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为首者惊疑不定。
紧接着,他们周围原本寂静的草木,仿佛活了过来一般。
枝叶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不象是风吹,倒象是低语和嘲笑。
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直窜头顶。
“有……有古怪!”
一个胆小的声音开始颤斗。
他们试图后退,却发现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粘稠,呼吸都有些不畅。
“鬼……鬼打墙?!”
另一人骇然失色。
就在这时,静室的方向,似乎有一道极其微弱的清光一闪而逝。
伴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冷哼,直接在他们脑海中炸响!
“滚!”
如同惊雷贯耳,几人同时浑身剧震,耳中嗡嗡作响,心头狂跳,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们。
手中的瓦罐“哐当”掉在地上,所幸并未破裂。
他们再也顾不得任务。
如同丧家之犬般,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清虚观的范围,连掉落的装备都来不及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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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内,朱高爔缓缓睁开了眼睛,眸中寒光一闪而逝。
“冥顽不灵。”
朱高爔低声吐出四个字。
他并未下杀手,只是借助阵法之力,稍稍扭曲了他们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一丝神识冲击震慑了他们的心神。
这点小惩戒,足够让他们做几天噩梦,也足以向幕后之人传递一个清淅的信号。
清虚观,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他相信,今晚的“意外”,很快就会传到朱高煦耳中。
以他那位二哥暴躁又多疑的性子,不知会作何想?
是会更加忌惮,还是会变本加厉?
朱高爔不在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阴私伎俩,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
朱高爔重新闭上双眼,心神沉入修炼。
只是这一次,他分出了一丝注意力,时刻关注着脑海中的聊天群界面。
“必须尽快让群升级了……积分,我需要更多的积分和资源。”
朱高爔心中默念。
朱高煦这次对他动手,派出的这几个人无功而返以后,定然会引发一系列后续影响。
但朱高爔也还是没想杀人。
一是因为,朱高爔修仙之后,对处处打压他的兄弟就保持着一种超然物外的心态。
你们争抢的皇位,父皇和母后争着抢着送给他他都不要。
结果他们反倒还要来猜忌他。
特别是他二哥朱高煦。
甚至还想对他下手。
要不是不想让母后看见他们同室操戈,朱高爔早就给朱高煦一个痛快了。
说到底,还是凡尘牵挂。
反正他们都活不过朱高爔。
若干年后,等了无牵挂,他再做个闲云野鹤地修道士。
夜色更深,清虚观重归寂静。
那几个被朱高爔略施惩戒、连滚带爬逃出清虚观范围的黑影。
如同惊弓之鸟,直到确认身后并无追兵。
那令人心悸的诡异感觉也消失了,才敢停下来大口喘气。
几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未散的恐惧和劫后馀生的庆幸。
他们不敢耽搁,趁着夜色,狼狈不堪地潜回了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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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府,密室。
烛火依旧摇曳,朱高煦正自斟自饮,等待着“好消息”。
朱高煦想象着清虚观火光冲天、朱高爔灰头土脸甚至“走火入魔”的场景,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
然而,当朱高煦看到几个手下如同水里捞出来,脸色惨白、浑身还在不自觉发抖地跪在面前时。
朱高煦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怎么回事?!”
朱高煦“啪”地一拍桌子,酒水溅出。
“东西呢?
火放成了吗?
老四怎么样了?”
为首那个声音沙哑的汉子,此刻声音更是抖得不成样子:
“王……王爷!邪门!那清虚观太邪门了!”
为首汉子额头冷汗涔涔,声音颤斗得不成样子。
“我们刚要动手,就……就好象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手脚都使不上力!
周围的树和草……它们自己在动!
在响!
还有……还有一声‘滚’,直接钻进脑子里,震得小的魂都快飞了!”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脸上充满了真实的恐惧。
另外几人也忙不迭地点头附和,添油加醋地描述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经历。
朱高煦起初是暴怒,觉得这些废物不仅没办成事,还敢编造如此荒唐的借口来搪塞他。
朱高煦猛地一脚踹翻面前的矮几,杯盘狼借,怒吼道:
“放屁!
一群没用的东西!
失败了还敢用这种鬼话来糊弄本王?!
什么鬼打墙?
什么活过来的草木?
老子在战场上什么没见过?!
定是那朱高爔早就有所防备,设下了什么机关陷阱,或者用了什么江湖上下三滥的迷香障眼法!
你们这群蠢货着了道,还有脸回来胡说八道?!”
“那朱高爔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不是早就防备着本王爷啊?!”
朱高爔越说越气,抓起手边的马鞭就想抽过去。
“王爷息怒!
王爷明鉴啊!”
那挨了一酒杯的汉子顾不得额头流血,连连磕头。
“小的们绝不敢欺瞒王爷!
那感觉……那感觉真不是迷香!
迷香哪有让人脑子直接听到声音的?
而且……而且那观外面看着平常,一靠近就让人觉得心里发毛,喘不过气。
象是……象是被什么东西盯着一样!”
另一人也急忙道:
“是啊王爷!
小的以前也中过迷香,就是头晕眼花,可这次……这次是实实在在感觉被东西挡住了,动不了啊!
吴王殿下他……他肯定不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
朱高煦气极反笑,扔掉马鞭,眼神阴鸷地盯着他们。
“他朱高爔,就是个躲在道观里装神弄鬼的缩头乌龟!
什么天生道体?
什么仙缘?
都是狗屁!
不过是哄得父皇母后开心的把戏!
就凭他,也能驱使鬼神?
真是天大的笑话!”
朱高煦根本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说辞。
在他想来,定然是朱高爔狡诈。
不知用了什么罕见的手段或是提前布下了奇特的机关,这才让他派去的人吃了瘪,还编造出这等荒谬的经历来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