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俩人边走边聊,刚离开花园,便听到一短一长两声喊叫,一眼望去,发出声音的是个外表看年龄约莫三十来岁、长相英俊的男人,表情夸张将帅气破坏殆尽,给人一种精神有点问题的感觉,他看着张承逸脸上流露出几分畏惧的神色,然后转身窜了出去。
王语嫣有心想喊住表哥,却意识到张大爷在身旁,而表哥为何疯疯癫癫是个没办法往外说的事情,刚才的交谈中,她对擂鼓山大火都是避重就轻的简单谈了谈,更是完全没有提及表哥很有可能练了北冥两仪功。
她万万没想到,张大爷竟直接认出了变化不小的表哥。
“慕容复?”
张承逸笑眯眯地用肯定的语气问了一句,然后道:“他也练了北冥两仪功?”
张大爷是真的会杀人的。
“我来之前,去过一趟擂鼓山。”张承逸漫不经心的说着,“无崖子给我留下来的东西不见了。”
他和无崖子约定时只有苏星河在场,其他人想要知道,只能从这二人的嘴里得知。
山洞和机关都埋的很深,外人不知情几乎不可能找到。
如果没见到疯掉的慕容复,他说不定就以为是别人打斗时不小心打破山壁找到的了,但知晓无崖子因为北冥两仪功疯掉,又见到一个疯掉的慕容复,那就不得不多想一些了。
王语嫣停下脚步,以她聪明的小脑袋瓜,一听这话,就知道瞒不过张大爷,直接说清楚,表哥有可能会死,可不主动坦白,说不定后果会更差,牵连到她们一家。
决择吗?
她感觉有些战栗,无论选择哪一个,都是在放弃另外一个。
谁知张承逸却脸上带着不似假的异道:“走吧,怎么停下来了。“
“张大爷,我、我、”王语嫣迈开仿佛灌注了水银的双腿,一步步朝着前堂走去,嘴里磕磕绊绊的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张承逸也没有说话,二人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很快便到了地方。
王语嫣表情沉重地说道:“张大爷,你先坐,我去喊我妈。”
当年慕容复在擂鼓山一反常态要和她好,没过多久便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正如无崖子并没有把约定瞒着女儿李青萝和师姐天山童姥、师妹李秋水一样,她也没有瞒着未婚夫的意思。
毕竟研究出来的武功,按照张大爷的意愿,是可以公开出去的,作为亲近的人想要一句话的事。
哪里知道会有人烧了天聋地哑谷,抢走里面随时可以公开出去的秘籍。
但有一件事很清楚:很多东西可以给你,可你不能抢。
慕容复说不定就掺合到抢自己本应该能随便拿到手的东西,连作为当事人的王语嫣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种行为。
“恩。”
张承逸好象完全不在意的样子,随便选了把椅子坐下,看着王语嫣快步离开,脸上露出笑容。
有意思,看样子慕容复大概率参与了擂鼓山大火,又练了北冥两仪功变成疯子。
假扮他的人想要瞒过李青萝和王语嫣,武功绝对不低,极大概率是苏州城那被他救了的一万人之一。
天聋地哑谷内除了慕容复应当也有其他人参与,或者所有人都参与了?
这不就是典型武侠小说里面的合伙夺宝环节么,那么是不是还有分赃不均火并和带着武功隐姓埋名藏起来?
越来越有意思了。
张承逸兴奋起来,对他来说,有趣就最重要了,原本他只想着找到无崖子、苏星河把武功往上提一提,再群策群力研究研究怎么继续搞武道,顺便把萧峰找出来,干掉西北那些乱七八糟的大土,就可以继续沉睡等到未来了。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有趣的事情,简直就是给他机会,让他跳出来闹个痛快啊。
擂鼓山一同研究武道的人都是有名有姓的,基本都有背景,光是被他抓的,就有少林寺的和尚、天龙寺的和尚、太行山冲霄洞的谭公谭婆—
哪怕是后续添加进来跟着一起研究武道的人,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高手,没点师承和出身都不好意思露脸。
“这次要闹个痛快的话,就不能是去找他们了,一个个找太麻烦,让他们来找我吧。”
张承逸已经想到能大闹一场开心一下的计划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璨烂。
几分钟后,李府前堂。
“张大爷前来,有失远迎。”
看起来就很老迈的李青萝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道。
“我有个问题。”张承逸看着她们母女,疑惑道:“北冥真气能延年益寿、长葆青春,你们两个怎么都老的这么快。”
刚才还没意识到王语嫣年龄和外貌似乎差距不大,现在看到更老的李青萝,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瞒张大爷。”李青萝声音有几分苦涩,“我们曾经在不老长春谷小住过些许时日。”
不算久,就住了月馀,而且有北冥真气加持,她们并不象其他不老长春谷的居民一样出来几天就老死,本来以为没事,结果一年的时间里,母女俩连同其他一起进入谷中的灵鹫宫弟子就都快速老了十几岁。
“真这么邪乎啊,住进去出来就变老。”张承逸喷喷称奇,天龙世界也就是个武侠世界,却真的有些奇珍异兽挺牛逼的,现在又出现一个真能让人进去住就长生、出来就变老的地方,好象也不是什么特别不可思议的地方。
不过,他确实有兴趣过去住上一住,看看到底是什么原理。
他虽然没办法把身体调整到更年轻,但保持在登陆身体时的年龄还是没问题的,就算变老也能轻而易举的调整回最初的状态。
当然,就算没有调整年龄的能力,他一样会过去作死的,玩家不作死怎么可能。
李青萝听声音、看表情就知道张大爷有点蠢蠢欲动,有心劝阻一下,又觉得没必要自己多嘴,
到时候见了苏星河,人家自会劝阻自己的家主,于是她又是深深行了一礼,道:
“张大爷,我与小女处事失当,甘受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