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上,一艘高速行驶的五级战船朦,
陆鸣站在甲板上,面朝着西南方向,目光幽幽地看向远方,也不知道在思绪些什么。
沮授总觉得陆鸣自从从左丰那里听到朝中的消息之后有些变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沮授劝慰道:“主公不必将汝南袁氏太放在心上,这次不过是对于主公在上次吴郡江中之战一事的报复。
不知道是何方势力也就算了,如今主公走到了明面上,上次的事情已经算是彻底暴露在周围势力的眼中。
在主公手上吃了个亏,要是任由主公获得朝廷的嘉奖汝南袁氏的脸面何在。
其实想来以汝南袁氏现在的形势,此事不过是适逢其会,并不是刻意针对主公
汝南袁氏应该不会把精力放到主公身上,主公不必太过担忧。”
陆鸣笑了笑,回应道:“公与直接说我们只是只蹦哒的蚂蚱,根本还不入汝南袁氏的眼就行了。”
沮授好奇道:“主公不生气么?”
陆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沉稳地道:“有能力报复回去才有资格生气,
不然就只是无能狂怒罢了。
再说,汝南袁氏可是南方势力的共同敌人,我们被汝南袁氏如此报复,反过来不就有了天然的盟友么。
想来对我们融入广陵的世族体系之中也会有所帮助,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至于汝南袁氏,我陆鸣将来必有厚报!”
周围人听到陆鸣的这一番话,都用敬佩的眼神看着陆鸣。
黄旖看向陆鸣的眼神中佩服中又带着好奇,此次被父亲拉着一起陪陆鸣外出,看到了陆鸣表现出不同的状态。
不管是开始和沮授在船上互相配合的甩锅式的解释方式,跟小黄门交谈中表现出的老道和阿奉承,还是跟张之间的客套,还有最后在张超那里表现出来的壮志和感恩,都让黄旖觉得看不清自己这位主公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自己想要多看一看,了解一下自己的这位主公,就是不知道父亲下次还会不会带自己出来。
沮授拱手道:“主公能如此想就好。汝南袁氏还管不到广陵的事情,我们不可将精力耗在怎么去报复汝南袁氏上面,会大大拖累我们的发展。
目前我们的主要精力还是在如何获取僮县这块地盘,站稳脚跟,跟周围的各家坐在一张桌子上。”
陆鸣收回目光,转换话题道:“公与是如何看张此人的。”
沮授想了想才回话:“属下倒是觉得张此次前来就是来示好主公的,估计是盯上了我们手上的战船。
如此看来张的战略眼光够长远的,此人不止是众人口中的文学大家,绝对不容小。”
陆鸣笑着说道:“看来公与对张的评价很高么,看来公与也不认同太守大人的示威之言了?”
沮授“呵”了一声:“广陵张氏好歹也是广陵世族,区区示威怎么可能让家主亲自出面,也不怕被人嘲笑家中无人?
再说,真要示威也不可能让家主独自到别人的地盘,真不担心别人直接掀桌子?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陆鸣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此番张是来示好,顺便亲眼看看我等。
言语之间试探之意太过明显,是想试探我是不是个好打交道之人。
如此看来,明日的谈判广陵张氏估计会顺水推舟答应下来,我们大概有张看中的东西。”
沮授接话分析:“大概率就是我们的战船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其他可能,比如外部的压力导致他们需要寻求强力盟友。
至于其他,没有相关情报,属下不能妄下断言。”
陆鸣越发觉得领地没有自己的情报部门的缺陷,必须要让周泰加快操练郭嘉的强度了。
陆鸣询问道:“对了,还没来得及问公与此行去见田畴,得到什么消息?”
沮授闻言拱手朝着陆鸣一礼:“恭喜主公,大仇得报!”
陆鸣警了一眼沮授:“哪里有什么大仇,我可是辽东大恩人,现在跟辽东还有贸易。
公与快别卖关子了。”
沮授呵呵笑着道:“刘虞为了打击公孙度此次可谓出尽全力,整个幽州刺史部的关系网全力发动。
田畴先是从渔阳郡和右北平郡两郡扩散主公在辽口的事迹,一点公孙度的内容都没有。
发散了几天,主公的事迹扩散到除了辽东的整个幽州地区,百姓都在自发地赞颂主公。
待消息传进辽东郡之后,这些主公的事迹与辽东的流言一经对撞,很快就有聪明人猜出了辽东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一时之间公孙度在幽州的口碑大跌,辽东人也因跟其他郡的人争执失败之后抬不起头,很是影响到了辽东的民心。
关键公孙度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等到事情发酵,公孙度的所作所为都传遍幽州,他们才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
公孙度也不知道听了哪个谋土,这个时候居然出来辟谣,一面承认了主公对辽东的功绩一面谴责那些传播主公流言的人居心回测。
如此一来,反而更加坐实了之前那些流言都是公孙度散播的。
一夜之间,忘恩负义公孙度直接成为辽东的代名词。”
陆鸣闻言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公孙度的这番操作实在是太降智了,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辟谣。
陆鸣好容易控制了笑声:“估计还是公孙度自己决定的,有他那种只要涉及他对辽东的统治民心就会乱来的味道。”
沮授也点了点头:“有的人一旦遇到自己非常在意的东西就会不顾以前,而这种不顾一切往往反而会破坏自己所在意的。”
陆鸣笑着道:“公孙度此番也算是自作自受。”
沮授道:“公孙度在辽东的人心都不稳了,听说第一时间召回了追击丘力居的部队,也算救了丘力居一命。
刘虞经过此事虽然名望没有大涨,但是幽州其他各郡郡守对其的命令不再阳奉阴违,代郡郡守和右北平郡郡守都去拜访了刘虞。
刘虞对幽州的掌控力大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谋划着名彻底掌控幽州除了辽东之外的郡。”
陆鸣又问道:“那有没有与我们有关的内容?”
沮授闻言尤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此次朝廷嘉奖,刘虞只是上表之后就没过问。
反而是公孙度,在声望大跌之后第一时间动用家族关系,在朝中为主公请功,还请求将主公调到辽东。”
陆鸣呵呵笑道:“公与有甚好尤豫的,我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淅的。
如今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领主,别说没有自己的地盘,就算占据了僮县,也不过一县之地。
对于刘虞和公孙度这样的一方大员来说,不过是只强壮一点的蚂蚱罢了。
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只有你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够让人正眼看你。”
沮授拱手一礼:“是属下多虑了,主公的心态简直不象是年轻人,沉稳地令属下都感觉汗颜。”
陆鸣摆了摆手:“既然北方诸事已定,剩下的也与我等无关,那就暂时不去关注。”
陆鸣说着说着又朝着西南方深深地看了一眼,才回头对着沮授说道:“准备准备,明日可是大阵仗。”
沮授深深一礼:“属下遵命!”