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差妖血接下来可以着手锻造大枪了!”
苏牧心中火热,昔日踏入锻兵坊的第一日的小目标在一年半后实现了,眼下他手中有从林家庄搜出的赤铁精。
“赤铁精与寒铁精不同,蕴含炎气乃火属性铁料,需用火属性妖兽之血铭刻铭文与注灵”苏牧心念急转,打算去长丰县一趟。
“相距立秋不远,上次接取的长丰县悬赏将近,在此之前也可以去找章晋看看能否猎杀妖兽获取新鲜妖血!”
同为妖血亦有差距,新鲜猎杀的妖兽之血自然要比陈年的妖血效果更好,无论是入药还是用于锻造。
苏牧既然要锻造大枪,自然要尽可能用最好的!
此外苏牧心中也有期待。
“早有听闻妖兽乃天生练武之体,纵使同阶也是远强于同境的人类武者,也不知和妖兽搏杀会是何种滋味?”
就在锻兵坊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作为潜龙锻造室主人的苏牧却是悄然离开了锻兵坊。
从锻兵坊离开后苏牧买了些糕点,又来到长兴坊买下的第二处宅院酒窖里取来十二壶好酒,六壶入药酒,六壶给药师。
过去三月时间沧河县李糠那边送来了第二批酒水,如今就差最后一批酒水。
苏牧随手揭开一壶酒,仰头灌下。
“好烈——李糠酿的酒水越发醇香浓烈了,三十六行行出状元,李糠是个爱酒之人。”
之后苏牧来到了医馆。
书房内,药师瞧见苏牧带来的酒水一双浑浊的眼眸放光,暗自吞咽一口水,小医师见了却是臀了一眼。
“师傅,你酒量不行,今晚最多只能喝两碗。”
“三碗。”
“少了,要不两碗半?”
“行吧。”
三人聊了一会,药师将小医师支开了一会,“小友可是要离开青云一段时间?”
“药师目光如炬。”
药师闻言轻笑了几声,颇有些鬼崇回首看了一眼,瞧见小医师的确离开了书房便是忍不住揭开一壶酒,然后从书房柜子里取来两个陶碗给自己倒了一碗,又给苏牧倒了一碗。
“小友,来喝酒。”
药师喝了小半口当即口中发出了一连串的咳嗽声,“这酒可真烈,真真好酒小友好酒量。”
苏牧将碗中酒一饮而尽,见药师又提起酒壶迟疑了一下开口,“酒能解千愁,亦能蚀百骸,药师平日还是少喝一些,多修养为好。”
入冬后至今,苏牧发现药师咳嗽明显严重了不少,与最初相识时的鹤发童颜明显苍老了不少,
面上也多了一道道皱纹。
“咳咳咳,小友说得好—只是老夫平生一大乐趣便是喝酒,也多亏了小友,不然小月平日可不会让我喝。”
药师笑着将酒壶边上的泥封去除,看着那酒水倒入碗中。
“况且老夫虽不如小友海量,但自己的身体老夫还是清楚的,不碍事。”
闻言,苏牧心想药师一身医术出神入化,自己远不能及,以及人生在世有乐趣也是一大幸事,
便是不再劝说什么。
“是了,此酒水是何人所酿,竟是越发清澈如水,也越发醇香了。”
“此酒是沧河县酒尘坊中老酒铺一对父女所酿,那人名唤李糠,也是个爱酒之人。”
夜幕下苏牧起身离去,小医师依依不舍将苏牧送到医馆外,药师看着两人的身影,醉眼朦胧的浑浊眸子里闪过一道复杂。
药师略懂一些相面术,但他却看不清自己这位小友,如一团幽邃的黑雾飘渺不定,看不真切。
夜里苏牧回到燕雀街宅院,带上新一批的药酒,打点几身行头后提着几壶酒离开了青云城。
前去沧河县之前苏牧来到了清水镇外的白鹭山。
“周叔,诸位师傅—小子今年提前几日来看你们。”
清晨时分山中雾气氮盒,少年起身离开时,恰是见到天际一行白鹭盘旋高飞。
青云之东两百里,浩荡沧澜江支流隐入群山,官道上现出一块半丈青笞石碑,朝南阳面刻‘青云’,朝北阴面刻‘长丰’。
长丰县北连千里祁峰山脉,三面环山,早年县志曾记载‘十户九猎,民风悍烈”,也曾有不少匪徒占山为王,历任县令剿匪时便隐入大山中。
令官府忌惮,已成气候盘踞三县的蒙特内哥罗乱军最初便源于长丰县祁峰山脉一带。
青云的蓑衣客一路走来,途经山脚村落时瞧见不少身穿兽皮衣,背白杨弓,腰挎柴刀的猎户。
“呼!
”
一枚石子破空,精准落在了树上一只麻雀脑袋上。
“二狗哥,中了,中了!”
树下几名身穿兽皮袄的孩童发出欣喜的欢呼,为首皮肤黑,精瘦的少年将白桦木弹弓别在腰上,蹄上树干的身手利索如那山猫,纯熟将麻雀和鸟窝掏下。
“不知长丰县可是这个方向?”
身后一道平静的声音传来,那领头被唤作二狗哥的少年和几名孩童纷纷转头,瞧见是一名蓑衣客。
就在几名孩童打算上前交谈时,那看着十一二岁的二狗却是明显变得警剔起来,上前横臂拦住同伴。
“你往这边走三十里就到县城了——”
说完,那二狗当即拉着一群孩童往村子方向而去,待得回到村子,好些孩童忍不住疑惑开口,“二狗哥,你这是怎么了?”
“方才那家伙身上有一股很危险的气息,就好似—山中的山君。”
“山君?!”
二狗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远处传来老猎人的呼唤,“二狗!去把柴刀磨利索,等会随我一起上山去,今儿个得往深里走些。
村外的蓑衣客看了眼村庄后收回目光,微抬眸望去方才少年指向的方向。
“倒是敏锐的感知,武学有缺,我的敛息还是差了些,—是从小山中狩猎养成的么?”
一些人出生之际便有异于常人之处,若加后天的训练便能得到一些‘禀赋”,此事并不怪异,
蓑衣客并未多想,抬步往县城而去。
青石垒砌的城垣内,长丰县衙书房檐角的铜铃在暮色中叮当作响。
“那接下悬赏的青云捉刀人可有消息?”
“回禀大人,尚无踪迹。”佩雁翎刀的差役单膝跪地,面有迟疑,
“先前接榜者大多弃令而逃,也有几人遭了祸事,此人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