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棚屋。
厚厚的灰尘覆盖着每一寸表面,破碎的家具散落一地。
十二年的牢狱生涯在他身上刻下了太深的烙印,槛楼的囚衣下是鳞的骨架。
他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查找仇敌的火焰,他一定要亲手为詹姆和莉莉报仇!
然而,一道沉静的声音划破了棚屋的死寂。
“倒挂金钟。”
没有预兆,没有魔咒的光芒,甚至没有看清施咒者在哪里。
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撰住小天狼星的脚踝,将他象一袋破布般粗暴地拽离地面,狠狠倒吊在了半空中。
血液瞬间冲向他发胀的脑袋,视野颠倒旋转。
他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槛楼的囚衣倒垂下来,露出瘦骨的胸膛和根根分明的肋骨。
冰冷的幽蓝火焰在景渊指尖跳跃,无形的魔力精准地包裹住某只瑟瑟发抖的老鼠。
老鼠斑斑肥胖的身体悬在了半空,飘到了倒吊着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面前。
景渊的目光扫过布莱克那张因倒吊而充血、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布莱克先生,眼熟吗?”
他视线死死锁在那只老鼠残缺的前爪上,
那个位置,本该有一根手指!
紧接着,一股微弱却无比熟悉、混杂着恐惧、懦弱和某种肮脏气息的味道,钻入他的鼻孔。
这只老鼠,也正是他拼死越狱的原因。
十二年的冤屈、十二年的折磨、挚友惨死的消息、对哈利的愧疚、对这只老鼠刻骨铭心的恨意··所有的情绪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彼得!!!”
择人而噬的眼神死死钉在近在哭尺的老鼠身上,那目光仿佛要将它生吞活剥,燃烧殆尽。
“我要杀了你!我要亲手杀了你,你这个活该下地狱的畜生!叛徒!懦夫!杂种!鼠贼!奸贼!恶贼!”
老鼠斑斑此刻就悬在小天狼星的嘴边,它甚至能闻到西里斯口中呼出的、因长期遥遏和愤怒上火而灼热腥臭的气息。
能清淅地感受到那股几乎化为实质的、纯粹而狂暴的杀意。
恐惧让它浑身每一根毛都炸了起来,小小的身体抖得象狂风中的落叶,膀胱失控,一股骚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
景渊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充满兽性的对峙,仿佛只是舞台上冷静的导演。
他优雅地、不紧不慢地从自己长袍的袖口中,抽出了一根魔杖。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拿出魔杖。
魔杖通体漆黑,笔直修长的杖身竟有罕见的十八英寸长,杖身上缠绕看流畅而神秘的金色云纹这不是奥利凡德魔杖店买的,是景渊住在破釜酒吧的那段时间,自己找材料做的。
至于材料哪里来的,当然要感谢翻倒巷里那些店铺的热情帮助。
黑胡桃木,镶崁了黄金制作的云纹,杖芯是雷鸟尾羽。
他施法当然不需要依赖魔杖,但魔杖既然存在,他不介意让它发挥些“仪式性”的作用。
“显形”景渊魔杖对着悬空的斑斑轻轻一点。
老鼠斑斑的身体瞬间剧烈膨胀、扭曲变形。
皮毛褪去,四肢拉长,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哎声。
眨眼间,一个矮胖、秃顶、有着水泡眼和尖细鼻子的男人取代了老鼠的位置,重重摔落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一一正是彼得·佩迪鲁。
与此同时,景渊魔杖对着倒吊的小天狼星随意一挥。
“金钟落地”
束缚着小天狼星脚踝的无形力量瞬间消失。
小天狼星沉重的身体“砰”地一声砸在地板上,激起一片尘土。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刚一落地,充血的眼晴就再次死死锁定了摔在几步之外的彼得·佩迪鲁,象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景渊的目光在狼狐不堪的两人之间扫过,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近乎玩味的弧度。
“西里斯,还有彼得。两位多年不见,想必有些叙旧的话要谈?”
“不如,靠近一点?”
数道坚韧的魔法绳索应声从景渊魔杖尖端激射而出,如同活蛇般缠绕上刚刚挣扎着爬起来的小天狼星和想要连滚带爬逃开的彼得·佩迪鲁。
绳索将他们粗暴地捆在了一起,胸口贴在一起,面对着面,紧紧束缚,几乎动弹不得。
彼得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和求饶,小天狼星则爆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小天狼星此刻完全无视了将他们捆绑起来、掌控着一切的景渊。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背叛者,这个害死了詹姆和莉莉的仇人。
仇恨的火焰烧毁了他本就不多的理智。
“彼得,你这个叛徒!你要为你的背叛付出代价!用你的血!用你的命!”
“求求你!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你不配活着!”
小天狼星被绳索紧紧束缚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猛地将头向前一探。
此刻他们被捆得极近,西里斯真的象他的阿尼玛格斯形态那样,如同疯狗一般狠狠一口咬向了彼得的脖颈。
“不一一!”彼得发出绝望的惨叫,拼命扭动头颅试图躲避。
咔!
西里斯布满污垢的牙齿没能咬中脖子,却狠狠撕咬在了彼得·佩迪鲁的左耳上。
剧痛让彼得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
然后,彼得就变成了一只耳。
左耳的位置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不断涌血的豁口。
西里斯仿佛品尝到了仇人鲜血的滋味,这更加刺激了他的凶性。
紧接着,没等彼得从断耳的剧痛和惊恐中缓过神,小天狼星昂起头颅,带着十二年的怒火和全部的力量,狠狠撞向了彼得的鼻子。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