴着破眼镜的黑发男孩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绿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阿列克谢捕捉到了他的目光,冲他飞快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眨了下眼,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阿列克谢这才慢悠悠地把目光转回面前气急败坏的德思礼夫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