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王雪莲说不出话来。
沉洛川冷漠的声音已经问出声:“是她吗?”
两人都飞快看了一眼,随后说道:“正是这一位夫人!”
沉洛川点头:“有劳你们了,将他们带出去吧,给他们一些一笔钱,安全送回去!”
林墨再次看向时宁,时宁稍稍点头。
林墨带着两人下去了。
沉洛川垂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握紧了手中的医案,青筋毕露。浑身戾气涌动,满是杀意。
王雪莲看着沉洛川,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恐惧从心底攀升,渐渐笼罩全身。
“洛川”她勉强开口,“我什么都没做,是沉时宁”
沉洛川忽然抬头,看向王雪莲,双眼微红,目光狠戾:“王雪莲,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你和王成义?”
感受到沉洛川眼中的杀意,王雪莲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来。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一时间,周围陷入了安静。
良久之后,老王妃才开口:“洛川,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沉洛川没有立即说什么,而是闭上了眼睛。
他一动不动沉默了许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多了几分死寂。
他看向了湘意:“给我笔墨纸砚!”
湘意看了一眼时宁,得到时宁的允许后,她才去拿东西。
很快,沉洛川要的东西就被送到他面前。
沉洛川拿起毛笔,开始在纸张上写字。
那是休书,是将王雪莲休弃的休书。
王雪莲意识到沉洛川要写的是什么,伸出手去拉沉洛川的衣摆:“你不能休我!你不能这样做?”
沉洛川将自己的衣摆拽回去,顺势将王雪莲甩在地上。
他看着王雪莲:“别逼我杀了你!”
王雪莲愣愣地摔在地上,一脸失魂落魄。
很快,一式三份的休书就写好了。
沉洛川盖上了自己的私印,将其中一张丢到王雪莲的身上,然后叫来他的暗卫,将另一张交给他送去户部。
休书送出,一锤定音。
王雪莲拿起那休书,看了起来。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因她通奸生下沉昭明,固休弃并逐出王府。
“哈哈”王雪莲忽然发疯一般笑了起来,“沉洛川,你好狠!你好狠啊”
这样明晃晃的理由,让她名誉扫地,将她打入地狱,永远爬不出来。
她只能带着沉昭明,净身出户,受尽唾弃。
沉洛川站起来,来到王雪莲面前,稍稍弯腰,掐住她的下巴,将她提起来。
沉洛川看着王雪莲,声音森冷:“王雪莲,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若是让外人知道,你跟你兄长私通,不但你,王家也会万劫不复!”
王雪莲脸色渐渐泛白,呼吸困难。
她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
一直到王雪莲几乎闭气,沉洛川才将她丢下,随后他迈着长腿,离开了。
王雪莲跌落在地上,咳嗽了起来。
好不容易缓过来,依然趴在地上,满身狼狈。
时宁微微侧头,看着王雪莲,思绪万千。
她很肯定,这个舅舅肯定是喜欢王雪莲的,都这样了,竟然只是将人休出门。
王雪莲察觉时宁的目光,抬头看向时宁。
她脸色难看:“沉时宁,你别得意。只要晏清还活着,我就还有机会回来。”
时宁抿嘴,不置可否。
这时候,老王妃开口:“来人啊!把王雪莲和沉昭明、谢玉娇,以及王家所有人给赶出去,不许他们带走王府的一针一线。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回来!”
黑甲卫进来,架着王雪莲出去了。
一时间,偏厅之中,只剩下时宁和老王妃。
老王妃坐在主位上,垂着脑袋,似乎苍老了好几岁。
时宁望着老王妃,说道:“祖母可怪我?”
老王妃抬头,看着时宁,反问了一句:“我为何要怪你?”
“我并未提前告知你和舅舅,反倒是直接揭穿了沉昭明的身份!”时宁开口道。
老王妃沉默片刻,继续问道:“你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时宁沉默片刻,说道:“第一,王雪莲和沉昭明算计我,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们。第二,沉昭明显然和皇太孙达成了某种协议,他不能再留在镇南王府了。第三,我不确定你和舅舅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我必须保证事情尽量按照我所想发展!”
老王妃稍稍点头,随后笑道:“既然事情已经按照你的设想发展了,而且这件事对我,对你舅舅都是有好处的,你为何还要问我会不会怪你?”
时宁抿嘴,良久之后,才开口说:“可能是我害怕祖母会怪我吧!”
老王妃一笑:“我不怪你,我该多谢你。若不是你,我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而且,你舅舅的性子,我最了解不过了。虽然在战场上杀伐决断,可在感情上确实优柔寡断。若不是你当众揭穿沉昭明的身份,他不一定能下定决心将沉昭明和王雪莲一并赶出去。毕竟这件事,沉昭明算不得有错。”
王雪莲偷情,与沉昭明无关。
时宁抿嘴,她又问了一句:“舅舅会怪我吗?”
老王妃一笑:“他会想通的!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你把王雪莲的休书给她送去吧!”
老王妃说完,站起来,朝着外边走去。
时宁垂头,在地上看到了那一张沉洛川给王雪莲的休书。
时宁弯腰,将休书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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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宁拿着休书往外走,很快就来到了镇南王府门口。
王雪莲、沉昭明、谢玉娇和王家人都被赶到了门外。
此时的他们,一身素衣,他们身上,但凡贵重的东西,都被摘了下来。
沉昭明和谢玉娇成亲时穿的衣服也被扒下来了,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中衣。
沉昭明甚至连轮子椅都没有保住,整个人被丢在地上。
谢玉娇有些不服气,朝着黑甲卫嚷嚷道:“你们拼什么将我们丢出来?凭什么?”
黑甲卫没理她。
这时候,谢玉娇看到了时宁,朝着时宁喊道:“沉时宁,你污蔑王妃,还要驱逐舅母,你当真过分!”
时宁款步走出门口,将手中的休书递给一旁的黑甲卫,说:“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