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安打开油纸，里面是一块暗红色糕点，散发着奇异香气。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她拿了什么？
柳世安眼中精光一闪，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咳出鲜血：\"好一个独孤帝！好一个一石二鸟！
他拽过儿子来到偏厅，声音压得极低：\"听着，皇帝不仅要灭柳家，还要借我们之手除掉青鸾。她带走的必定是能证明西域神庙秘密的信物。
院中雨势渐歇，一缕残阳穿透云层，照在老夫人棺木上。了整衣冠，对老仆们深深一揖：
老仆们跪地痛哭。从怀中取出一把西域弯刀：\"老爷，这是老夫人生前交给老奴的，说是说是给您防身。
柳世安接过弯刀，刀身出鞘的瞬间，父子二人都愣住了——刀脊上刻着与青鸾异瞳一模一样的纹路，在夕阳下泛着妖异的蓝光。
暮鼓声从皇城方向传来，父子二人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雨夜的柳府像一头沉睡的兽。青鸾轻车熟路地翻过西墙，湿透的夜行衣贴在身上，冰凉如蛇。
她对这座宅邸的每一处暗哨、每一个巡逻间隙都了如指掌——毕竟，这里曾是她被训练成杀人工具的地方。
青鸾等了片刻，确认无人后，用匕首撬开窗栓，轻巧地翻了进去。
屋内弥漫着苦涩的药香。柳世安的桌案上摊开着北境布防图，旁边是几封拆开的密信。
青鸾快速浏览，内容令她指尖发冷——柳家不仅勾结北狄，还计划在玄武门之变后，直接引狄兵入城，血洗皇族。
她将密信藏入怀中，目光扫视书房。按照影卫提供的情报，柳世安的书房有暗格，藏有关键证据。
青鸾的手指抚过书架上的《孙子兵法》，在第三卷处稍一用力，机关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书架缓缓移开，露出墙上的暗格。
可里面没有预想中的叛国证据，只有一卷画轴和一个小木匣。
画轴展开的瞬间，青鸾如遭雷击。
画中女子一袭西域舞衣，正在月下翩然起舞。她手腕上的银铃，眉心的花钿，还有那双——一蓝一黑的异色眼瞳，都与青鸾记忆中的幻影重合。
木匣中是一缕用红绳系着的青丝，一封泛黄的信笺，和一件精致的西域风格婴儿小衣。娟秀的字迹写着：
信尾被血迹晕染，字迹模糊不清。
青鸾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书架才没跌倒。她的大脑一片混乱。，而生母临终托付的竟是杀她父母的仇人？这件婴儿衣物又为何珍藏在仇人的暗格中？
柳世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青鸾猛地转身，匕首已然出鞘。
老人站在门口，烛光映照下，他的面容比上次见面时苍老了许多。他手中没有武器，只有一根乌木手杖。
柳世安的目光落在画像上，流露出青鸾从未见过的柔软：\"月姬是你母亲，也是我此生挚爱。
柳世安苦笑一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沾染了刺目的鲜血。来，声音虚弱却清晰：\"独孤帝告诉你的事，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他蹒跚地走向书案，从暗屉中取出一封密信：\"你母亲确实是西域贡女，但她不是普通舞妓，而是西域王逃亡在外的嫡公主。北狄人灭她全族，为的就是她血脉中传承的异瞳秘密。
青鸾的手微微颤抖，匕首尖稍稍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