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掀动，带着夜市特有的喧闹气息，走进来三位客人。
一位妇人领着两个年轻女孩，在离孟南和阿齐兹不远不近的一张小方桌旁坐了下来。
背对着孟南他们的，是看起来年纪稍长的女孩和母亲，而正对着孟南方向的，是那个年纪明显小很多的妹妹。
她看起来稚气未脱，皮肤白淅，一双灵动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很快就落在了斜对面那桌的客人身上。
实在是孟南和阿齐兹的组合在这个大排档里显得有些突兀。
两个年轻男子，一个高大帅气，眉宇间带着超越年龄的沉稳与锐气；另一个则是明显的外国面孔，气质优雅不凡。
他们交谈时，流畅的英文和偶尔夹杂的完全听不懂的语言，与周围吆喝的声音形成了鲜明对比。
妹妹咬着一次性筷子的一端，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个更年轻也更帅气的男生吸引，心里嘀咕着：
“他们俩在说啥子哦，啷个一句都听不懂嘞？”
对面的姐姐注意到妹妹走神，顺着她的目光瞥了一眼：
“甜甜，你看啥子嘛？专心点菜。”
妹妹回过神，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
“没得啥子，就是觉得那边两个人说话好奇怪，又是英文又是听不懂的，不晓得是哪国人。”
她们的母亲一边用热水烫着碗筷，一边借机说道：
“你平时要是好好学英语，现在不就能听懂了？
周吔同学，开学你就初三了，还整天东张西望没个正行，看你以后考高中咋个办。”
叫周吔的小女孩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假装研究菜单，但还是忍不住又偷偷瞄了那边一眼。
孟南和阿齐兹自然也注意到了新来的这桌客人，随意瞥了一眼便不再关注，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回到了自己的话题上。
“……我感兴趣的不是视频平台，”孟南喝了一口啤酒，接过刚才的话题，
“而是一家在今年三月刚刚成立，并且在这个月初的a轮融资中，获得了sig海纳亚洲独投100万美元的公司。这家公司的名字叫字节跳动。”
“字节跳动？”阿齐兹敏锐地问道，
“它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你在这么多初创公司里注意到它？”
“他们的技术方向和理念很特别，专注于信息分发与推荐算法。”孟南解释道，
“我对他们其中一位创始人梁汝啵的技术能力更感兴趣。
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他在搜寻引擎和推荐系统方面有很深的积累，是能真正把算法模型落地并支撑起庞大用户体量的人物。”
“哦？能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
阿齐兹挑眉，他的思路简单而又直接，
“那有没有可能，象我们邀请马库斯那样，将这位梁先生吸纳到我们的阵营里来？我们需要这样的技术内核。”
孟南笑了笑，摇摇头：“挖人的方案，现阶段不太可行。
梁汝啵和另外一位创始人张壹鸣是南开的校友，关系密切，不过，我相信未来我们会有接触的机会。
如果时机合适，后续在资本层面参与进去，是一个更现实的选择。”
简单介绍完，孟南心里也快速闪过几个念头。
错过了字节的最早期固然有些遗撼，但未来投资的机会还有很多。
倒是另外两个人，朱俊和阳陆遇，或许可以更早接触。。
当然，最理想的情况或许就是能将梁汝啵这样的技术大牛揽入麾下，自己来做“小抖”？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孟南便自己否定了。
一来自己现在的精力完全被小红薯和白名单占据，二来强行改变某些轨迹未必是好事，反正后面进场的机会多的是。
想到这里，孟南释然地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酒瓶，对阿齐兹说道：
“算了，现在想这些还为时过早，来，喝酒！”
阿齐兹举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在这烟火缭绕的夜市，将那些关乎未来的宏大构想暂时搁置，享受着这难得的的轻松夜晚。
而斜对面那张桌上，那个叫做周吔的少女，在母亲和姐姐的交谈声中，
又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那个说着听不懂语言，看起来又闪闪发光的帅气大哥哥，心里模模糊糊地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象。
和阿齐兹在夜市吃饱喝足，又吹着夜风溜达着回了酒店，孟南感觉浑身的燥热和酒意都散得差不多了。
洗漱完毕，一身清爽地靠在床头，这才给小白拨通了视频通话。
铃声没响几下，屏幕就亮了起来，露出白梦研那张有些疲惫却难掩兴奋的脸蛋。
“你们吃完啦！”
“恩，和阿齐兹随便吃了点烧烤，醒了下酒，刚回来收拾完。”
孟南注意到小白眼底淡淡的青色，问道：
“第一天拍摄，还顺利吗？看你这样子，没少操心吧？”
“顺利！超级顺利！”白梦研立刻来了精神，
“演员们的表现都不错，基本几条就过了！就是……”
白梦研微微嘟起嘴：“协调现场真的好累人啊，灯光、录音、场务……每个部门都要沟通，说得我嗓子都快冒烟了。”
孟南看着她那小表情，忍不住笑出声：
“现在知道当领导不容易了吧？你以为我在公司天天开会是去喝茶的？”
“知道啦知道啦，孟总最辛苦了！”
白梦研拍了个马屁，随即又兴致勃勃地问：
“你们今天去企鹅，谈得怎么样？见到小马哥了吗？是不是特有压力？”
“见到了，pony和刘总都亲自出面了。”孟南点点头，简单概括，
“整体氛围不错，他们对我们，或者说对阿齐兹很重视，具体的合作框架聊了个大概，算是开了个好头。不过真正落地，还有得磨。”
白梦研揉了揉眼睛，象是想起什么，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凑近镜头问道：
“那你有没有趁机要他的qq啊？网上都说转发他的qq号能送一年会员呢，是不是真的？”
孟南配合地露出一副遗撼的表情，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
“唉，别提了。我当面问了他，小马哥说网上流传的那些号码都是假的，害他背了这么多年锅，会员是一个都送不了。
至于他真正的qq号嘛……我没好意思要。”
白梦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成了月牙：
“嘿嘿，好可怜的小孟同志，都面对面了，连个qq都没加之，你不行啊！”
“谁说的？”孟南眉毛一挑，
“qq没加之，但我们加微信了。怎么样，这波不亏吧？”
“切——！”小白故意拖长了声音，脸上却满是笑容，
“好吧好吧，算你厉害行了吧。”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但疲惫终究是掩盖不住的，白梦研说着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行了，看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明天不是还要早起拍戏吗？”
“恩…”白梦研强打精神，“你也早点睡，别熬夜看邮件了。”
“知道啦，”孟南笑着答应，“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