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卿的话音在房间之中回荡,语气里的严肃与凌冽让人知道他并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味。
云璃脸上的表情一怔:
“偷盗宝物?我偷什么了?你拿出证据来。
彦卿摇摇头:
“我并不知晓具体细节,但是将军亲口所说,不会有假,姑娘有辩解的话请到十王司之后再说。”
“等等,这就是你们罗浮的做法?没有证据便随便抓人?”
云璃胸腔中的怒火正在不停地往上涌。
“证据届时自会呈到姑娘面前,请姑娘把手中的剑放下。”
三月七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星的面前,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担心地说:
“星,这个彦卿说的宝物,不会是……”
星点点头:
“自信点,就是咱们之前准备偷走的那把剑。”
三月七吓得捂住她的嘴巴:
“你怎么说得这么大声,给我小心一点啊喂!”
星将三月七的手拿了下来:
“怕什么,现在被抓的又不是咱们。而且……谁看到我们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身为名声狼借——不是,声名远扬的星穹列车无名客、罗浮仙舟一等一的贵客、帮助仙舟抗击过反物质军团的功臣、路上见到失足少女好心搭救的热心肠游客,却莫名被指控说偷盗一个以前从未听说,现在也没人知道去哪里了的宝物是吗?”
三月七听着星着歪曲事实和叠甲的速度有些目定口呆。
什么?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吗?
她有些被绕晕了。
“啊这……是这样吗?”
“当然啊三月,什么宝物?我没见过啊,你呢?”
星一脸奇怪地看着三月七,后者尤豫地点了点头。
“但是……那个女孩儿怎么办?她不也是……”
三月七又担忧地说道。
“什么女孩儿?我们只是恰巧救了一个昏迷的少女,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盗贼而已。”
星拍了拍三月七的肩膀:
“咱都救她了,之后的事情嘛,这叫尊重他人命运。”
一顿如火如荼的三观灌输,三月七成功地再次被星忽悠瘸了。
此时,云璃已经咬着牙举起了手中的大剑:
“你这是诬陷!罗浮……我还未曾听说过这等荒唐的事!”
彦卿眼眸微凝:
“我句句属实,姑娘若是不配合,还一再诋毁我罗浮,那么就请恕彦卿为我罗浮讨回一个公道!”
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降到了冰点,二人蓄势待发,似乎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
这时,白珩怀中的白露突然面色担忧地开口想要说些什么,话还未说出口,只见彦卿和云璃二人几乎同时倒飞出去。
与此同时,金属相交的声音才堪堪传入耳中,只见镜流手持长剑站在原本二人的正中央:
“这里是丹鼎司的病房,有事给我出去再说!”
话音中仿佛蕴含着冰霜,让人不寒而栗,语气不容置疑。
二人后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感受着发麻的手掌,彦卿惊讶地看着镜流。
云璃盯着彦卿,咬咬牙,转身冲出了房门。
“等等,给我站住!”
彦卿大惊失色,也连忙追了出去。
房间中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谢了。”
白珩对着镜流微微一笑,后者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随后镜流看向了星和三月七:
“你们在这里,他呢?”
“嬴风吗?我们也不知道。”
三月七摇了摇头,不知为何,提起嬴风,二人的大脑似乎突然感到一阵疼痛。
“斯——”
她忍不住捂住额头,星开口:
“我去,谁搁我脑袋里说话呢?”
星晃了晃头,想要将自己头里的低语抖出来。
……降临……
去……开拓……宿命……
你将……去见证……
……意义……
见此,白露眉头皱起,扭了扭示意白珩将自己放下,随后跑到二人面前。
“怎么了?还有后遗症吗?”
“没……没有,就是感觉好象脑子里缺了点什么东西的感觉。”
三月七闭着眼睛说道。
“缺了东西?你们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我想想哦,好象是黑塔让我们进入云璃的意识世界,我们找到她了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脑海中的疼痛更强烈了几分,三月七眉头皱得更紧了,与此同时,不知为何,她心中突然涌现一股浓烈的悲伤。
“记忆缺失了吗?应该是刚才心神受损的原因,奇怪了,刚才那小丫头都没有什么异常。”
白露疑惑地沉思片刻:
“算了,本小姐再给你们开几副药吧,不要去想了。”
三月七和星点了点头。
星突然变得异常地沉默寡言,她看向镜流:
“嬴风……在哪里?”
语气象是刚睡醒一般地恍惚,双目前所未有地无神。
就连镜流是来问她们的事情都一时间没想起来。
镜流摇头:
“不知道,但是……应该很快就会见到了,你放心。”
白珩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
“哎呦,变化挺大啊,居然懂得安慰人了。”
闻言的镜流只是再次摇摇头:
“并非如此,只是这两个人不一样。”
“不一样?因为是朋友?可是以前也没见你……”
“也不能算朋友,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们出事。”
“不懂,不过……你们说的嬴风,就是那位吧?”
镜流点头,白珩眼中光芒闪动:
“还真是一位了不得的先生啊。”
……
罗浮的舰体划破宇宙的星空,前方隐隐出现一个白茫茫的影子,随后舰体开始减速、停泊。
神策府中,景元与怀炎相对而坐,后者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虽然景元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更多的还是一股莫名的忧愁。
“怀炎将军……”
“景元将军勿要多言了。”
怀炎淡淡地说道。
“联盟之事,或许我已不便再插手过多。”
景元知道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