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津年的头猛地抬了起来,他舔了舔犬牙:“什么意思。”
车窗缓缓摇上,左擎霄的脸隐在阴暗里。
“我看她倒是对你有情有义,知道了一些内幕就想着提醒你,你们的关系应该不错吧。”
“但,我总有种直觉,她会坏了我的大事。对于一个女人,拿捏她最好的方法就是贞洁,所以,你愿不愿意帮我……或者说,帮你自己得到她?”
姚津年猛地咬住了唇。
左擎霄:“当然,虽然在这之后,她可能会恨你,但你可以捏着把柄对她予取予求。”
“难道你真想看着她嫁给邵承聿,自己只能在一旁看着?”
男人嘛,不都那档子事,欣赏着姚津年脸上的挣扎,左擎霄等着他的答案。
姚津年微微仰头,闭眼平复心里的挣扎,在睁眼时,又恢复了一贯的野心蓬勃。
“我想要她,以后一直把她养在外面也行,您不能干扰。”
左擎霄失笑,现在新鲜感还在,但这份感情又能维持多久。
“可以。”
姚津年又说:“还有,您以后不能对她下手。”
左擎霄:“她都成了我们的人,我当然是物尽其用,不会对她下手。”
“好好准备一下吧。”
……
时樱被邵承聿抱在怀里,非常不自然。
刚刚只是为了演戏才假装摔倒,现在还搂搂抱抱,算什么事儿。
“放我下来。”
邵承聿抿了抿唇:“轮椅容易卡石子,还是我抱着你吧。”
时樱没好气的说:“我是装的,你敢说你不知道?
邵承聿:“……知道。”
没了借口,他动作轻柔的弯下腰,将她放在轮椅上。
这么一低头,他的侧脸就蹭在时樱胸前,尽管他极力避免触碰,淡淡的香味还是顺着侧脸传了过来。
一股热流直冲鼻尖,他猛地站直别过头,像长势良好的蘑菇一样杵在那,不动了。
时樱:?
不是,占她便宜,他还生气了。
本来就烦心事一堆,她也懒得管。
艰难的将轮椅调了个方向,双手握着轮子用力往前一送,轮已经滑出去了一大截。
邵承聿听到碾过枯叶的声音,连忙回头,就看到时樱的背影。
“时樱!”
邵承聿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时樱充耳不闻,双手更加用力,轮椅的速度快了些。
但下一秒,高大的身影就几步跨到她面前,直接挡住了去路。
时樱被迫停下,抬头,瞪着他:“我自己走,不看你脸色。”
邵承聿却没有动。
给她脸色看?他哪敢?
他逆着光站着,挺拔的身形本该带着压迫感,此刻却微微弯着腰,他嘴唇动了动:
“时樱,你能不能……”
他顿了顿,艰难地挤出后半句,“……别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赶我走。”
这近乎祈求的语气,从邵承聿嘴里说出来,陌生的让时樱的心脏猛的一缩。
她这才真正抬眼,仔细看向他。
他不是在闹脾气,而是因为……流鼻血了?
而也就在此时,“邵承聿是真的喜欢她”这个概念在她脑中里终于有了实感。
不对,这太怪了。
时樱想说些什么,一抬头又对上邵承聿那副狼狈的模样,她有些不合时宜的想笑。
她努力绷着脸,忍了下来,五官皱在一起。
这副表情落在邵承聿眼里就成了厌恶,他的声音干涩:“对不起,我恶心到你了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他似乎完全丧失了平时的冷静和风度:“你打我解气,好不好?只要你别这样……”
时樱被他这副样子彻底弄懵了,笑意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不适应和一种莫名的烦躁。
“哥,你能不能不这样?”
邵承聿的动作一僵,眼中翻涌着浓烈的情绪。
时樱吸了口气,试图和他讲道理:“我不是恶心你,我就是……”
她斟酌着词句,眉头紧锁,“就是觉得接受不了。我们这样相处起来,太别扭了,你知道吗?”
邵承聿:“那你说怎么才能不别扭,我改。”
时樱:“就恢复到以前的相处模式,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话了。”
邵承聿心中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以前的相处模式,怎么可能?他怎么做得到?
时樱想告诉邵承聿,军情处都已经答应帮她沟通分手了,后续的问题也不用担心。
但看到邵承聿这副样子,她突然有些不忍心说出口。
她不想做这个坏人。
算了,还是上邵承聿的上级自己联系他吧。
“哥,我脚疼,我想回去躺着休息。”
邵承聿回神,明显感受到她缓和的语气。
他知道,时樱对他又心软了。
恐怕他能用的,也只有这些心软了。
邵承聿将轮椅停到一处四合院前,敲门进去借了水,收拾好自己后,又打湿手帕,让时樱伸出手。
时樱看着那方紫罗兰手帕,想起那是自己随手送给邵承聿的,顿时后悔无比。
该!让你不避嫌!
再回神时,邵承聿已经捧着她手帮她仔细擦拭了手指。
刚刚在推轮椅时确实沾上了轮子上的土,时樱小声说了声“谢谢”。
回到家。
时樱就准备赶人了:“哥,你今天怎么放假了?你要不要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邵承聿将在路上买的米粥打开,小心的觑了他一眼,说:
“这不是放假,我是在执行任务,不过跟放假差不多。”
“所以,左擎霄不可能把我派去西北出任务,我可以一直陪你。”
时樱捶胸顿足,白担心了。
他要是早这么说,自己哪用跟左擎霄说那么多废话?
“你陪我干什么啊,既然任务比较轻松,你给自己放个假呗。”
邵承聿端碗的手一僵,再也自欺欺人不下去了——
组织完全误会了时樱意思,才会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任务。
她不是想他,而是想解除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