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家中,客厅里飘散着饭菜的香气。
陈雪系着卡通围裙,正哼着小曲,从厨房里端出最后一道糖醋排骨。
“哥!开饭啦!别看你那些文档了!”她冲着书房的方向喊道。
书房门打开,陈凡揉着眉心走了出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疲惫。
“今天做什么了,这么丰盛?”他看着满桌的四菜一汤,有些意外。
“当当当??!”陈雪献宝似的扬了扬小脸,“本学期的专业课,本人全优通过!必须庆祝一下!”
“厉害了我的小雪。”陈凡失笑,伸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在餐桌前坐下。
兄妹俩正吃着饭,陈凡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龙一。
“老板,有情况。”电话一接通,龙一就开门见山。
陈凡放下筷子,对陈雪做了个手势,起身走向阳台。
“说。”
“京城那边有动作了。赵天行今晚在‘天上人间’会所,见了三个人。李家的李三,王家的王明远,还有孙家的孙文轩。”
“说了什么?”
“包厢有反窃听设备,具体内容不清楚。但我们的人守在外面,说他们谈了三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红光满面,跟打了鸡血一样。”
龙一的声音顿了顿,“老板,我怀疑,他们这是攒了个局,专门针对您。”
陈凡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夜风吹动他的衣角。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深邃得可怕。
李家,王家,孙家都是名单上的熟面孔。
赵天行,你这是在给我点名啊。
“盯紧他们,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汇报。”
“明白。”
“另外,让影动一动,把那三个人的底裤都给我扒出来,我要知道他们从小到大尿过几次床。”
“是。”
挂断电话,陈凡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点了根烟,猩红的火光在夜色中明灭。
“哥?”
身后传来陈雪关切的声音,她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抽烟?菜都快凉了。”
陈凡掐灭烟头,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转身笑道:“没事,公司有点小事。”
“又是小事?”陈雪不满地嘟起嘴,“每次都说小事,哥你都快成‘小事专业户’了!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好好好,我错了。”陈凡笑着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走,回去吃饭,再不吃我们家大厨的糖醋排骨,可就真凉了。”
看着妹妹被自己三言两语逗得眉开眼笑,重新坐回餐桌,陈凡眼底的冷意悄然隐去,化为一片温和。
赵天行,你以为找到了我的软肋。
你却不知道,那也是我的逆鳞。
想动我的人?
那就洗干净脖子,我倒要看看,你们的骨头,到底够不够硬!
翌日,清晨。
凡雪集团顶层办公室,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陈总!出大事了!”
财务总监林栋几乎是撞开办公室的门冲进来的,他头发凌乱,一向笔挺的西装也起了褶皱,脸上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未眠。
陈凡正在给窗边的绿植浇水,闻声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动作不疾不徐。
“慌什么。”
“京城!京城那边的项目全停了!”林栋的声音都在发颤,“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早,合作方就象约好了一样,接二连三打来电话,说项目要重新评估,让我们暂停跟进!”
“理由。”陈凡放下水壶,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全是些冠冕堂皇的屁话!什么宏观调控,政策风险我托人打听了,那几个项目根本没停,只是把我们踢出局了!”
林栋急得嘴上都起了泡。
这些项目是凡雪集团进军京城市场的桥头堡,每一个都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现在说黄就黄,损失惨重!
陈凡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嗒、嗒声。
林栋看着他这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心里更是火烧火燎。
就在这时,陈凡桌上的内线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
林栋的心猛地一跳。
陈凡按下免提。
“陈总!”电话里传来建行信贷部王行长焦急的声音,“出问题了!总行突然下发通知,风险评级调整,要求我们对凡雪集团的贷款进行紧急回收!限你们三天之内,还清全部贷款!”
“王行长,”陈凡的声音依旧平稳,“我记得,我们那笔贷款还有两年才到期。”
“是啊!可这是总行直接下的死命令,我我实在是顶不住压力啊陈总!”王行长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歉意,“这明摆着是有人在背后下死手,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知道了。”
陈凡直接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林栋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简直是一片死灰。
项目黄了,只是断了未来的财路。
银行抽贷,这是要立刻抽干集团的血,是要把凡雪集团往死路上逼!
“五十个亿三天时间陈总,我们去哪儿弄这么多现金啊!”林栋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完了,这下全完了!”
“蠢货。”
陈凡看着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林栋猛地一愣。
陈凡不再理他,拿起私人手机,拨通一个海外号码。
电话接通,他直接靠在老板椅上,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说道:“杜邦,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哦!陈!我的朋友,你那边的太阳才刚刚升起吧?这么早找我,是又发现什么好猎物,准备请我喝一杯吗?”
“猎物自己送上门了,不过今天不喝酒。”陈凡笑了笑,“我需要一笔钱。”
“哦?能让你开口,数目一定不小。”
“五十亿。”
“五十亿美金?”杜邦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玩味。
“人民币。”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哈哈!陈!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点钱也值得你亲自打电话?我还以为你的公司要破产了。”
“差不多,”陈凡淡淡道,“有人想让我破产。”
“有趣!太有趣了!”杜邦的声音兴奋起来,“是哪个不开眼的蠢货,敢动我杜邦的合伙人?告诉我,需不需要我让他在华尔街变成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