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域之书》重写“共生协议”的第七日,全城的青铜残片突然同时发烫。
不是警报,不是故障。
我冲出铁皮房,只见共生树的叶片全部翻转,叶脉中浮现出同一行字:
魔尊已站在我身旁,黑袍银纹在晨光中流转:“所有残片在同步。”
“它们想告诉我们什么?”
“不是‘告诉’。”他凝视着镇魂木,“是‘邀请’。”
我立刻召集所有持有“共生印记”的人——程序员、医师、工匠、孩童、长者——围立于共生观中央。我们手牵着手,掌心贴地,将生命频率接入界域网络。
刹那间,全城的青铜残片同时震动。
七处废品站、钟楼齿轮、老宅地窖、药田古井、彩虹桥基座……所有埋藏的残片,无论大小,无论深浅,全都发出幽蓝光芒。
光流如河,从四面八方涌来,汇聚于共生树根。
“嗡——!”
祭坛中央,悬浮着一枚全新的青铜残片——比以往任何一块都大,表面刻着繁复的纹路,如同两界地图的融合体。
我心头一震。
这不是技术仪式。
“我们要做什么?”一个柳家孩童仰头问我。
我蹲下身,握住他的手:“把你想守护的东西,放进心里。”
闭眼,凝神。
我回想奶奶教我认字的夜晚,回想魔尊第一次对我展露笑颜,回想柳玄舟颤抖的手贴上符纸……那些温暖的瞬间,如星火般在心底燃起。
“轰!”
祭坛爆发出耀眼金光!
所有人的记忆、情感、执念,化作无数光点,飞向那枚中央残片。
- 一名异界战士跪在无字碑前忏悔;
- 界域学堂的孩子们手拉手,用代码与咒术共同点亮一盏灯。
这不是个人的记忆。
当最后一缕光融入残片时,它缓缓升起,悬于共生树顶,化作一颗青铜星辰,静静照耀全城。
我知道,从此以后,这座城市不再仅仅依靠界眼防御。
夜幕降临,人群散去,唯余我与魔尊立于祭坛前。
“你看到了什么?”他问。
“很多。”我望着那颗青铜星辰,“有恨,但更多的是爱。”
“三百年了。”他轻声说,“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家回来了。”
我忽然想起什么,翻开奶奶的笔记本。
我合上本子,望向夜空。
青铜星辰温柔闪烁,如同永不熄灭的守望。
风拂过,一片光尘飘落,轻轻贴在我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