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李毅不解。
“走了。”秦瑶的声音传来，“空间波动消失了。”
周围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燃烧的车辆和一片狼借。赵森和李毅还在警剔地观察四周。
“任务取消。”赵森做出决定，“我们回去报告，这不是d级任务该处理的情况。”
萧明初没有反对。他知道，今天的试探结束了。
返回协会的路上，车内的气氛很压抑。
“哥，你受伤了。”萧灵萱在通信频道里说，她通过追踪器上的生命体征监测模块看到了数据。
“小伤。”萧明初的后背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不深，但很疼。这是他故意留下的。一个e级觉醒者，不可能在那种攻击下毫发无伤。
“刚才的攻击者，分析报告出来了。”陆沉的声音响起，“能量反应符合深海教团的‘影刃’小队特征。擅长暗杀和空间穿梭。刚才出手的，应该只是一个成员，不是队长。”
“一个成员就这么难缠。”萧明初说。
“他们确认了你的实力。”陆沉继续分析，“一个运气好，反应快的e级。他们会把你列为‘待观察’目标，而不是‘高危’目标。你的伪装很成功。”
“代价是被砍了一刀。”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陆沉的回复没有丝毫情感波动，“现在，你可以去文档馆了。他们会认为，你是在这次袭击中幸存，心有不甘，才决定去调查西山矿区背后的秘密。动机合理化了。”
“我喜欢这个计划。”萧明初自嘲道。
他回到了协会，提交了任务失败的报告，并且额外补充了遭遇不明敌人袭击的细节。做完这一切，他才离开协会，乘车前往金陵市文档馆。
这一次，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没有再出现。
鱼饵已经吞下，现在需要给鱼一点消化和思考的时间。
金陵市文档馆的空气带着旧纸张和灰尘的味道。
萧明初坐在一个角落，面前堆着几份关于西山矿区的陈旧地质勘探报告。他的手指缓慢地划过发黄的纸页，动作专注，象一个真的在查找线索的幸存者。
【他们开始移动了。】
陆沉的声音在脑内通信中出现。
【三个信号源，分散移动，正在向城南的废弃工业区靠拢。行动模式符合影刃小队手册中的‘三点合围’渗透战术。】
“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萧明初在心里回复。
【你安排的诱饵已经就位？】
【王浩，觉醒等级f，协会外围成员，三个月前提交过一份关于西山矿区周边能量异常的报告，报告被压下。他刚刚接到一个勘察任务，目的地就是废弃工业区。所有程序都合规。
“一个心怀怨气、觉得自己发现了大秘密的底层成员。很合适的人选。”
【秦瑶已经就位。她会在外围监控空间波动。赵森和李毅的车五分钟后到文档馆门口接你。任务名义是‘城南异常能量源巡查’，由你主动申请。】
“理由呢？”
【理由是你对上次的袭击心有馀悸，对任何与西山矿区有关的能量波动都过度警剔。你的任务报告里已经铺垫了这一点。】
“完美。”
萧明初合上手中的资料，起身将其放回原位。他走出文档馆，阳光照在身上，后背的伤口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一辆黑色的协会专用越野车准时停在他面前。
车门打开，赵森坐在驾驶位上，李毅在副驾。
“上车。”赵森说。
萧明初坐进后排。车内气氛沉闷。自从上次任务失败，赵森的话就变得更少了。
“又去城南？”李毅回头问，“那个地方我们上周才去过，什么都没有。”
“我的申请。”萧明初主动开口，“上次袭击之后，我对那种能量波动很敏感。协会的监测网络有延迟，我不想再被打个措手不及。”
李毅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这个理由很充分，一个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的e级觉醒者，变得神经质一点，完全可以理解。
赵森发动了汽车，车辆导入车流。
“有情况随时报告。”赵森的声音通过后视镜传来，“这次别逞强。”
“恩。”萧明初应了一声，便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实际上，他的全部心神都连接着陆沉和秦瑶共享的战术网络。
【秦瑶报告，目标局域出现轻微空间扭曲。非常隐蔽，如果不是有心查找，几乎无法发现。
【影刃小队的一名成员已经潜入目标建筑，正在布置探测设备。】
【诱饵王浩，距离目标建筑还有五百米。】
萧明初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计划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影刃小队比他想象的更加谨慎，他们没有直接对诱饵动手，而是选择先进行一次高强度的能量探测，观察谁会对此产生反应。
他们想看的，是在金陵市，到底有谁在关注这件事。
越野车驶入城南废弃工业区。这里的道路坑坑洼洼，两旁是锈迹斑斑的厂房和仓库。
“就在前面那栋楼停下。”萧明初忽然睁开眼睛，指着不远处一栋六层高的废弃水泥楼。
“那里有什么？”赵森问。
“我感觉到了，和那天很象的窥探感。”萧明初说。
这当然是谎言。但一个e级觉醒者的直觉，有时候比仪器还管用，这是一个普遍的认知。
赵森没有怀疑，将车停在楼下。三人落车，工业区的风吹过空旷的街道，发出呜呜的声响。
“分头侦察？”李毅提议。
“不，一起行动。”萧明初立刻否决，“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赵森看了萧明初一眼，点了点头。“萧明初说得对，保持队形。”
就在这时，一阵无形的波动从他们侧后方的一座仓库中扩散开来。波动扩散的速度极快，瞬间扫过整个局域。
【来了！高能粒子扫描！】陆沉的声音响起，【正在分析扫描性质……聚焦型，他们在查找特定的能量印记。】
“哥，空间波动变强了！”萧灵萱的通信也接了进来，“源头在你们东边那座最大的仓库里！”
几乎是同时，一个惊慌失措的调用在协会的公共频道里响起。
“求救！这里是外围成员王浩！我在城南三号仓库区遭遇不明能量冲击！有敌人！”
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