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收好玉佩和密信,对拓跋弘柔声道:\"伯伯先在此养伤,我去去就回。
醉仙楼三楼的密室里,萧谨言一改往日儒雅形象,甲胄未卸,满面风尘。
宇文琼双腿一软,扶住椅背才没跌倒:\"他还活着?
他忽然神色一正,一脸凝重地说道:“但是独孤明已经得到了一些风声,就在刚才,他已经下旨传召我入宫。我担心他此举是想要试探我……”宇文琼的脑海中思绪如电,飞速地运转着。
她心中暗自思忖,丈夫不仅还活着,而且还成功找到了母亲的旧部!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然而,与此同时,她的手中却紧握着独孤明与北狄勾结的铁证,以及那位老御医这个人证。
面对如此复杂的局势,宇文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的目光落在袖中那叠密信上,这些密信正是独孤明通敌叛国的罪证。
“兄长不必担忧。”宇文琼突然开口,声音虽然不大,却异常坚定。她缓缓地从袖中取出那叠密信,递给萧谨言,接着说道:“请兄长将这些密信呈给独孤明,就说是从北狄的细作身上搜到的。”
萧谨言有些迟疑地接过密信,展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惊道:“这……这是……”
送走萧谨言,宇文琼回到窗前。夕阳将天边云霞染得血红,如同二十年前那场宫廷惨剧的颜色。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琼华夫人的女儿终于归来了,她不仅带回了被掩埋多年的真相,更怀揣着满腔的复仇怒火。
在一个寂静的夜晚,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琼华夫人的女儿站在醉仙楼的顶层,轻声呢喃着刚刚学会的北狄语:“母亲,请保佑女儿……”这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传递到了遥远的地方。
在醉仙楼顶层的密室里,宇文琼小心翼翼地将拓跋弘安置在屏风后的矮榻上,让他能够安静地休息。
然后,她转过身来,面对着铜镜,开始整理自己的衣冠。
铜镜中的女子,一袭素白的襦裙,显得清新脱俗。
然而,与这素雅的装扮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腰间系着的那条北狄风格的银丝绦带。这条绦带是她从拓跋弘那里得到的,也是她生母的遗物,它承载着太多的回忆和情感。
门开处,萧谨言大步踏入。与平日朝堂上那个温吞水般的形象截然不同,此刻的他身着轻甲,腰间佩剑,眉宇间尽是肃杀之气。
宇文琼不禁一怔——这位夫君的兄长,原来还有这样一面?
包裹中是一封火漆完好的信笺,封皮上赫然是宇文泰的亲笔:\"谨言亲启\"。宇文琼手指微颤,这是父亲的笔迹!
宇文琼小心拆开火漆,信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
若见此信,说明你已见过拓跋弘,知晓自己身世。为父与萧氏兄弟有约在先——萧谨言在朝为你斡旋,萧谨腾在边为你掌兵,而老夫在暗为你铺路。,缺一不可。
谨言忠厚,可托生死。这些年来,你在闺中习得的每一味药材,参加的每一场诗会,甚至嫁入萧家,皆是为父与谨言精心安排。
独孤明多疑,唯如此方能保你平安。
今为父远行,实为引开追兵。谨腾已联络北狄义军,待时机成熟,便可为你正名。你体内流淌着两国血脉,非灾非劫,实乃天赐良机。
望你善用此身,止戈为武,不负琼华夫人临终所托」
信纸在宇文琼手中簌簌作响。原来父亲从未真正离开,而是在更远处守护着她!
窗外暮色渐沉,为密室笼上一层暗纱。
宇文琼忽然想起许多往事——她十四岁那年突发急病,恰逢萧谨言推荐的神医路过;她及笄礼上,有人匿名送来那套珍贵的北狄风格银饰;甚至她与萧谨腾的初见,也是在萧谨言举办的马求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