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银子,按照自己的承诺还要分田地,更要分媳妇儿。
朱由检有点头疼。
田地倒好说,反正光是朱纯臣就有一百二十万亩军田,已经够分了,但女人……
朱由检走下去,看了一圈个个瑟瑟发抖,还没从被鞑子兵抓走的阴影里走出来的女人们。
就算这些女人丈夫都死光了,一个分一个也不够啊,何况还有好多都是没有生育能力的老太婆,分给人家不是做媳妇,而是做干娘才对。
朱由检还在寻思着该如何分才好时,一匹骏马狂奔进了校场。
“嘶”
战马仰天长啸一声后,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它被活活累死了。
“陛下!捷……”
骑士也直接晕了过去。
“快给他喝口水,叫郎中!”
其实用不着朱由检吩咐,王应豸早安排人倒了水过来,然后叫人去找医官了。
灌进一口水后,骑士又苏醒了过来,挣扎着向朱由检行大礼,满脸骄傲地说:“曹……曹统领和顿镇抚将大宁城门骗开了,现在正在车轮斩……”
“你别急,慢慢跟朕说!”
朱由检也满脸洋溢着兴奋之情,他没想到曹化淳他们这么快就攻进了束不休的老巢。
原来束不休这次的确将精兵全部抽调出来了,曹化淳一路没有遇到多大的抵抗,而草原又是一片平地,他很快就带着骑兵杀到了城下。
虽然大宁城并不大,但以前是朱元璋的儿子宁王朱权的封地,他将大宁按照江南风格打造成了一个塞北的小南京城,易守难攻。
曹化淳亲自到城下转了一圈,如果没有红机大炮和云梯等攻城利器,根本没有可能攻进去,他只能将大部队藏在不远处的密林中,偷偷地砍伐树木,打算制作攻城工具再做后面的打算。
很快,顿可成带的边兵精英也赶到了这里,会师后,顿可成问曹化淳为何不进攻?
曹化淳说出顾虑后,顿可成出了一个主意,让曹化淳将他自己带的神机营火枪手和一些边兵绑起来当做俘虏,然后去收集几辆马车,将他们和长矛藏到马车内,打着八旗兵的旗帜去骗开城门。
“这主意好是好!不过我们没人懂建奴的话,一开口就容易露出破绽。”
这时,最开始就跟着自己骗过佟胜旺的一个暗探自告奋勇站了出来,对曹化淳抱拳说:“在下倒是和建奴打了不少交道,要不让在下试一试?”
“好!”
曹化淳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果断让他换上了佟胜旺他们带来的正白旗的盔甲。
不一会儿,一队一千人的骑兵队伍,打着正白旗,押着五辆“嘎吱嘎吱”不堪重负的马车和两队用绳子一个牵一个的战俘来到了城门口。
“开门!奉黄台吉大汗圣旨,十四贝勒、正白旗旗主多尔衮军令,押送收缴的银子和俘虏进城!”
都大晚上了,守城的老弱士兵早抱着长矛缩在城墙垛下睡着了,一听,赶紧探出头去看。
好家伙,火把下黑压压全都是人。
守卒吓得一溜烟跪到衙门里叫来了束不休安排守城的小舅子巴哈特。
“来者何人!”
巴哈特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士兵个个张弓搭箭对准了城门外的骑兵。
“你眼瞎啊!老子是正白旗旗主的副将佟胜旺,还不开门,待老子报告十四贝勒对你军法从事!”
为首的军官马鞭对着巴哈特一指,脾气不是一般的暴躁。
如果换成别的人这样对他说话,巴哈特连想都不会想一下,直接会命令放箭,但现在来的可是后金铁骑,而且他也亲眼看到束不休发出信鸽请后金出兵一起攻打大明。
“佟将军,不是卑将不愿从命,而是束不休台吉已经带领精锐部队出关了,在此前已经命令卑将严守本城,连只苍蝇也不准飞进!”
巴哈特摆摆手,示意士兵将弓箭放下,抱拳对城墙外的“佟胜旺”说。
“废话!我才和束不休台吉交流过,是他亲口要求我将银子和俘虏先送回城,你是不是那个……”
这时在他旁边的另外一个暗探低声提醒道:“巴哈特。束不休的小舅子。”
“束不休台吉的小舅子巴哈特?现在你还不相信吗?”
巴哈特愣了一下,但还是不放心,眼珠子一转,有了新的主意,开口问道:“既然将军你说你是十四贝勒多尔衮的副将,那你总应该知道大汗的四大贝勒和五大臣分别姓甚名谁吧?”
这可算问对人了,要知道他们这组暗探针对的就是后金,对上面的领头人物如数家珍。
“先大汗分封的四大和硕贝勒分别为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和四贝勒也是如今我们的大汗黄台吉。五大臣为五个一等部长费英东、额亦都、安费扬古、胡尔罕、何和礼也。”
巴哈特一听,半点都没有错,而且他说话还带着满口的大楂子味,应该错不了。
正在巴哈特尤豫是否打开城门时,跟着他上城墙的汉人主薄赵峰站出来拱手说:“大人,万万不可,他们兵强马壮,万一进城后有所企图,凭我们现在留守的士兵,无法一战!”
这个世界最可恨的就是汉奸。
偏偏汉奸自古至今,从未灭绝。
“那赵主簿你的意思?”
这时,“佟胜旺”又在城下破口大骂起来:“巴哈特,你是不是反了?连十四贝勒的命令都不听了?难道你想成为第二个虎墩兔汗?”
察哈尔部落的台吉虎墩兔汗因为不服从后金的指令,直接被后金八旗兵灭了族。
巴哈特一听,心又慌了。
“大人,他不是说押送银子和俘虏来的吗?那就让他们骑兵退后十丈,只允许一百步兵持短刀进城,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
巴哈特一听,朝着赵峰这个狗汉奸高高竖起了大拇指。
“将军息怒,卑职马上打开大门欢迎将军进城,只是本城狭小,容不下大军,要不请将军只带一百步兵,只持短刀,押送马车和俘虏进城可好?”
“你这狗东西,连本将也不休息!好吧,看在你也是一心为了职责所在,本将就依你了。”
“佟胜旺”用马鞭指着巴哈特,骂归骂,但却是笑着骂,看上去并没有生气。
“百夫长何在!”
“卑职在!”
顿可成站出来回答。
“带着你的手下,将长矛扔了,押送银车和俘虏随本将进城,其他人员都退到十丈之外!”
“佟胜旺”一声令下,骑兵队伍齐唰唰地退到了十丈以外,而顿可成则带着陈水生等血海尸山里爬出来的戚家军老兵,将手上的长矛扔到地上,押着两队用绳子牵在一起,一直低着头的战俘,赶着马车靠近了城门。
“嘎吱嘎吱……”
沉重的城门总算打开了一条缝,“佟胜旺”带着十个亲兵,率先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