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伴随着清淅的鼻骨碎裂声。
彼得的惨叫声夏然而止,翻着白眼,鲜血从被撞得完全塌陷变形的鼻子和嘴里狂涌而出。
整个人都被撞蒙了,几乎失去了意识。
“你的那些罪名,其实都是你面前的彼得犯下的。”
“如果你想洗掉罪名,还自己一个清白,那你就只能把它交给魔法部。”
“当然,如果你只是想报仇,而不在乎自己的清白,那就无所谓了。”
他和哈利波特的父亲詹姆斯波特一样,都是冲动,轻信,不动脑子,按照情绪做事的人。
他当然听到了景渊的话,然后他用自己的行动作出了回应。
他已经将自己的处境抛诸脑后,只剩下对眼前仇敌的毁灭欲望,
他趁着彼得被撞得七荤八素没反应的时候,狠狠的撕咬向了他的喉咙。
西里斯布满血污的脸扭曲着,牙齿深深陷入彼得的喉咙,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下巴、脖颈和槛楼的衣衫。
西里斯象一头真正的疯狗,即使彼得已经因喉管撕裂和失血过多而彻底失去了生机,身体瘫软下去,西里斯仍在疯狂地撕咬着那具逐渐冰冷的躯体,发泄着积压了十二年的恨意。
“喷,真是狗咬耗子。”
景渊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脑中闪过关于“劫道者四人组”的零碎信息。
最终,却以最卑劣的背叛和最惨烈的报复收场,
西里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脱力地松开牙齿,瘫坐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眼神空洞地望着彼得那具脖颈几乎被咬断的户体。
浓重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笼罩着尖叫棚屋。
景渊看着两人的私事已经解决完毕,这才有了动作。
他魔杖随意地一挥,束缚着两人的坚韧魔法绳索如同烟雾般消散无踪。
接着,他魔杖轻点,一道柔和的、带着清新气息的青色微风凭空而生,环绕着精疲力竭、满身血污的西里斯·布莱克。
“蒲公英之风。”
青色的风温柔地拂过,不仅带走了西里斯身上沾染的大部分血污和灰尘,连那股常年积累的、
属于阿兹卡班和流浪狗的浓重异味也被一并涤荡干净。
风中的魔力渗入他疲惫不堪的身体,抚平了一些最表层的伤痛,恢复了他一丝力气,让他不至于立刻昏厥过去。
但这风无法吹散他眼中的死寂和灵魂深处的空洞。
西里斯茫然地坐着,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目光失焦地落在彼得那具惨不忍睹的户体上。
大仇得报的快意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虚无和巨大的、吞噬一切的悔恨。
景渊无声地挥动魔杖,一把黑色高背椅出现在他身后。
他姿态从容地坐下,优雅地翘起二郎腿,
“我还期待着那只老鼠能做点什么,”景渊开口,打破了棚屋死寂的沉默。
“比如在最后关头拼死反击,拉你垫背。或者,至少尝试一下他那点可怜的变形术或黑魔法。”
景渊的目光扫过彼得毫无生气的尸体,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篾,“结果,就这么在纯粹的恐惧中被咬死了,连象样的挣扎都没有。老鼠,果然就是老鼠。”
说着,景渊一挥魔杖,彼得的户体和地上的血迹都消失不见。
听到景渊说话,西里斯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景渊,
西里斯不认识眼前的人是谁,而且似乎他的身上存在着某种混肴认知的魔法,自己竟然无法清淅的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但是他知道,这个之前将自己倒吊起来的神秘人物,把彼得送到了自己面前。
“不管你是谁,既然你把彼得送到了我的面前,我就不可能再让他有逃走的机会!一次逃跑,
已经够了!”西里斯咬牙道。
“西里斯,你杀掉了彼得,你没有证据再让魔法部相信,当初出卖波特夫妇,杀了十几个普通人的人不是你了。”景渊手指轻轻敲着椅子扶手。
西里斯抓着自己凌乱的头发,低吼道:“我并非无罪!我有罪!”
“是我!是我自作聪明,说服詹姆把保密人换成了彼得这个叛徒!是我害死了詹姆!害死了莉莉!”
他的吼声在空旷破败的棚屋里回荡:“我应该受到惩罚!我活该在阿兹卡班腐烂!”
“我对不起詹姆和莉莉!我更对不起哈利,我不配做他的教父!”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硬咽,头深深理进膝盖之间,肩膀剧烈地颤斗起来。
他不再奢望清白,他认定自己就是那个导致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之一。
景渊的声音穿透了这片死寂,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我这个人。”
他坐在高背椅上,指尖轻点魔杖,“信奉等价交换。”
“我帮你找到了仇人,出了那只藏匿了十二年的老鼠。”
“所以,”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不容置疑,“你也该付出相应的报酬。这很合理,不是吗?”
西里斯猛地抬起头,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呵—-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我除了这条从阿兹卡班爬出来的烂命,一无所有。”
他的目光扫过彼得的尸体,又落回自己沾满血污的手,“而且—我这条命,也不打算再久留世间了。”
“叛徒彼得已经死了,同样有罪的我也该死了。”
他的声音里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死于索命咒也好,死于利剑穿心也好,死于摄魂怪之吻也罢又或是把这条命给你,我无所谓。”
景渊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仿佛对西里斯这种彻底放弃的姿态感到一丝无趣。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魔杖在指间灵活地转动看。
“哦?”
“你觉得,杀掉彼得,事情就结束了?真的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