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一点小麻烦而已。”陈凡道,“钱什么时候能到?”
“给你凑个整,一百亿,二十分钟内到你公司帐上。”杜邦的语气不容置疑,“就当是我借你的零花钱,先陪那些小老鼠玩玩。不够,随时开口。”
“谢了。”
“朋友之间,别说这个。”
挂断电话,陈凡抬眼看向已经石化的林栋。
“钱的问题,解决了。”他语气平淡地吩咐,“去,通知建行,我们现在就还款。一分都不会少。”
“现现在?”林栋结结巴巴,大脑一片空白。
那可是一百亿!不是一百块!二十分钟?
陈凡没有解释,只是盯着他,眼神忽然变得深邃:“林栋,你跟了我几年了?”
“三三年零四个月,陈总。”林栋下意识地回答,后背莫名渗出一层冷汗。
“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找过你?”
林栋的心脏咯噔一下,脸色瞬间白了几分,眼神躲闪道:“没没有啊!陈总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陈凡看了他几秒,没再追问,只是摆了摆手。
“没事了,去忙吧。”
看着林栋仓惶离去的背影,陈凡拿起手机,拨通了龙一的号码。
“盯死林栋,他接触的任何人,说的任何话,我都要知道。”
与此同时,京城。
一家私密性极高的茶楼包厢内,赵天行正悠闲地品着刚沏好的大红袍。
他对面坐着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正是他口中的“老张”。
“赵二少,您要的东西。”老张将一个牛皮纸袋推了过去。
赵天行打开,抽出里面的文档,一目十行。
“这个林栋,帐面上倒是干净得很。”他轻哼一声,有些不屑。
“明面上是这样。”老张阴恻恻地笑了笑,“但我顺着他老婆的消费记录,查到了他儿子在哈佛念书,读的是最烧钱的商科。光学费加生活费,一年至少三十万美金。您算算,他一个年薪百万的财务总监,哪来的这笔钱?”
“有点意思。”赵天行嘴角翘起。
“我怀疑,他一直在用一种很聪明的方式,从凡雪集团的帐上蚂蚁搬家。手法很高明,没有直接证据。”
“不需要证据。”赵天行将文档丢在桌上,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有这个怀疑,就够了。”
他拿出手机,当着老张的面,拨通了林栋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林栋的声音充满了惊慌。
“喂,你你是哪位?”
“林总监,贵人多忘事啊。”赵天行轻笑一声,“我是赵天行。”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默,只能听到林栋愈发粗重的呼吸声。
“赵赵二少您怎么会”
“林总监先别紧张,我就是想跟你聊聊你儿子的事。”赵天行的声音温和得象个邻家大哥,“哈佛的风景不错吧?就是听说波士顿的治安不太好,上周麻省大道那边,不是才有个倒楣蛋被当街抢劫,捅了几刀吗?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冲动了。”
“你你想干什么?!”林栋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充满了恐惧。
“别误会,我只是关心一下晚辈。”赵天行脸上的笑容愈发冰冷,“今晚七点,京城国际酒店,1808房。我等你,我们当面聊聊你儿子的未来。哦对了,别想着报警,也别告诉陈凡,不然我可不保证下一个上新闻的倒楣蛋,会不会是你儿子。”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丢在桌上。
老张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由衷地竖起大拇指:“赵二少,高!实在是高!”
“对付这种自作聪明的读书人,”赵天行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就得用最直接的办法,捏住他的命根子,他才会象狗一样听话。”
云城,凡雪集团。
陈凡的手机再次振动,是龙一。
“老板,林栋刚接了一个京城来的电话,号码属于赵天行。”
陈凡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说了什么?”
“距离太远,监听内容有杂音。但林栋接完电话后,状态很不对劲,象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刚刚,他订了今晚六点飞往京城的机票。”
“知道了。”
陈凡挂断电话,缓缓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赵天行,你的手,伸得太长了。
林栋。
跟了我三年,我自问待你不薄。
希望你,不要做出让我失望的选择。
他再次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只传来一个冰冷的字。
“说。”
“京城国际酒店,1808房。”陈凡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今晚七点,赵天行要见林栋。我要房间里每一只苍蝇的振翅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收到。”
电话挂断。
陈凡的眼中,一抹冷厉的光芒闪过,又迅速归于沉寂。
背叛的代价,从来都不便宜。
晚上七点,京城国际酒店1808房。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昂贵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在水晶杯中晃动,折射出琥珀色的光。
赵天行翘着二郎腿,姿态闲适地坐在沙发上,亲自给对面的酒杯里倒酒,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总监,来,坐。”他笑着示意。
林栋象个提线木偶,僵硬地在沙发边缘坐下,身体绷得笔直,连大气都不敢喘。
“赵赵二少,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别这么紧张嘛。”赵天行将酒杯推到他面前,“我这个人,就喜欢交朋友。尤其是有本事的朋友。”
林栋看着那杯酒,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有碰。
“聊聊你的未来。”赵天行自顾自地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林总监在凡雪集团,年薪百万,算得上是金领了。可我怎么听说,令郎在哈佛念书,一年开销就要三十万美金?”
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脸上依旧挂着笑。
“折合一下,差不多两百万。林总监,你这帐是怎么做的?教教我,我也想学学这门一本万利的生意。”
林栋的脸“唰”一下就白了,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衬衫。
“我我那是”
“嘘。”赵天行竖起一根手指,笑容不变,“别急着解释,我对你怎么搞钱不感兴趣。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陈凡那边,已经开始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