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树蜂被这个渺小生物大胆的挑彻底激怒。
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巨大的头颅猛地向后一仰,胸腔鼓起一道足以熔化钢铁的火焰,如同决堤的洪流,朝着那个径直走来的渺小身影狂暴地喷涌而去!
火焰吞噬了哈利的身影。
看台上响起一片尖叫,许多学生甚至捂住了眼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哈利眼中银光一闪,体内那股古老的魔法力量瞬间涌动。
“讽!”
他的身体仿佛化作了一道模糊的银色流光,几乎是在火焰扫到的前一刻,他原地消失,下一刻已然出现在侧前方数十英尺外。
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梅林啊!那是什么?!”
“他消失了?!”
“不!是移动得太快了!”
看台上爆发出更大的哗然,就连裁判席上的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眼中都闪过一丝极深的惊讶。
就在现身的同时,哈利的魔杖已然举起,指向那庞大的身躯,咬着牙用出了景渊教授给他的“灭龙魔法”。
“打龙鞭!”
咻——!
一道半透明的,魔力构成的能量长鞭瞬间从魔杖尖端喷射而出,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破空声,狠狠地抽打在了树蜂相对脆弱的翅膀根部。
“吼——!!!”
一声痛苦的凄厉咆哮从树蜂喉咙里爆发出来。
那鞭子仿佛完全无视了它坚硬的鳞片和强大的魔法抗性,直接抽击在它的神经上。
剧烈的、钻心的疼痛让这头庞然大物疯狂地扭动起来,巨大的翅膀胡乱扇动,掀起漫天尘土。
有效!景渊教的魔法果然专门针对龙类!
哈利眼神一凝,毫不停歌。
他知道打龙鞭的作用更多的是让火龙疼痛,身体不受大脑控制,但不足以真正重创它“缚龙索!”
他魔杖挥动,快速划出复杂的轨迹。
数条粗大的魔法锁链凭空出现,发出哗啦啦的巨响,如同有生命的巨蟒,瞬间缠绕上树蜂的脖颈、四肢和试图扇动的翅膀。
匈牙利树蜂疯狂挣扎,怒吼连连,但那些锁链光芒大盛,死死收紧,极大地限制了它的行动能力。
它象一头落入陷阱的猛兽,虽然可怕,但活动范围已被极大压缩。
“梅林的胡子!他———他困住了树蜂?!”
“那是什么魔法?我从没见过!”
“梅林啊!他难道想”
观众们已经震惊得说不出完整的话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彻底颠复了他们的认知。
一个四年级学生,居然用出了闻所未闻的强大魔法,暂时束缚住了最危险的火龙。
邓布利多眉头紧锁,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哈利用的魔法自己从未见过。
格林德沃嘴角的玩味笑容加深了,他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罗恩张大了嘴巴,表情呆滞,已经完全傻掉了。
场中,哈利的心脏在狂跳,但他强迫自己冷静。
他深吸一口气,将魔杖高高举起,指向被困住的巨龙头顶上空,魔力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疯狂输出,声音因力量的凝聚而微微颤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剐龙台!”
一个巨大、复杂、由无数闪铄着寒光的无形力场刀刃构成的恐怖刑具虚影,骤然出现在树蜂的上空。
它散发看令人心悸的的气息,仿佛屠宰场!
下一刻,那恐怖的刑具领域轰然压下。
蛋l一一!
令人牙酸的、如同金属刮擦又如同血肉撕裂的可怕声音响彻全场。
在无数人惊恐的目光注视下,匈牙利树蜂背部、脖颈处那些坚硬无比、刀枪不入的黑色鳞片,竟然被那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地、一片片地强行剥离下来!
就象是在活剥鱼鳞,但规模放大了千万倍。
鳞片混合着鲜血四处飞溅,树蜂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凄厉到极点的惨嚎。
但缚龙索死死限制着它,剐龙台无情地执行着剥离的酷刑,转眼间,龙鳞和一整张龙皮被完整的剥离。
场面血腥至极!
许多学生吓得脸色惨白,就连一些教授都别过了头,不忍再看。
哈利脸色也有些苍白,胃里一阵翻腾,但他咬紧牙关,魔杖握得死紧。
做都做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他知道,必须一击致命,结束它的痛苦,也结束这场杀戮。
他停止了剐龙台的魔力输出,那恐怖的刑具虚影瞬间消散。
同时,他调动起体内所有的魔力,银白色的光芒在他周身闪耀。
他双手握住魔杖,将其高高举过头顶,仿佛握着一柄无形的巨剑。
魔力疯狂地向魔杖尖端汇聚、压缩、凝练。
“登龙剑!”
一柄巨大的银白色能量巨剑,瞬间凝聚成型。
哈利眼中闪铄着银光,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树蜂那因为痛苦而仰起的脖颈,猛地挥下了这终结的一剑。
一道冰冷的银光一闪而逝。
紧接着,一颗硕大的龙头,从那庞大的身躯上缓缓滑落,沉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断颈处,滚烫的龙血如同瀑布般喷涌而出,但都被哈利及时扔出去的水晶瓶吸了进去。
无头的龙尸僵硬地站立了片刻,才轰然倒地。
整个场地,鸦雀无声。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所有人。
银白色的光芒从他身上褪去,那柄巨大斩龙剑也早已消散于无形。
他做到了。
他杀死了一头火龙。
他赢了,但他感觉不到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有疲惫和一种难言的躁动。
他内心有些恐慌,他在拷问自己。
为什么,会在刚才以暴烈手段斩下龙首时,看着喷洒出的鲜血,感到壮丽?
我居然是这样的人吗?
他看着那巨大的尸体和滚落的龙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看台上,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了抽泣声,然后是死寂被打破后的巨大喧嚣一一惊呼、
尖叫、议论、遣责、还有—零星却狂热的崇拜般的欢呼?
裁判席上,邓布利多闭上了眼晴,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脸上写满了痛心。
马克西姆夫人满脸震惊和难以置信,卢多·巴格曼张大了嘴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解说这骇人听闻的一幕。
而他,从此刻起,也将彻底走上另一条道路。
一条以毁灭作为起点的救世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